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龍王熬欽來見青牛,見青牛被看管在牛棚里,忙上前施禮,青牛見是熬欽,搖身一變顯出人身,上前抱拳道:“哈哈,是熬欽賢弟,你怎么上天來!”
熬欽道:“許久不曾見你,今日想來天上同你敘敘舊,上次自你回天庭后,就不得相敘。”
青牛嘆氣道:“你看看我這家里,什么都沒有招待你,真是不好意思。連個坐的板凳也沒有,比不得你在龍宮里有人伺候著,每日呼奴使婢,哎!”
青牛說話間探頭看了看外邊守衛的童子,又搖了搖頭。
熬欽忙道:“不打緊,就地上坐坐也無妨!”
青牛只得招呼熬欽就地上盤膝坐了,二人寒暄幾句,熬欽以言挑道:“青牛兄有通天徹底的本事,干嘛屈居人下,終日只能窩在這牛棚之中被一童子呼來喝去!”
青牛默然無語,熬欽繼續說道:“想當年青牛兄下界為妖,那猴子也戰你不過,滿天神佛都拿你莫奈何,要不是太上老君來,哎,現如今那孫猴子已經在西天做了佛,青牛兄哪里不如他,如今還是住在這牛棚內,可悲可嘆!”
青牛:“誰說不是呢,黃河尚有澄清時,豈可人無得運時,總不能一輩子都住牛棚吧,真是氣煞人也!”
熬欽:“真是人情勢利古尤今,誰識英雄是白身!依我看青牛兄若是想不住在這牛棚內,只有靠自己了!”
青牛道:“你有何妙計?”
熬欽:“現如今,天庭一盤散沙,太上老君每日忙著和王母娘娘談情說愛,不如你和我下界去,依然做個大王,我勸說幾個哥哥和你聯手獨霸一方,豈不是美哉!”
青牛道,我何嘗不想下界,只是這外邊的童子看守得緊,卻是走不脫!
熬欽笑道:“這有何難,看我去將守衛童子支開,你好趁機逃去。”
青牛搖頭:“若是被他知道,報告給老君,恐怕會被責罰!”
熬欽:“似此等前怕狼后怕虎,怎么能行。”
青牛小聲道:“你且還回去,我找個機會,徐圖良策!”
熬欽點了點頭,便出了牛棚,守衛童子一邊磕瓜子一面道:“你們聊些什么,聊了這么久?”
熬欽笑著抱拳施禮:“沒聊些什么,就是說幾句閑話耳!這就告辭去也!”
熬欽告辭出了兜率宮自往西海去了。
不說熬欽去了西海,卻說楊長城思量許多年沒去看李靜,這小子該和自己有師徒之份,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便同如去說起這事,二人徑來至李靜家門首,時李靜正在門口同管家交代些事務,遠遠看見楊長城來了,慌忙上前抱拳施禮:“道長,您怎么來了,一別有又是許多年兮!”
楊長城也不多話:“富貴本一場春夢,功名都只做浮云。
膝前骨肉本非真,休念恩愛與仇恨。
莫將紅塵來套頸,休要把愛欲纏身。
清心寡欲脫凡塵,道心一片還本份。”楊長城對著李靜說了頌子,李靜本是局中之人,早就料到有今日,便對楊長城道:“走吧!”他說著話,頭也不回跟著楊長城和如去徑直往大路上就去了。楊長城笑道:“你也還算灑脫,家中之事可曾料理得好么?”
李靜道:“自從第二次得了您資助的銀子,我重新買田買地,把昔日的祖業都贖回來了,家里兩兒子每日勤讀詩書,我很放心,管家也很得力,我就是走了,自有兩個兒子和夫人操持。不需掛心的。”
楊長城點頭道:“如此甚好,咱們且去了結了一斷公案!”
如去忙問道:“什么公案?
楊長城便將當年廖氏和王富貴的事講述了一遍,如去同李靜都嗟嘆不已,如去問道:“似此等之人,你為何放任胡為?”
