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萬江聽了楊長城這么一說,又看他面上一副義憤的樣子,但是畢竟這楊長城是靠著東廠唐公公的勢力才做起了這戶部尚書的,難道這小子是來探我口氣?粱萬江想到這里乃笑道:“楊大人真是會開玩笑,東廠輔助皇尚安內攘外,那有這些叛逆之事。哈哈哈。”
楊長城正色道:“我沒和你開玩笑!”
粱萬江很不以為然:“即便是如此,又能怎么樣!”說完徑直跨上馬背:“楊大人如果有興致可以來我衙門里坐坐!”
粱萬江說完,打了兩鞭子縱馬回去了。
楊長城在樹林里呆站了片刻,只得失望的回去。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月就到了,楊長城從衙門里點卯了回來,剛才落坐,唐公公就到了,兩人寒暄了幾句,唐公公開門見山的道:“楊大人,銀子準備好了吧,這次可別讓我在空跑一趟。”
楊長城沉吟片刻:“銀子的事情我正在想辦法,戶部里邊那些個官員都和我對著干,十分難辦啊,您在寬限幾日!”
“誰敢和你對著干,把他的名字告訴我!”唐公公很生氣的道。
“算了,我能搞定,就不麻煩您老人家大駕了。”楊長城道。
唐公公很生氣的站起身:“在給你三日期限,拿不出銀子我只能帶你去見周督公,周公公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唐公公說完,立即起身就走了,楊長城看著唐公公氣憤的走了,自己若是不做貪官就會被周公公殺掉,若是做了貪官,那豈不是和查朝萬成了一路人,思前向后良久長嘆一聲:罷了,還是棄官歸隱吧!
楊長城徑直往后院來,走到自己的房里,將墻角箱子里的銀票拿出來,一數,還有五萬兩銀子,既然要歸隱那就的悄悄的走,但是李進和趙飛,馮道成,春花,小霜這些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過來的,不能就這么走了,還是要把他們叫來,交代幾句。正在這時春花和小霜也從門外進來了。
“老爺您今日想起了數數錢啊,嘻嘻。”小霜笑道。
楊長城回過身來,看著二人:“我決定不當官了,這一張銀票,你們兩個拿去分了吧,從此各自東西!”
“老爺,您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春花道。
小霜也道:“老爺我們要跟你一起去。”
“既然你們愿意跟我一起走,這樣也好,你們快去叫李進他們三個過來!”楊長城對小霜道。
小霜答應著出去了,不多會兒,李、馮、趙三人都來了:“大人,您叫我們來有什么吩咐?”
楊長城拿出三張銀票,一人一張遞給他們:“這點銀子是我的心意,從此天涯陌路各奔前程去吧!”
三人接過銀票,十分驚訝,李進道:“是不是我們做得不好,大人才要趕我們走?”
“不是,是我不想做這官了,隨后我也馬上就逃離京城,回鄉去了。”
三人嗟嘆了一回,各自出門去,楊長城和春花小霜三人駕了一輛馬車從后門走了,一路奔著西門來,此時正是申牌時分,七月天氣還是很炎熱的,日頭火辣辣的曬得外面行人也沒有一個,街道上很清凈,馬車很快就出了西門,奔跑在官道上,走到旁晚時候,走了四十多里地,夏天天氣黑的晚,看看天色有些麻黑了:“小霜你看看前邊可有什么地方能宿歇的,尋個地方住下先。”
“是,老爺,前面就有一個村子,我們可以在前邊村子里去尋個住處。”
“恩,以后你們都別叫我老爺了,我有那么老嘛,你們就叫我楊兄!”
