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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懲罰與風波與禁林

星期六,那是一個漆黑的、陰云密布的夜晚,他們來到海格的小屋時已經有點晚了,因為皮皮鬼在門廳里對著墻壁打網球,他們只好一直等到他離開。

海格已經把諾貝塔裝進了一個大板條箱,準備就緒了。

“我給它準備了許多老鼠,還有一些白蘭地酒,夠它一路上吃的了。”海格用沉悶的聲音說,“我還把它的玩具熊也放了進去,免得它覺得孤單。”

板條箱里傳出了撕扯的聲音,艾倫覺得玩具熊的腦袋似乎被扯掉了。

“再見,諾貝塔!”海格抽抽搭搭地說,“媽媽不會忘記你的!”艾倫和哈利用隱形衣罩住他們跟板條箱,隨即赫敏也鉆到了袍子下面。

隨著午夜一分一秒地臨近,艾倫一邊操控漂浮咒一邊走上門廳的大理石臺階,走過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了一層樓,又上一層樓,幸好艾倫的漂浮咒掌控熟練,他們沒有花多少力氣。

“快到了!”他們到了最高的塔樓下邊一層的走廊里,艾倫略微有些急促的說到。畢竟裝有諾貝塔的板條箱重量不輕,又是這么一大段路,維持漂浮咒這么長時間對他來說已經很了不起了。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有了動靜,嚇得他們差點扔掉了手里的箱子。他們忘了自己已經隱形,趕緊退縮到陰影里,看著離他們十來步遠的地方,兩個黑糊糊的人影正在互相糾纏。一盞燈在閃亮。

是麥格教授,她穿著格子花紋的晨衣,戴著發網,揪著馬爾福的耳朵。

“關禁閉!”她喊道,“斯萊特林扣掉二十分!半夜三更到處亂逛,你怎么敢……”

“你沒有明白,教授,哈利·波特要來了!他帶著一條火龍!”馬爾福焦急的狡辯他。虧得他翻垃圾桶才得到的消息,怎么沒有懲罰到哈利,自己先被麥格給關了禁閉呢,這不公平!

“完全胡說八道!你怎么敢編出這樣的謊話!走……我倒要看看斯內普教授怎么處置你,馬爾福!”麥格教授嚴肅的說到。

當麥格教授和馬爾福離開后,他們繼續前進。通向塔樓的那道陡直的旋轉樓梯似乎是世界上最輕松的一段路程了。他們一直來到寒冷的夜空下,才脫掉了隱形衣。多好啊,終于又能自如地呼吸了。赫敏還跳起了一種快步舞。

“馬爾福要被關禁閉了!我真想唱歌!”赫敏說到,可以看出來,她現在真的很高興。

“別唱。”艾倫提醒她。

他們一邊等待,一邊咯咯地嘲笑馬爾福。諾伯在箱子里劇烈地動個不停。大約十分鐘后,四把掃帚突然從黑暗中降落了。

查理的朋友都是性情快活的人。他們給哈利和赫敏看了他們拴好的幾道繩索,這樣他們就能把諾伯懸掛在他們中間了。他們七手八腳地把諾伯安全地系在繩索上,然后艾倫跟哈利和赫敏跟他們握了握手,又對他們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他們四個人又騎著掃把走了,區別的是走的時候多了一個裝有火龍的板條箱。

“嗨,哈利?”哈利與赫敏扭頭就走,顯然忘記他們剛剛丟下的隱身衣了。艾倫見狀只能一把抄起隱身衣跟了上去。

他們悄悄走下旋轉樓梯,艾倫感到有些失望,因為免費的龍血來源沒有了。這意味著,他接下來如果制造需要龍血的魔藥時,就不得不花費大把大把的金加隆了。

但哈利與赫敏卻看起來很高興,因為他們覺得總算擺脫了諾伯這個沉重的負擔,馬爾福又被關了禁閉,還有什么能破壞他們的這份喜悅呢?

然而,答案就在樓梯下面等著呢。

他們剛一跨進走廊,費爾奇的臉就突然從黑暗里顯現出來。“你們幾個……”他不懷好意的笑著,“好啊好啊,三個學生,半夜不睡覺,在走廊里亂溜達?必須要告訴麥格教授,你們跟我走吧!”