楊長城笑道:“正是一飲一啄皆是前定,奪人妻害人命者,終歸一報還一報,冥冥中自有天定!”
楊長城同了如去還有李靜三人來至西門祝家門口,此時西門祝正在屋里同廖氏吃酒取樂。原來那日廖氏同王富貴吵架后,心里早就惦記著西門祝了,第二日又去西門祝家送豆腐,二人便成了好事,遂密謀要殺掉王富貴,當時西門祝拿了一包砒霜遞給廖氏,廖氏將來收了,當天旁晚,廖氏回家去廚房整備晚飯,就將那砒霜下在米飯之中,然后用豆腐同米飯炒熱了,又炒了一碟子青菜,將來端出給王富貴吃,王富貴也沒疑心,端起碗扒了兩口轉頭見廖氏并未吃飯,而是坐在門邊:“你怎么不吃呢?”
廖氏心里有事,忙陪笑推脫道:“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日突然有些惡心想吐,屋后趙媽說我是害喜呢,想是懷了你的孩子了。”
王富貴聽他如此說,心里高興:“哦,真是喜事,好,明日我要多磨些豆腐,以后孩子出生了,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你也多歇息,保胎要緊!”
廖氏強裝歡喜:“恩,你快吃飯吧,不然涼了。”
王富貴心里高興,聽廖氏說懷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滿心歡喜,遂大口大口的扒飯吃,不多幾口將一碗白米飯吃了個干凈,伸手拿起架子上的棉布,把嘴巴搽了搽,準備起身去磨豆子,頓時就覺得胃里好像是火在燒:“哎啊!啊呀………………哎啊…………………….哎呀…….痛死我也!”王富貴一面大叫,仰頭就栽倒在地,這可把廖氏嚇壞了,忙退立在一邊,看著王富貴滿面痛苦,面部扭曲猙獰,嚇得廖氏拔腿就往西門祝家跑,門口家丁認得,忙就把他讓進屋里。西門祝此時正吃了晚飯,同丫鬟在調情,猛的見廖氏沖了進來:“你怎么來了。”
廖氏想說,又看了看左右:“我………我家老公他突然得了暴病,正疼得滿地打滾,小女子不知如何是好,想到此處人生地不熟,只有西門大官人,是個熱心腸,專一好的是急人所難,所以所以….。”
西門祝當然明白廖氏這話里的意思,忙道:“娘子休要慌亂,我自讓周管家去幫忙料理喪事。不勞娘子費心。”隨即西門祝將周管家叫來,密地吩咐他帶了幾個家丁去到王富貴所住的屋里,此時王富貴已經七竅流血,死在了廚房的地上,周管家吩咐幾個家丁去將了柴草來蓋在上面,就放起一把火,連尸體帶屋子全燒了個干凈。事后又將骨殖丟在亂葬崗子上。自此廖氏便就在西門家做起了夫人。
此時楊長城帶著李靜和如去來西門家門首,門口家丁進去通稟:“稟大官人,外面來了一個道士一個和尚,后邊還跟著個中年漢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說是要見你呢!”
廖氏:“見什么見,這些道士和尚來能有什么好事,無非是要化緣罷了,打發他兩個銅錢轟走就是,何必來報!”
西門祝笑道:“還是夫人見得是!”隨即又吩咐家丁道:“你去打發他兩個銅錢,讓他們快滾!”
家丁出來先去賬房管家處領了十個銅板,然后出來將五個銅板丟給楊長城道:“老爺吩咐,這幾個銅板是舍給你們的,快快走開!”
楊長城笑道:“十個銅板,你給我五個!哈哈哈。也罷也罷!”
家丁見楊長城道破了他慌忙喝道:“賊道胡說什么,在不滾,我打斷你的腿!”
楊長城對如去和李靜道:“咱們別處云游去也!