“是,楊兄嘻嘻!”春花和小霜都笑。
話說旁晚時候吃晚飯的時間到了,丫鬟小翠來房里請楊長城去吃飯,可是來至臥室一看,空無一人,又在宅子里四處尋了一遍,宅子里的這些老媽子和雜役都說沒看見老爺,就是連李進等人也不見了,小翠又尋至春花的房間,推門進去,春花也不在,小霜也不在,小翠趕忙來前門問,看門的兵丁,兵丁說:沒看見老爺他們出去,及至后門來問,后門的門子說中午的時候看見老爺、春花、小霜三人駕馬車出去了,李進和馮道長還有趙飛三人騎著馬也出去了。小翠滿腹疑惑,難道是出差去了嗎?不敢確定,第二天又等了一日,還是沒見楊長城回來,小翠就有些坐不住了,趕緊化妝成一個年輕公子,頭上戴了一頂青布帽子,身穿長衫,從府里出來,走至不遠處一個紙店里,這紙店就是東廠的一個接頭處,明著是紙店,暗里就是東廠在這條街的一個辦事處。
小翠進來,然后一邊假裝看紙:“昨天下午楊長城帶著兩個丫鬟坐著馬車出了門,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這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東廠唐公公的耳朵里,唐公公心里納悶,這楊長城會去哪里呢,隨即又把城門口守衛,的眼線叫來一問,西門里安插的眼線說下午申牌時分卻有一輛馬車出城去了,還有三個騎馬的也是先前出去的。唐公公聽了這話,已經猜著八九分,估摸著這是楊長城卷著銀子逃跑了,只得趕緊先來稟告周督公,周督公尖著嗓子道:“人是你舉薦的,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你自己看著辦!要是捉不回姓楊的,我看你呀,也別回來了!”
唐公公陪著笑道:“奴才這就去,一定把姓楊的帶回了見您。”
唐公公帶著五十多個東廠侍衛,從京城望著西面就追了下來,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一輪殘陽斜掛在地平線上,滿天的紅云,好像是用血染的一般,官道在馬蹄的疾馳下激蕩起高高的一抹白茫茫的灰塵。唐公公帶著眾多東廠侍衛正策馬狂奔,架!
因為楊長城是坐的馬車,行動不快,一日只行得七八十里地,在路上雖然也走了兩日,可是不過才離開京城一百多里地,當日旁晚正走到容縣的地界,楊長城因為擔心東廠的人會來追,所以就在城外的一個小客棧里宿下了,第二天早上剛才起來,正在大廳中坐著吃早飯,就聽見門外馬蹄雜踏,唐公公的聲音道:“都歇歇吧,真是夠累的了。”眾人下了馬就奔店里來,唐公公帶著這五十多個東廠侍衛追了一夜,這時候正走得人困馬乏,思量先在這城外的村酒店中吃了早飯然后進容縣城,挨個客棧搜查,真是無巧不成書,唐公公帶著這些個侍衛一進門就看見了楊長城和小霜,春花三人,此時小霜和春花都是女扮男裝坐在旁邊。
楊長城低著頭吃饅頭,假裝沒看見,唐公公一眼就認出了楊長城:“楊大人!你這是上哪里去啊,怎么出門都不打個招呼?”
楊長城知道,如今看來是避不過了,乃站起身來抱拳施禮道:“下官準備回老家去,家里有些急事,所以來不及知會。”
“哈哈哈,楊大人可真會開玩笑,身為朝廷命官,怎么可以說走就走,即便有急事那也得先面見了皇尚,皇尚準了,你才能離開!既然你家里有急事,那就先回去和我見過皇尚。”
“是嘛,你能讓我見皇尚?”楊長城疑惑的問道。
“老爺,別聽他胡說八道,你要是跟他回去就死定了”小霜在一邊說道。
“是嘛,楊大人今日恐怕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來人啊,把楊大人拿下。”唐公公一聲令下,后邊這些東廠的侍衛沖上來就要捉拿楊長城,旁邊小霜把右手一揚,沖上來的五個東廠侍衛全部淹面跌倒,后邊的侍衛又沖上五六個同樣每人的眉心印堂穴上挨了一枚鐵蓮子,頓時跌倒在地爬不起來了。這印堂穴乃是人體三十六大死穴,但凡傷了印堂穴,導致任脈被阻斷,陰陽二氣不交,不過片刻就會氣絕身亡。
后邊的東廠侍衛還想在沖上來,被唐公公將手一擺阻止住了:“好嘛,沒看出來啊,你這假小子武功還不弱嘛!查大人當初把你們兩安插在楊長城的身邊可真是下了血本。”
