艾倫在房間里環視一周,鄧布利多教授的眼神是平靜的;麥格教授的目光里竟然有一些害怕;他們的院長弗立維教授自然不必說,既為他擔憂,又為他著急,沒有一點兒不信任的樣子;斯內普教授的眼里充滿了不屑,略微又帶點惋惜,好像他在可惜這件事不是哈利做的,他也就沒了攻諂哈利的借口。隱藏在墻角的洛哈特教授……嗯,看上去他很開心,估計是他又為自己的新書找到‘靈感’了。
“艾倫,快說啊!”看見艾倫還在發呆,弗立維教授的兩個拳頭用力的一揮。
“抱歉,剛才有些失神了。”艾倫回過神來,然后將事情原原本本描述了一遍。大家聽完后全部沉默了下來。
“騙子!你在說謊!”費爾奇咬著牙,但聲音還是從牙縫里鉆了出來。
“費爾奇,你先出去吧。”鄧布利多教授說。
“我的貓被石化了!”費爾奇尖叫著,眼球向外突起,“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一些懲罰!”
“我們可以治好它的,費爾奇。”鄧布利多耐心地說,“斯普勞特教授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們長大成熟,我就會有一種藥可以使洛麗絲夫人起死回生。”
“我來配制。”洛哈特突然插嘴說,“我配制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邊做夢一邊配制曼德拉草復活藥劑……”
“請原諒。”斯內普冷冷地說,“我認為我才是這所學校的魔藥課老師。”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洛哈特又退回到角落里。
費爾奇顫抖著身體走出了辦公室,直到他關上門的最后一眼,他都在緊緊的盯著艾倫,像是要用眼神將他殺死。
等到門重新關上,斯內普教授才出聲道:“這么說……你既沒有證據,也沒有旁觀者?”他用玩味的語氣說:“那么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反正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嘍。”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可以用攝神取念,將這段記憶抽出來……”
“精通攝神取念的人通常都擁有改變自己記憶的能力!”不等艾倫說完,斯內普就突然打斷了他。然后他又用提高一度且打趣的語調說:“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又成了一個攝神取念大師?這可不是你這個年紀的學生應該會的技能,甚至于從學校畢業的七年級學生,也鮮少有掌握這個魔法的。據我所知,霍格沃茲里目前掌握這個魔法的教授也僅有兩位。你……”他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艾倫,“是從哪里學會攝魂取念的?”
艾倫學會攝魂取念的事一點兒也不必剛才發生的事來的小。要知道大腦可是人體中最復雜的器官,而想要學會針對大腦控制的攝魂取念,可沒那么簡單。
“赫敏,攝魂取念是什么?”哈利在后面小聲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赫敏眼神擔憂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這是一種讀取別人記憶的魔法。”羅恩小聲的說,“在魔法部里,傲羅們如果想要知道壞蛋們的記憶,他們就會用這個。但他們不會讓別人知道,因為它和吐真劑一樣,都是違法的。即便是傲羅們也不能隨便使用它們。”
艾倫不明白斯內普教授今天為什么要這么針對自己,但他又沒有說謊,自然不必害怕。而且關于學習攝魂取念以及大腦封閉術的問題,艾倫早就已經想好了。
“是洛哈特教授!”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又聚集到了正在做筆記的吉德羅·洛哈特身上。洛哈特有些慌亂的將筆記收進口袋里,然后露出他最得意的笑容,好像他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么。“大家都看我做什么?”
“前段時間我找洛哈特教授給我簽了噤書區的批條,我就是從噤書區的書籍中學會了攝魂取念。”艾倫毫不猶豫的將洛哈特拿出來當了擋箭牌。
“好……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洛哈特結結巴巴的說到。他回想起了那天艾倫來找他簽名的事,但他哪里能知道艾倫是去借哪些書呢。梅林的胡子啊,攝魂取念連他自己都還還不會呢。
“不要岔開話題!”斯內普說,“我們在問你,你到底為什么要做那些事!”
是你先岔開話題的好吧!
艾倫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后才堅定的說到,“我說過了,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斯內普教授直勾勾的看著他,然而卻也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一切都是艾倫做的。由于艾倫一進辦公室就運轉起了大腦封閉術,以至于斯內普教授甚至都無法判斷艾倫有沒有說謊。
辦公室里的氣氛一下子就僵硬了下來。
后排,哈利悄悄的撞了一下赫敏,“快想想辦法啊,再這樣下去,艾倫就要受懲罰了。”
“我……我……”赫敏何嘗又不著急,忽然,她的眼前一亮。她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教授,我有話想說。”
麥格教授奇怪的看著她,但還是示意讓她說。然而斯內普教授的警告卻后發先至,“我不得不提醒你,格蘭杰小姐!我知道你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在‘很好’兩個字上,他加重了聲音。“……但這并不能成為,你包庇他,或是撒謊為他開脫的理由。”
“我發現我越來越討厭他了。”羅恩憋著嘴說到。
“我一直都是。”哈利盯著斯內普。
“我不是要為艾倫開脫,而是提出自己的意見。”赫敏冷靜的說,“我們可以考慮艾倫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個真正的犯人一定是我們學校中的某個人,不然他不可能這么輕而易舉消失在城堡里。我想說的是,我們可以經行排查,只要找出當時不在萬圣節宴會上的人就行了。”
赫敏的話讓艾倫眼前一亮,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只可惜現在事情都擴大了,不然他可以用更隱秘的方法來排查出黑衣人。
麥格教授猶豫了一下,“萬圣節宴會中大概有十來名學生沒有到。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患了重感冒的高年級學生,需要將他們都叫過來嗎?”她看向鄧布利多教授。
“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鄧布利多教授對艾倫他們說,“早點回去休息,這里已經沒你們的事了。”不知道在想什么,鄧布利多教授似乎真的相信了。
哈利、羅恩和赫敏看起來高興壞了,既然沒有立刻懲罰艾倫,那就說明教授基本不會懷疑他了。作為當事人的艾倫倒是高興不起來,雖然他現在離開了,但依舊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可以想象,如果學校沒有找出真正的兇手,而蛇怪的襲擊再次到來,那么他到時候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等等!”就在哈利他們向門口走去的時候,斯內普突然攔在了門前。“鄧布利多,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賽爾溫他在偷偷……”
“夠了!”鄧布利多突然大聲喝止住了斯內普,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他。“目前沒有證據顯示艾倫做了任何錯事。只要沒被證明有罪,就是無辜的,西弗勒斯。”他堅定地說。
“你……”斯內普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鄧布利多一眼,但最后還是讓開了門。艾倫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用毫不客氣語氣說道:“別讓我逮住你,不然我一定會親手將你送進阿茲卡班!”