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冤相報幾時休。
只說有恩又有義,砒霜毒酒恩愛勾。”
夜里吃過了晚飯,西門祝自和廖氏進屋歇下了,到半夜三更時分,西門祝要起來解手:“春湘!春湘!掌燈!”西門祝喊了兩聲睡在外屋的春湘,丫鬟春湘睡得正香,睡夢里被西門叫醒,慌忙掌了燈開門進來,先將桌子上的油燈點亮了,然后迷離著睡眼走去伺候西門祝:“啊!!!!!!!!!!!!啊!!!!!!!!!!……………”春湘被西門祝的一聲尖叫徹底嚇醒了,腦子里的睡意都丟去了爪哇國。
春湘定睛看時,只見廖氏張牙舞爪七竅流血,面部極其驚恐,呆呆得坐在床上,西門祝剛才就在春湘把油燈點亮時看到廖氏扭曲驚恐的臉,當時就給嚇得癱坐在地,也不用才出去解釋了,此時的他膀胱放松,菊花也嚇得放松了,外面門口的家丁聽見屋里有喊叫聲,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慌忙進來看時,也被廖氏這扭曲驚恐的面部給嚇了一跳,好一會兒幾個家丁才壯著膽子去探了探廖氏的鼻息,這一探鼻息才知道已經死去多時。
周管家睡著前院,聽見里邊鬧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連忙走進來看,幾個丫鬟在門外正私下議論:“屋里出了什么事?”
丫鬟回說道:“少奶奶在屋里死了,好嚇人!”
周管家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見多識廣,臨亂不慌,分開人群走出里邊看,只見廖氏面部十分驚恐,七竅流血,卻是很嚇人,便吩咐幾個家丁先將廖氏從里屋抬了出來,將來擺放在后邊一間空屋子里,又差人去請了地師,一面安排后事不提。
卻是西門祝就當是那么一嚇早嚇得大小便失禁,得周管家支持著把廖氏抬走了,丫鬟老媽子上前幫他換了過衣物等,西門祝半天回不過神來,獨自躺在床上,剛閉眼就出現了廖氏那猙獰可怖的模樣,瞬間嚇得醒了,如此到得外面天光大亮,只覺得神思昏沉,滿屋都是廖氏在飄來飄去,西門祝嚇得大叫大嚷,一直鬧了三日,西門祝水米不下,藥石無效,到第四日凌晨,西門祝清醒了過來,自知大限一至,吩咐門外的的丫鬟道:“你去把大夫人并兩個女兒叫來,我有話要說。”
丫鬟答應了,忙去后院廂房稟過了大夫人,大夫人帶著兩個女兒來至西門祝床前,西門祝此時又昏迷過去了,大女兒在邊上叫道:“爹!爹!”一連叫了兩聲,西門祝強打精神醒了過來,抬眼望了望大夫人并兩個女兒,雙眼含淚道:“我不行了,等我走后,你千萬看昔日情份,把女兒好好撫養長大,也算我們夫妻一場…..”西門祝一面說一面流淚。
大夫人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西門祝還想在說幾句,張開了嘴,一口氣沒上來,哽咽一聲斷了氣,眾丫鬟婆子見兩個孩子哭得傷心,上前勸過。將孩子帶到后堂去了。
不說西門祝一命嗚呼死了,卻說青牛自那日熬欽來過,在牛棚里滿心煩亂,越想越氣惱:當年李老頭同我一起出函谷關,了道成仙,他現在每日花天酒地,好不快活,我卻住在牛棚里,還著一個童子看守,和犯人有什么兩樣,就是住牛棚也就算了,你好歹也給我弄條母牛,平時聊聊天啊,這給我整得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聽說牛郎現在成了天庭養牛場的經理,他哪里就有不少的母牛,只是這李老頭每日只顧自己尋歡作樂,哪里還想得到我!
