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級！
小虎娃說煉氣期共有十層，對比推算的話，不就是說他練到煉氣五層，就相當于連靈能公司也無法給出具體待遇的A級覺醒者了嗎！
他這是，中獎了？
又或者，是他前半生的運氣都集中在這段時間了？
難怪買彩票老是中不了……
等事先定好的手機鬧鐘響起，陳飛巖才從網吧結賬出來。
五點五十了，他該回認證大樓拿證了。
看著把附近建筑染成橘色的夕陽，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莫名襲上他的他心頭。
在過年回家之前，他的生活都還是沒事上上網，和同學朋友開開黑的散漫狀態。
即便有潘小魚，那也只是周六沒課的時候去外面和她看看電影吃吃飯而已。
對于未來，那時的他根本就沒有計劃，滿腦子想的都是先畢業了再說。
可他沒想到的是，在今年過年回家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靈能、覺醒者、小虎娃系統，一步一步，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生生把他推到了現在。
不過，盡管似乎所有事情都被提前了，但一切都在好起來不是嗎？
就像現在，大樓十層的能力認證辦公室里，他面前的張九正拿著一張和身份證差不多大小的金屬卡片，讓他接住。
那是覺醒證，和他在網上搜來看的圖片一模一樣。
真的，一切都在變好！
……
半個月后。
珠鳳鎮車站前，拉著黑色行李箱的陳飛巖正在與孫琴和陳建國話別。
“你表叔剛才打電話說了，他在縣里車站等你，你到了給他打電話，他開車送你去高鐵站。”
“嗯，知道了媽，那我走了啊。”
“到了給我們打個電話，手機錢包要帶好，別弄掉了。”
“知道了媽。”
關上車門，陳飛巖滿眼不舍。
家的溫暖令人沉醉，但他卻必須要離開。
因為他那和潘小魚在同一座城市的學校，就要開學了！
他坐在副駕駛，從班車后視鏡里，他看到孫琴和陳建國依然站在原地，目送載著他的車輛走遠。
時光顯威，在陳飛巖眼里，那兩道身影似乎正在與往昔重合。
一年一年，他們把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迎來送走，年年如此。
陳飛巖看得眼眶微紅，忙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不舍固在，但此時更多的卻是愧疚。
而直到剛才他才發現，整個寒假，他都沒能好好陪陪可能要明年過年才能再見到父母……
因為自從去縣里拿了覺醒證回來，他就又恢復了之前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生活。
明明是放假期間和父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卻活得像個早出晚歸的上班族一樣。
只有在吃飯上廁所的時候，孫琴和陳建國才能看他一眼。
問他在做什么，覺得還不是時候暴露覺醒者身份的他只是說要寫調查報告，是學校安排的。
二老聽罷，也只是長嘆一聲便由他去了。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還有半年才正式實習的兒子，是在看了靈能公司對待高級覺醒者的優厚福利后，才瘋了一樣的修行靈氣。
一句很久以前的飲料廣告詞說得好，渴望，就是力量。
那時陳飛巖對于成為D級覺醒者，也就是煉氣二層的渴望，在靈能公司發房子的獎勵下，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距離開學還有三天的那天晚上，他打通了手陽明大腸經和足陽明胃經，達到了煉氣二層！
據小虎娃說，達到煉氣二層之后，不僅是他的基礎力量增強了接近一倍，就連使用術法的力量和時間也都隨之增強了！
在陳飛巖的詢問下，小虎娃拿上次給他測試能力的張九做了參照物。
說那時的他要在使用靈爆的條件下才能打破張九的水鏡，但現在煉氣二層的他即便是用普通一拳，也能夠輕松打破張九引以為傲的水鏡！
聽完預測的陳飛巖甚至能想象到張九得知這個消息后的震撼表情。
只不過，和他的小虎娃系統一樣，這個秘密目前還沒有除了他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
而且，在他問自己這樣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才半個月就成了D級覺醒者，別人會不會因此查他的時候。
小虎娃很是平靜的說了句“很慢”，并且還是點開任務頁面，特意指著第一條主線任務給他說的。
那條限時任務是讓他一年之內達到筑基修為，并且喚醒驚鯢劍靈。
成功有他根本用不到的三份九靈泉獎勵，說是能增加百年壽命。
失敗則會剝奪他五感之一的視覺，剝奪時長為三年！
不得不說這懲罰和獎勵完全不對等。
憑什么獎勵是他用不上的九靈泉，失敗懲罰卻要剝奪他的視覺？
早在第一次看到任務的時候他就有了這種想法。
因為在他的潛意識里，系統一般都是為宿主服務的，系統給的獎勵自然也應該是只能讓他使用的。
給親人朋友？
還沒走出這個慣性思維的他暫時還沒想到，所以才會自始至終都覺得這條任務的獎勵讓人后腦勺疼。
面對他“憑什么”的問題，小虎娃只是復讀機一樣的說“系統并無此類數據，請重新輸入指令”。
說完后，它還善意的提醒陳飛巖，現在已經二月份了，離任務時間還有十個月零二十一天，還說讓他抓緊修煉，現在這樣的速度真的很慢。
然而他并不知道，小虎娃說的慢，參照的并不是現在的覺醒者。
……
一直等到了縣里，看到了表叔的車，陳飛巖都還沒從那種離別愁緒和愧疚之中恢復過來。
也可能是看著他心情不好，在送他去高鐵站的途中，只比他大了六歲、和他從小就很親表叔開始和他各種吹牛侃大山。
兩人從小關系就好，陳軍幾乎沒怎么問就猜到了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然后，車里的畫風就變了。
什么男子漢就要出去闖，什么窩在老家沒出息，什么沒錢撩妹了就給我打電話，我絕不會告你爸……
就這樣，等到了高鐵站的時候，陳飛巖就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他表叔雖然說得糙了點，但理，的確是那么個理。
家里再怎么溫暖，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啃老不是？
更何況，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D級覺醒者了，H市，那個城市不僅有小魚和他的學校，作為省會城市的它，還有一個總部設在燕都的靈能公司分部！
那里什么都有，更何況也不是和父母生離死別，他哭喪著臉干什么？
這么一想，已經揮別表叔，拖著行李箱檢票進到候車室的陳飛巖忽然就輕松了許多。
下一刻，正打算向早上說等著他一起吃晚飯的潘小魚匯報行程，他就收到了潘小魚發來的信息。
這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心里滿是溫柔的想著，點開信息的陳飛巖卻慢慢沉下了臉。
那是一條語音信息，帶著輕微哭腔。
“你快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