費爾奇把他們領到二樓麥格教授的書房,然而麥格教授不在,所以他們只能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費爾奇就像看守囚犯的獄警一樣,緊緊的盯著他們。赫敏渾身發抖,哈利臉色煞白。

艾倫握住赫敏的手,“不要怕。”赫敏的目光轉來,“半夜亂逛,懲罰是免不了的了,但我們肯定不會被開除。”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賽爾溫先生。”麥格教授黑著臉進來了,她的后面還跟著納威。

“哈利!”納威一看見他們三個,就脫口而出,“我一直在找你們,想給你們提個醒兒,我聽見馬爾福說他要來抓你,他說你有一條火龍……”

哈利拼命擺手,不讓納威再說下去,可是被麥格教授看見了。她高高聳立在他們三個人面前,似乎比諾伯更有可能噴出火來。

“我真不敢相信是你們幾個人。”她用失望的眼神看向艾倫和赫敏,這是她這屆帶的最優秀的兩個學生了。“費爾奇說你們到天文塔上去了。別忘了現在是凌晨一點鐘。自己解釋一下吧。”

赫敏低頭盯著自己的拖鞋,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哈利想要爭辯兩句,但一旁的艾倫卻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說了。三個人就這樣靜坐著,仿佛真的羞愧到無言以對似的。

“我認為我完全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麥格教授臉色毫無表情的說道:“要弄清楚這件事,并不需要腦筋有多么靈光。你們憑空編出一套謊話告訴德拉科·馬爾福,說有一條火龍什么的,想把他從床上騙出來,害他倒霉。我已經抓住他了。沒想到隆巴頓也聽到了這套謊話并且信以為真,我猜你們覺得這很有趣吧?”

哈利捕捉到納威的目光,想用無聲的語言告訴他不是這么回事,因為納威顯得既吃驚又委屈。可憐的、莽莽撞撞的納威。哈利知道,納威在黑夜里跑出來尋找他們,要給他們提個醒,這需要多么大的勇氣啊。

“我感到很氣憤,”麥格教授說,“一晚上有四個學生不睡覺!這種事情我以前還從沒聽說過!你,賽爾溫先生,還有你,格蘭杰小姐,我原以為你們的頭腦能更清醒一些。至于你,波特先生,我原以為你是十分看重格蘭芬多榮譽的。賽爾溫先生的懲罰我需要詢問一下你們的院長。至于你們三個……”麥格教授的視線在哈利、赫敏和納威的身上掃過,“……都要被關禁閉!是的,還有你,隆巴頓先生,不管是怎么回事,你都無權半夜三更在學校里亂逛,這是非常危險的……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被扣掉五十分。”接著她又強調了一句,“每個人扣掉五十分!”

“五十分?”赫敏難受的眼睛都紅了,她每節課都要和艾倫爭取加分,快到學期結束的時候,她也不過才為格蘭芬多加了五十來分。這一次性就將她近一年的努力給白費了?

“還有機會加回來的。”艾倫拍了拍赫敏的背,給她順順氣。這個學期結束的時候,鄧布利多教授會和他們加上一大筆分,所以他覺得赫敏真的不用這么難過。但赫敏可能理解錯了,她還以為艾倫說的是在接下來的課堂上加回來。

“時間不夠了,這學期很快就要結束了。我根本不能再獲得五十分!”赫敏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艾倫無奈,只能繼續輕撫她的后背。

哈利在一旁也感到喘不過氣來了,他們的第二的地位要保不住了,這名次還是他在上次魁地奇比賽中好不容易贏來的呢。

“好了,你們都上床去吧。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為格蘭芬多的學生感到臉紅。”麥格教授將他們趕走了。

只今天一晚,拉文克勞就丟了五十分,格蘭芬多丟了一百五十分。哦,對了,斯萊特林也丟了二十分。原本的排名瞬間起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第一名的拉文克勞倒還是第一,但第二名距離他們也差不了多少了。原本第二名的格蘭芬多一下子成了最后一名。斯萊特林一躍而上,成了新的第二,而赫奇帕奇也擺脫了最后一名的魔咒。

要問斯萊特林為什么被扣分后還能提升名次,那就得問他們的好院長,斯內普教授了。

這一夜,哈利、赫敏和納威都沒睡好,艾倫倒是沒怎么樣,該睡還是睡他的。

第二天,當學生們經過記錄學院杯比分的巨大沙漏時,他們還以為出了什么差錯。怎么一夜的時間除赫奇帕奇以外的三個學院都被扣掉了那么多分,尤其是格蘭芬多,更是少掉了一大截。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密不透風的事,所以很快事情就慢慢傳開了:昨晚三個學院的艾倫、哈利、赫敏、納威和馬爾福都因為違反校規而被扣分。

馬爾福因為扣分的事在斯萊特林里面沒有引起多大的風波,因為其他兩個學校扣的更多。艾倫在拉文克勞里為沒什么影響,畢竟充滿智慧的小鷹們總是看的很清,艾倫雖然這次扣的分很多,但之前他獲得的加分卻更多。而且他們現在還是第一名,這不就夠了嘛。