“青牛,你哇在里頭,嘀嘀咕咕的說啥子,給老子安份點!”外邊的守衛童子不耐煩的罵道。
“沒說啥子,沒說啥子,就是一個人無聊自言自語。誒!我聽到別個說,牛郎那小子開了個養牛場,你曉不曉得嘛!”青牛在里邊探出頭來問道。
守衛的童子一邊繼續磕瓜子不耐煩的道:“你在牛棚里頭,是囊個曉得的哎,是不是熬欽那老泥鰍跟你說的,別個開養牛場關你屁事,你激動啥子嘛!在說了別個原先就是玉帝的女婿,你給他比,把你魂斗比落!
“嘿嘿,你誤會噠!”青牛忙賠笑道。
童子把二郎腿抖了抖:“個老子的,我誤會,我誤會啥子嘛!”
“我的意思是,嘿嘿….。”
童子斜眼看了一眼青牛:“你笑啥子嘛,有話斗說有屁斗放!”
“我是說你看嘛,我每天關得這牛棚里,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幾兒無聊嘛!”
童子一聽喝罵道:“你還無聊,你還好意思說無聊,老子天天坐得牛棚前頭,除了磕瓜子,還是磕瓜子,我跟那個說話切,你看看金童銀童,每天在丹房燒倆個三個時辰的丹,跟到斗下班噠,一哈捏哈溜達,一哈那哈閑逛,斗是門口那幾個童子也是輪班,斗是老子最背時,一天到黑守得牛棚前頭,你還好意思說你無聊!”
“你確實也辛苦,我好久看道李老頭,給他說一哈,調個女娃子來跟你一起坐得捏哈兒,那你斗有趣了塞。”青牛笑嘻嘻的道。
童子看了他一眼:“就你,國人日馬斗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說聶些大話。莫來煩老子,滾進去睡瞌睡!”
青牛本想在說幾句,見童子如此說,只得往里邊進去了,無情無緒的坐在牛棚里過了兩個多時辰,因為這天宮中沒有夜晚,只有白晝,青牛坐在牛棚里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時辰了。越坐越毛躁,索性使個法術把鼻子上的繩子解開了,將精鋼鐲從鼻子上取了下來,輕腳輕手走到門邊,準備用金剛鐲照定童子后腦勺一火舌,先把他干暈:“媽的,這一天瓜子給我磕得,口干舌燥,青牛你給老子老實點哈,我去里屋喝點水。”童子一面說,一面起身就往里屋走,青牛忙道:“要的你切嘛!”
青牛等童子走,拔下一根牛毛,吹口氣叫聲變,這牛毛就變作了自己的模樣,他真身搖身一變,變作個蒼蠅,徑往丹房這邊飛來,此時守衛童子從里邊喝了水出來,嘴里哼著小曲:“坐在..城樓..觀山景………….。”
守衛童子根本來注意到頭頂有個蒼蠅飛了過去,他來至牛棚,探頭往里看了看,見青牛還在圈里:“哎呀這把我給渴得,你要是口渴了就言語一聲哈!”
圈里的那牛毛變的假青牛點了點頭。守衛童子心里納悶:“剛才這小子還批話多得不得了,捏哈囊個不說話了呢?”轉念一想或許是剛才話說多了捏哈老實了。便也不跟他廢話,閉著眼睛嘴里哼著小曲:“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聽,打聽得司馬領兵就往西行。…………….一來是馬謖無謀少才能,………二來是這將帥不和失街亭。…….你連得三城多僥幸,…….貪而無厭又奪我的西……….呀…..城。…….諸葛亮在敵樓把駕…..等,等候你到此談哪談……..談談心。
城外的街道打掃凈,準備著司馬好屯兵。……..諸葛亮無有別的敬,打來的羊羔美酒犒賞你的三軍。…..到此就該把城進,為什么猶疑不定進退兩難為的是何…情?…..左右琴童人兩個,我是又無有埋伏又無有兵。你不要胡思亂想心不定,你來來來,請上城來聽我撫琴…………….”