楊長城這時候才明白,上次在山村酒館,打走黑衣盜匪的原來是小霜。
小霜和春花從小被查朝萬請了名師訓練成殺手,二人的武功十分高強,各有絕技,查朝萬因為要控制兩淮鹽業,所以這才把小霜和春花安插在楊長城的身邊。
小霜微微冷笑道:“姓唐的今日你放我們走就罷了,若是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唐公公哈哈哈大笑道:“好,有膽量,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這毛丫頭的高招!”唐公公說著話右腳一點地飛身起來,一個大鵬展翅,接著雙足在桌子上一點,借力就朝著小霜飛了過來,春花一把將楊長城拉到了后邊。
唐公公,飛身至小霜前面,右手一個鷹爪奔著小霜頭頂就抓了下來,這一招叫做鷹擊長空,小霜把身子往后一倒,避開這一抓,右手劍指仙人指路,徑來點這唐公公胸膛膻中穴。
唐公公一抓擊空,眼見小霜的劍指來點膻中穴,左手手鷹爪便來叼小霜腕子,小霜趕緊把手撤回來,右掌劍指二龍戲珠,唐公公將右掌在雙眼前一擋,二人拆招換式,斗了五十多個回合,唐公公招沉勁猛,鷹爪功更是招法凌厲,逼得小霜左躲右閃,這時候唐公公雙手鷹爪如流星趕月,呼呼呼如車輪一般奔著小霜面門就抓,小霜眼見被逼到了墻角處,趕緊雙足一較勁,氣提百會,一個鷂子翻身飛身起來,雙手在屋粱上一借力,飛起在屋粱的柱子上,唐公公笑道:“想跑,沒門!”接著就使出旱地拔蔥,飛起身形,就在唐公公飛在半空里的時候,小霜右手一揚,唐公公看得真切,一顆鐵蓮子奔著面門就來了,這人在半空,避不開,只能趕緊將右手掌往前來擋,這一顆鐵蓮子正打在他手心里,稀得這雙手皮糙肉厚,但是依然被打得生疼,這才剛擋住,就聽的歘!歘!歘!接著三聲響,唐公公在半空里身上膻中穴、氣海穴、神闕穴同時中了鐵蓮子,頓時穴道被封,更要命的是這三處都是人體三十六大死穴,再看唐公公,頓時就從半空掉在地上,口吐白沫,瞬間就氣絕身亡了。
一同來的這些侍衛,趕緊上前抬著唐公公和先去被打死的十幾個侍衛的尸體匆忙出去了,然后策馬徑直就回京。
話說這些侍衛回去了一部分,留下了幾個眼線在附近就便監視。
楊長城看見小霜打死了唐公公,眾東廠侍衛都散去,但是他知道,這些東廠的人只要不招惹,一但招惹上了就像狗皮膏藥一般!
“咱們快走吧,此處不可久留!”小霜道。
“你們既然是查大人安插在我身邊的,查大人都死了,你們為什么還不離開我?”楊長城疑惑的看著小霜和春花。
春花嘆息道:“我們都是被查朝萬買去的丫頭,他把我們訓練成殺手,要我們去替他殺人,平時對我們不是打就是罵從來不把我們當人看。其實我們恨透了他。”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咱們快走吧!”小霜催促道。
三人慌忙從后邊馬廄里把馬車趕出來,然后奔著官道就走,快要走到城門口這里的時候小霜道:“咱們現在只能走小路了,若是從容縣城里過,萬一進了城,城門關閉我們可就出不去了。”
“可是不從容縣城過,又怎么走呢。”楊長城問道。
小霜將馬車掉轉馬頭奔著右邊的一條小路向北走:“咱們先去象山,在從象山邊繞過去!”三人一路饑餐渴飲,夜住曉行,在路上行了有三日,這天旁晚,看看天色已經到了黃昏時候,就聽見后邊馬蹄聲震天動地而來,為首正是海公公,后邊跟著兩個百戶長,已及一百多東廠侍衛,馬蹄激起道上塵土遮天蔽日,小霜回頭看了看:“啊,不好,東廠的人追上來了,春花你快和老爺下車,我駕著馬車在前邊引開他們。”
“這怎么行呢,他們要抓的人是我,你們兩個快走別管我!”楊長城很是焦急,春花不由分說,只是默默的看了小霜一眼,那眼神里充滿了不舍,也有這些年來無盡的姐妹情誼,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就算是道別吧!春花一把提起楊長城,沖破馬車頂,飛身往旁邊山林中去了。
楊長城被這突然的一下驚呆了,但是眼睛里死死的盯著小霜和馬車往前面疾馳而去。內心可謂是五味沉雜。
春花將楊長城帶著往山上走,這山就叫做象山,走著走著楊長城停住了腳步:“春花,你走吧,我要去找小霜,我不能讓小霜就這么為我死了,要死就死在一處!”