然而哈利他們三個卻倒霉了,因為一項重視榮譽的格蘭芬多對他們產生了懷疑,對他們開始疏遠起來。被一次性扣掉一百五十分是他們無法接受的事,哪怕他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再過幾個星期,他們就會把這些忘得一干二凈的。弗雷德和喬治自從入學以來,就一直在丟分,人們照樣很喜歡他們。”羅恩在一旁安慰到,現在他有些慶幸自己之前受傷了,不然不僅格蘭芬多會被多扣五十分。還會讓自己變得跟哈利他們一樣在格蘭芬多里不受歡迎。

“但他們從來沒有一下子丟掉過一百五十分,是嗎?”哈利憂傷地說。

“嗯……那倒沒有。”羅恩承認。

昨夜事件對他們的影響艾倫并不清楚,因為他自己已經來到了他們學院院長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里。

“登登……,教授?”艾倫敲門后走了進去,他看見弗立維教授正在桌子上書寫文件,弗立維教授讓他進來,他如同一個認錯的孩子的一樣低頭走了進去。“教授,我來了。”

艾倫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周圍,他看見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里堆滿了東西,書架上是滿滿當當的書和魔法道具,地面和沙發上也有不少寫滿文字的紙張。他覺得弗立維教授肯定不是一個擅長家務活的人。

弗立維將羽毛筆插進筆架里,他從加高的板凳上跳下來,來到了一張圓桌邊坐下。“來,坐吧,艾倫。”

艾倫來到了弗立維教授對面坐下,昨夜為拉克勞文扣了五十分,現在看見他們的院長,他心里還是有些虛的。

“在我的印象中你應該是一個非常理智的,能夠以鷹的視角,看清事情發展的小巫師。”弗立維教授語氣平靜,一點兒生氣的樣子也沒有。“紅茶可以嗎?”

“謝謝,教授。”艾倫繼續低著頭。

在弗立維教授的操控下,茶桶里的茶葉排成一列,輕飄飄的飛進茶壺里,熱水從他的魔杖中噴出,準確的落緊茶壺。很快,濃烈的茶香就散發出來。

“抱歉,教授,我害得我們學院被扣了那么多分。”

“不不不,扣分不是最嚴重的。”弗立維搖了搖頭,他繼續操控魔咒,桌子上的蛋糕盒突然打開,里面蹦蹦跳跳的跳出來了幾只小蛋糕。它們長著纖細的手腳,一路走一路跳著踢踏舞的來到兩人面前的餐盤里。艾倫的視線緊緊的跟隨著它們。他無法想象,通過魔咒的操控,美味可口的蛋糕竟然能做出這么靈活的動作。

看見艾倫的視線跟隨著小蛋糕們,弗立維教授先是一笑,然后他又咳嗽兩聲。“哪個年輕的巫師沒有干過幾件蠢事。”他回憶的一笑,“不管是我,還是麥格教授,當年可都做過不少蠢事呢。”

“教授?”艾倫滿臉好奇的看向他。

“咳咳,當然這并不重要。”弗立維尷尬的一咳,“我只想告訴你的是,不論你想要做什么,在行動之前必須要先考慮好很多東西,不打無準備之仗……這可是我們學院的訓誡之一。”

“教授,您的意思是……”艾倫疑惑的看著他,他總覺得弗立維教授好像不是在訓斥他害拉文克勞被扣了分。而是在告訴他,只要不被發現就可以隨意做那些事了?

“自己領悟。”弗立維教授飽含深意的沖他一笑,“好了,該談談你的懲罰問題了。”

“是,教授。”

“麥格她好像要讓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巡查禁林,你跟他們一起吧,怎么樣?”

艾倫能夠感受到弗立維教授語氣中的詢問,他確信,只要自己拒絕,弗立維教授肯定會為自己換一個懲罰的。艾倫心里有些感動,畢竟禁林不是任何學生都想要去的。

“沒問題,教授。”艾倫認真到。

“那么,好了,你沒事了。”弗立維一瞪眼睛,善意的一笑。“待會兒我就會去告訴麥格,你跟隨他們一起去就行了。走吧,走吧,呆在這里會讓你更加緊張了。”

艾倫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臨走前,他向弗立維教授問道:“教授,我以后還能來你這里詢問一些有關魔咒學的問題嗎?”通過剛剛弗立維教授的一手操作,他發現原來魔咒學也非常有趣啊。不僅僅是戰斗,魔咒竟然還有這么多有趣的地方。

“當然,隨時歡迎。”弗立維教授高興的一叫,“這里不會拒絕任何一個對魔咒感興趣的小巫師的。”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艾倫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沒有想到這次的談話竟然還有這樣的收獲,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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