不說童子在牛棚外閉著眼睛在唱曲,青牛變作個蒼蠅來丹房內轉了一圈,此時金童銀童也下班出去了,丹房內無人,青牛唯恐被人知覺,慌忙去那架子上拿了混元金斗,七星寶劍、便即走下了界去。
說到這里就得交代兩句了,先去太上老君和女媧大戰,金剛鐲本被女媧收了去,自從成立天庭委員會,金剛鐲便就歸還了,就連糾察隊長王靈官的鋼鞭也歸還了,如今天庭因為眾神仙可以自由戀愛了,所以糾察隊也就沒有了實際存在的意義,經過一致決定,王靈官的糾察隊改編做了治安聯防隊,負責日常治安巡邏等。
話休絮煩,青牛從天庭下來,架起云頭先來了南海見熬欽,熬欽此時還在西海未回,他便又駕著云頭徑奔西海龍王處來,到了水晶宮外,早有守衛的蝦兵進去通稟了,西海龍王敖潤同了熬欽一塊從里迎接出來,敖潤:“哎呀,青牛兄,我剛才還在和熬欽賢弟說你呢,沒想到你兩這前后腳的都來了。哈哈哈。真是難道難得啊。”
青牛同了熬欽敖潤一起來至大殿上分賓主落了坐,龍女獻出香茶,青牛吃了兩盞,還只是要吃,熬閏:“青牛兄!看你口渴成這樣子,怕是好久沒喝水吧?”
青牛:“可不是,那李老頭自己每日吃得爛醉,那有半口酒到我嘴里,真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啊,想當初我和他同出函谷關成了大道,現在他享盡榮華富貴,把我關在牛棚里,還每天弄個童子在門外看守,簡直就跟看守犯人沒啥兩樣!握草!無情!”
青牛一邊說,一邊氣憤憤的只顧喝茶,又一連喝了好幾盞,熬欽笑道:“青牛大哥你如今下界來了,準備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青牛喝了幾盞茶,約覺得不似先前那么口渴了:“你先不是說要和我聯手稱霸一方的嘛,捏哈哈你問我有啥子打算!你娃么子意思哦。”
熬欽笑道:“稱霸一方,是肯定的,只是在稱霸一方之前,我們還得對付一個人,不然咱們都得遭了他毒手!”
青牛:“哦,對付那個人嘛!你說出來,我現在就去把他滅了。”
熬欽:“那就是你的老對頭,楊長城,若是我們不先對付了他,只要我們一反,這小子保準來跟我們放對!”
青牛:“楊長城卻是有點難對付,不過我有混元金斗,打不了在把裝里邊去,此次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熬欽搖手道:“如今的楊長城已經不是過去的楊長城了,要對付他我們還要在找個幫手。”
青牛:“幫手?上哪里去找幫手嘛?”
熬欽:“想當年大鵬私自下界為妖,被楊長城殺了,這大鵬就是孔雀大明王的兄弟,所以孔雀大明王早就想對付楊長城給他兄弟報仇了,只是被如來佛著五百羅漢看押著不能得出,只要我們想個辦法,讓孔雀大明王出來!”
青牛笑道:“此事易為,看我去救他出來。”青牛說完告辭熬欽兄弟,駕云頭徑往西天靈山來,他到了靈山怕被如來知覺,搖身一變,依原變做一只蒼蠅,嗡嗡嗡的就往孔雀大明王殿宇飛了去。
青牛在孔雀大明王殿宇上搖身一變顯出本相,孔雀大明王嚇了一跳:“青牛,你怎么來了?”
青牛:“我來助你出去!”
孔雀大明王吃了驚:“你來助我出去,你怎么助我出去?”