“老爺,小霜這是為了救你,若是你又跑去送死,那小霜不就白死了嗎?”春花很傷心的說道。
楊長城忍不住掉下淚來。
小霜駕著馬車一路疾馳,但是終歸是馬車速度上沒有后邊這些東廠侍衛的馬快,不上十里地就被東廠的侍衛團團圍住,馬車還在繼續奔馳,這時候海公公,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飛身至馬車頂棚上,腳下借力一個鷂子翻身雙足就站在了小霜這馬車的馬背上。
小霜見狀,慌忙起手中馬鞭對著海公公就是一鞭子打了過去,海公公,把身子一矮,右掌奔著小霜就打,小霜人在馬車上無可避讓,慌忙起右掌往前來接,這一掌可算是硬生生的接了海公公的一掌,頓時整個人就像一枚火箭彈將后邊的馬車全部給推在了地上,整個馬車只剩下一個底盤還被馬拖著,小霜受了這一掌的力,向后飛出去有幾十丈遠,然后才踉踉蹌蹌的落了地,剛一落地,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這些個東廠侍衛瞬間就把小霜團團圍住,各挺刀槍就上前去砍,小霜是沒料到這海公公內功如此深厚,所以才敢用掌去接,雖然被震成了內傷,但是暗器功夫還在,右手摸出鐵鏈子向沖上來的這些侍衛歘!歘!….一連打出去十幾顆,頓時這些沖在頭里的侍衛應聲倒地,其余的侍衛就不敢在沖了,只是手里持著刀對向小霜,那兩個一起來的百戶卻并沒出手,騎著馬在旁邊看,海公公飛起身形,接著一個燕子三抄水,在圍著的侍衛頭頂踩了一腳,飄身落在圈子里。
海公公剛一落地,小霜右掌對著海公公就是一個天女散花,同時從手里打出十顆鐵蓮子,還公公雙掌向前來抄接住了打向面門的三顆,其余七顆全打在了身上的期門、章門、天窗,云門夾白等穴位上,海公公提丹田內氣,使出推宮過穴的絕技,將氣血沖開穴道。就在小霜以為海公公已經被封住了穴道的時候,海公公突然雙掌前推就那掌心里噴出熊熊烈火頓時就把小霜給燒死了。
海公公燒死了小霜喝令道:“給我在附近搜!想必楊長城走得還不遠,我不信搜不出來。”
楊長城正和春花往山上密林深處而走,這時候后邊的東廠侍衛已經追上山來,成拉網式往上快速飛奔。不多一會兒,東廠的侍衛已經發行了楊長城和春花,就放了個穿云箭,海公公看見,隨即上馬,奔著山上就來了,行不多幾步,山路變得陡峭崎嶇,海公公只得從馬上施展輕功,朝著山上飛了上來,腳尖只在樹梢上借力一點,身子就已經飛出去十幾丈了,不多一會兒的功夫海公公早望見前面的楊長城正和春花往山上快步的走,海公公幾個縱身飄身落在楊長城的身前:“哈哈哈,楊大人,你可讓本公公好找啊。”
楊長城一看現在想走恐怕是不行了,索性也哈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里帶著無盡的悲傷,他知道,海公公現在過來,就意味著小霜要么是被擒了,要么是被殺了:“我可以跟你走,請你先放了小霜和春花,他們與我本來就沒有關系!”
“哦,你說的小霜姑娘,已經被我的火云神掌燒成了灰燼,不過春花姑娘嘛,我想皇尚一定會很喜歡的。我要將他進獻給皇尚,哈哈哈哈!”海公公狂笑道。
春花怒罵道:“你這該死的閹狗,本姑娘豈能被你擺布!”