鄧布利多教授以及其他教授都沒有離開,看樣子他們還在討論什么。至于他們有沒有聽從赫敏的建議,他們四個就不知道。
經過格蘭芬多塔樓時,他們分開了。艾倫一邊走在陰暗的走廊里,一邊回憶剛才辦公室里的經過。他想不通斯內普教授為什么要這么針對他,甚至想要將他關進阿茲卡班的監獄里,難道他就真的確定一切的事都是他做的嗎?
不知不覺間他就回到了拉文克勞塔樓,當他回答出問題,走進公共休息室里的一剎那,所有在公共休息室里的小鷹們都停止了動作。艾倫倒是沒有看出來有人害怕,只是那種像是觀察動物園里的動物一樣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舒服,他只能一頭鉆進了宿舍里。
很快,他的兩個舍友就回到了宿舍。
“嘿,艾倫。外面說的是不是真的?”安東尼坐在椅子上好奇的問。
“什么事?”艾倫躺在床上說。
“就是說你繼承了斯萊特林學院創始人……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密室。”泰瑞湊了過去,爬在艾倫床邊的柱子身旁上激動的問道。“是不是真的?密室里面都有什么,里面是不是有許多珍貴的書籍和失傳了的魔法?”
安東尼也走了過來。
密室里面有什么,艾倫還真的知道,無非就是一條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蛇怪罷了。但他卻不是密室的繼承人,真正的繼承人可是那個黑衣人呢。
“我不是。”艾倫無所謂的回到。
“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泰瑞和安東尼的眼睛里閃著亮光。
“我……”艾倫剛想繼續反駁下去,但一看見他倆的眼神,他就知道,哪怕自己說不是,他們也不會相信的。“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說完后,他連衣服都沒脫,鉆進被窩里就裝作呼呼大睡的樣子。
泰瑞和安東尼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有太多的問題相信詢問艾倫,但艾倫顯然現在不想說這些,他們也只能討了個沒趣,回到各自的床上就寢了。
這一夜,艾倫想了許多事情。然而搞不明白的還是搞不明白,沒有頭緒的還是沒有頭緒,直到深夜,他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色大亮,艾倫恍恍惚惚的從被窩中爬起來。
“我……昨晚沒有做夢?”他略微有些驚喜,沒想到昨晚發生了那么多事,他竟然還因禍得福了。
說實話,服用活地獄湯劑的確能讓他睡個好覺,但這種魔藥也會讓他整夜喪失反應能力,如果能不服用還是不用的好。
“今晚再看看。”昨夜的煩惱隨著一夜好覺一同煙消云散,艾倫早上頗為滿意的走上了去大禮堂吃早餐的路。
一路上有不少人對他嘀嘀咕咕,懷著各種眼神看向他。艾倫就當全都看不見,自顧自的來到禮堂吃飯。倒是越來越多的斯萊特林們總是裝作湊巧的從他身邊走過,并且給予他鼓勵的眼神。
一個兩個也就算了,但一天到晚竟然有幾十號斯萊特林們從他身邊經過,搞得艾倫都以為自己什么時候變成斯萊特林的學生了。
“馬爾福到底在斯萊特林里說了什么?”艾倫一邊納悶的想著,一邊想要找個機會揍他一頓。然而馬爾福要不然就是不見蹤跡,要不然就是身邊一大堆人,害得他都沒有機會單獨接近他。
當然,昨晚事件引起的變化可不止這一點兒。被偷偷觀察和斯萊特林們的反應都已經算是小事了。他在魔藥課上開始被斯內普教授瘋狂的針對,甚至還要超出對哈利的。這讓艾倫一度懷疑斯內普教授是不是最近研究魔藥時喝多了,大腦已經分辨不出他是艾倫還是哈利了。
在圖書館看書的人也比平時多出了幾倍,這天艾倫正在看書時,他看見一大堆學生蜂擁而至的前往某個書架,最后又全部失望的離開。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艾倫向赫敏問。
“他們?”赫敏從她搬來的一摞書中探出頭看了那些人一眼,在看到那些人目標的書柜后就立刻明白了。“應該都是來借《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但書早就被借光了,登記要借的人已經排到兩星期之后了。唉,真希望我沒有把我的那本留在家里,可是箱子里裝了洛哈特的那么多厚書,再也塞不下它了。”
“你就這么想看它?”艾倫問。
“不多了解一點信息,我們怎么知道那天你遇到的黑衣人到底想干些什么?又該怎么為你洗脫嫌疑?”赫敏白了他一眼后,就又將頭埋進了書海里。
“謝謝。”艾倫輕輕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赫敏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