青牛拔了一根牛毛吹了一口氣,變了個假的孔雀大明王,孔雀大明王沉吟了好一會兒,心中暗思:若是真的和這青牛走了,萬一被如來知道了,恐怕…………….。
青牛催促道:“你還是快跟我走吧,不然一會兒被那些監押的羅漢知覺,想走就走不了了。”
孔雀大明王在青牛的在三催促下終于決定離開靈山,他也搖身一變,變作一個蒼蠅,青牛也變做一個蒼蠅,一起嗡嗡嗡的飛出了靈山,飛出靈山后兩人方才顯出本相,一同駕云至西海龍宮,會著熬欽,西海龍王敖潤大排酒席招待,敖潤坐了主位,熬欽在對席相陪,左手邊坐了孔雀大明王,下首坐了青牛,熬欽先站起身端起酒杯來勸酒:“今日得孔雀大明王來我龍宮,真是蓬蓽生輝!我敬你吧!”
孔雀大明王將酒飲了,熬欽又勸了青牛一杯,青牛也回敬了一杯,孔雀大明王道:“只是如今卻好哪里尋個安身的所在放好呢?”
熬欽:“菩薩且就在我龍宮暫時安身,待過得幾日,且去把楊長城收拾了,咱們便好舉事!”
西海龍王道:“我看這事還是先和大哥商議商議!”
熬欽:“先前我問過大哥,他的意思是等玉帝出關以后在看情況。”
“即是大哥如此說,我看還是再觀望觀望!”熬閏的意思同熬廣差不多,要知道這龍族在天宮中神仙里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稍有罪犯就會被砍頭,當年涇河龍王因為少下了幾滴雨,就被玉帝斬了,本來少下幾點雨,多下幾點月,對于當地的百姓和莊稼的生長無關痛癢,可是玉帝頤指氣使,驕橫跋扈,稍有違背他的意思,便就是個欺君之罪,又且西海龍王之之小白龍,當年身犯死罪,你道是為何,原本是不小心燒了殿上明珠,要論起來也不該個死罪,最多也就是失火而已,可是龍族犯罪一般都是個死,也正因為這么個事情,小白龍和西海龍王父子之情蕩然無存,后來小白龍完成取經工程,修成正果,得了個八部金龍廣利菩薩的官,但是小白龍從來沒有見過一次西海龍王,還不是心里忌恨當年告他燒明珠之罪么。
所以敖潤和敖廣,會有這么多顧慮,只有熬欽脾氣暴躁,做事毛毛燥燥,完全沒想若是現在造反,若是以后玉帝渡劫出來,恢復天庭以往的制度,那么接下來肯定就會對龍族秋后算賬,等待四海龍王的命運只有死路一條,憑著龍族的勢力根本無法和玉帝一較高下。
熬欽見敖潤也這么說,心里有幾分不塊,但是也不好就跟哥哥搞僵了,只將話題扯到楊長城上,并且把楊長城殺死自己私生子的事講述了一遍。
孔雀大明王,用手摸了摸頭上的羽毛,右手用筷子夾了一塊蚌肉,放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面說道:“這個姓楊的膽子也太大了,看我明天就去收拾他!定要將他挫骨揚灰,方消吾恨!”
青牛這時候見那盤子里的烤生蠔金黃黃,香噴噴,連忙用右手去拿了一個,一面吃一邊接口道:“這事不勞菩薩動手,我先用混元金斗將他裝來就是了,你就在此等我好消息便罷。”
熬欽:“是啊,青牛兄,手段高強,又有混元金斗,還怕這姓楊的飛上天去,只須得用混元金斗把他拿來,然后聽憑菩薩發落就是了。”
龍女忙上前替青牛斟酒,青牛又喝了幾大觥,遂站起身:“各位在這里盡情吃酒,看我去拿了楊長城來!”
熬欽慌忙上前扯住道:“青牛兄也忒心急,先讓我使人去打聽那姓楊的果在何處,然后你再去拿他不遲!”熬欽隨即叫來殿頭夜叉:“你且去打聽打聽那姓楊的在何處,速來回報不得有誤!”
夜叉領命,出了西海,駕起云四處搜尋,遠遠望見峨眉山頂上有紫氣飛騰,忙駕云至山頂往下觀看,只見內中一人,頭頂有金光萬道,腦后毫光一片,暗思此人因該就是楊長城,便按落云頭搖身一變,變作個駝背老叟,你看他手拄著一根藤仗,身穿布襖,頭戴一頂破氈帽,缺牙,歪嘴,還滿眼流淚,一副老態龍鐘,夜叉顫巍巍的走至楊長城面前,此時楊長城正和如去,李靜在看那寺廟:“這寺廟端的修得真是雄偉,你們說,當年這些工匠得廢了多少力量,才將這些大理石運上山來,真是不容易啊。”
正然說話間,夜叉道:“道長,敢問你高姓大名啊?”
三人回頭一看卻是個龍鐘老態的糟老頭,如去接口道:“你這老伯,問我們怎么?”
夜叉:“老漢我土居此地七十年,這峨眉山上嶺分南北,路列東西,常有游人迷路,剛才我見你們面生,故此相問。”
如去正帶說叫他指引一二,楊長城早暗運神光,開天眼看著老頭原是個夜叉,這夜叉卻是個水行夜叉,想必該是某個龍宮里派出來的,夜叉雖然官下,卻也是天庭授了仙箓的,不能隨便就殺,楊長城單掌打個問訊笑道:“貧道姓楊,名長城,你是何處夜叉還不顯出真身,卻跟我弄戲法!”
那夜叉見被楊長城道出了身份,心里也是一驚,趕忙賠笑道:“是是西海龍宮中夜叉,剛才偶然從此經過,見上仙頭頂三花灌頂,五氣朝元,腦后毫光萬道,因為吃驚,故而想問。”
楊長城:“你即是西海龍宮中夜叉,你不在西海巡視,卻跑這峨眉山頂做甚?”
夜叉一時語塞,對答不上來,支支吾吾半晌乃道:“我奉西海龍王之命去南天門給廣目天王送封信。大寬轉走到了此處,沖撞了上仙勿怪!”
楊長城:“我不怪你,你自去便是,我們幾個正要游玩山景。”
夜叉作揖,施禮畢化一道清風自回西海不表。
卻說楊長城同如去李靜先在山上的廟里轉了轉,走出廟門,遙望山景,真可謂是,青山橫白郭,綠水繞山城。山花燦爛白,游人攀巖征。
楊長城指著遠處一個山峰道:“你們看那山峰,像不像一頭下山的猛虎!何等威武雄壯。都說峨眉天下秀,我覺得也不盡然,如此險峻去處絲毫不輸華山。”
李靜:“師傅所見及是,快看那遠處山峰,如此云霧凝翠,鬒黛遙妝,真如螓首蛾眉,細而且長,美而且艷也,峨眉山之名真不是謬論。”
如去:“哈哈哈,你們二人所說都不假,所以這峨眉山既有雄奇險峻之絕壁,也有秀美之山巒。此處更是普賢菩薩的道場,所有的建筑、造像、法器以及禮儀、音樂、繪畫都美倫美幻,山上多古跡、寺廟,有報國寺、伏虎寺、洗象池、龍門洞、舍身崖、峨眉佛光等勝跡,是旅游、休養、避暑的好地方呢,時下正是四月初,不如我們就在這峨眉山上玩得過了八月在下山如何?”
楊長城哈哈笑道:“景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哈哈哈。”
李靜:“還是師傅高見,峨眉山風景在好,玩久了也素然無趣,觀玩幾日便回去方才是正理。”
如去哈哈大笑道:“楊道兄,你這個徒弟可是個馬屁高手啊,你說什么他都奉承!”
李靜被如去這么說有些不悅,但是畢竟這和尚是師父一起的,不好就和他爭辯,只得解嘲道:“我這只是實話實說,卻是和拍馬屁奉承無關!”
楊長城:“如去你怎么跟小輩斗起嘴來了,如此可是有損你的德行呢。”
如去:“開個玩笑而已,哈哈哈。”
三人從山頂的寺廟旁下來,在青石邊的大樹下尋了塊光滑石頭坐下,休息著,山風吹來,還有些涼意,三人閑聊了一會兒,如去道:“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今天晚上去報國寺歇一夜,明日在上山去游玩。”
楊長道:“如此甚好!這峨眉山是中國四大佛教名山,地勢陡峭,風景秀麗,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稱,不好好看看怎么能行,今日在山上更本就沒看夠,那個瀑布邊上的峨眉秀甲天下的字刻得真是蒼勁有力!”
李靜:“師父,愛好書法么?”
楊長城笑道:“雖然不十分精通,也略懂一二!”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不多時來至報國寺投宿了,夜里吃過了晚齋,各自回房安歇,第二天一早,李靜去廚房討了一洗臉水,用個木盆端了來至楊長城房門口,先敲了敲門,楊長城也才剛起身,聽見敲門聲:“誰呀,進來,門沒閂。”
“師父是我!”李靜一邊說,一面端著洗臉水推門就進來:“師父您洗臉。”
楊長城見他殷勤點了點頭:“這可真是難為你了,想你在家時,也是呼奴使婢,何曾自己打過洗臉水,不意今日卻要你來給我打洗臉水,師父心里甚是不過意啊。”
李靜:“師父,想當初我落魄街頭,親戚朋友棄我如同破鞋,要不是您兩次送銀子周濟于我,恐怕李靜早凍餓而死兮,師父之大恩,李靜今身粉骨碎身也難報答!區區微勞何足掛齒!師父以后且休如此說了。”李靜一面說話,早將棉帕在盆里洗了,擰干雙手遞了過來,楊長城從李靜手里接過將臉洗了。
在廟里吃過了早飯,三人從報國寺出來,先來旁邊的伏虎寺,這伏虎寺卻是個庵院,里邊不便進去,只在外圍觀看了一番,卻也亭臺樓閣,畫棟雕粱,意境深幽。然后便去看了大鐘,這大鐘渾身有些發黑,本是峨眉十景之一,看完鐘接著就來至峨眉金頂,華藏寺,中間一個大大的佛像,高聳云霄,莊嚴肅穆,佛像下是幾只金光燦燦的大象塑像,三人接著有欣賞了峨眉山日出、云海、佛光、圣燈真是玩得不矣悅乎!
站在萬佛頂上,舉目往下看,絕壁凌空,萬丈懸崖,怪石橫生,腳下云霧繚繞恍若仙境,楊長城忍不住贊美道:“
峨眉云海賽天宮,萬丈高崖插云中。
撐天拄地萬佛頂,金頂高過兜率宮。”
如去拍手笑道:“詩卻是好詩,只怕這話要是被太上老君聽見了,要怪罪你呢。怎么峨眉金頂就高過了兜率宮。哈哈哈。”
楊長城也哈哈大笑道:“做詩嘛,要的就是豪放之氣,比如李白還說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嘛,難道他還真去量過有三千尺。哈哈哈。”
李靜忙道:“師父說得及時,像師父這詩,真可謂是豪情萬丈!夠氣魄,就是李太白在生,恐怕也不能稍出其右!”
如去暗暗好笑,但是又不好在說李靜是在拍馬屁,只是默然不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李靜早看見,也不為意。
楊長城:“意虛兮,危乎高哉!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
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
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后天梯石棧相鉤連。
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沖波逆折之回川。
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
如去笑道:“恩,李白的蜀道難在此詠出真是貼切不過!”
楊長城繼續呤詠道:“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
問君西游何時還?畏途巉巖不可攀。
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
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
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
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也如此一作:也若此)
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
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
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
李靜拍說笑道:“好啊,好詩!”
正說完,只見天空中黑云罩地,一陣狂風起,遠遠一個金盔金甲神人,手持七星寶劍駕云來至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