海公公道:“看樣子春花姑娘是要和本公公練練!”
“那就請賜教吧!”春花右手在前左手在后,雙掌使個門戶,海公公嘿嘿一聲冷笑,右手單掌向前一個開碑式,春花見這掌力雄勁,不敢硬接,只是往側一閃身,左掌奔著他章門穴上就打,海公公,左手一個摔鞭,來架住,兩人就林間交手了十幾個回合,海公公一招黃龍攬尾,對著春花面門就是一掌,春花側身避過了,然后雙掌前推往下壓住海公公的胳膊,這兩掌就想去點他的云門穴,“嘿嘿,小丫頭,本公公就讓你點穴也不怕!”海公公說話間雙掌上翻,使出火云掌中最厲害的一招烈火燎原,雙掌就噴出了兩股火焰,春花見狀趕緊倒身,使出一個鐵板橋,要是對付高手,海公公通常就會使出霹靂彈,春花也就完了,可是在海公公眼里春花還不值不得他的兩顆霹靂彈,春花使鐵板橋避過了這烈火燎原,緊接著往后飄身一退,雙手撐地,將脖子前伸,猛的張開嘴巴對著海公公就使出了獅子吼,就這一聲吼,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分貝吧,反正當時這一聲吼就像晴天打了個炸雷,那聲音不亞于一顆原子彈爆炸,海公公沒料到春花有這能耐,趕緊運內功閉住穴道,就是這樣還是被他的獅子吼震得兩個耳朵鮮血摒出。春花一通獅子吼,眾東廠侍衛全都趕緊用手捂住了耳朵,這些人沒有正對著春花,所以只是散亂的聲音,還不是十分致命。
楊長城在一邊躲在樹后將耳朵拼命捂住了,可是海公公不能用手去捂耳朵,因為那樣太失身份了,他被春花這一通吼,直接就口吐鮮血,實在受不了了,這時候春花一口氣吼完,停下來吸起,準備在展開第二輪攻擊,看著架勢在吼上一次,這海公公就得被吼死不可,海公公見她正在吸起,本打算用火云掌給她一掌,可是剛才被這獅子吼震得內力渙散,無法運功,他迅速將兩個手臂一碰,緊接著將雙掌對著春花,春花沒多想只管吸起,就看見自海公公衣袖里射出兩顆霹靂彈直射在春花面前砰!砰,瞬間就爆炸了,這下可好,春花正吸氣呢,一下吸入了毒煙,她來不及多想,施展起獅吼功,對著海公公就吼了過去,面前的毒煙也一起奔著海公公就過去,海公公見抵擋不住,慌忙使出一個旱地拔蔥,飛快的逃走了,一直逃跑到山下,這時候春花看見海公公跑了,但是自己也中了霹靂彈的毒,只覺得心口發悶,腦子發暈,有些頭暈眼花,其他的東廠侍衛見海公公奔著山下跑了,也都跟著一窩蜂的往山下去了。
春花勉強站定,楊長城慌忙上前道:“你沒事吧,春花你這大嗓門可真厲害,兩嗓子就把海公公吼得七竅流血,逃之夭夭了。哈哈哈。”
春花道:“快走,我中毒了。”楊長城趕忙上前扶著,春花運起輕功,一手提著楊長城,飛身就往密林深處疾馳,約莫在樹梢之間飛了十余里地,春花在也堅持不住栽倒在地,楊長城也跟著摔在地上:“哎呀!摔死我了!”楊長城從地上爬起來,膝蓋也磕破了,在看春花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趕緊上前把春花扶著:“春花!春花!春花!”楊長城一連喊了三聲,可是春花兩眼緊閉,用手去他脈搏上一探,已經沒了脈搏,春花因為剛才吸入了過多的毒煙,又運功狂奔,以至于毒氣攻心而亡。楊長城悲痛欲絕,哭了一場,有怕海公公從后邊追上來,趕緊在旁邊尋了些小石塊,將春花就埋在此地上面用樹枝和小石塊掩蓋了。楊長城跪在地上作揖道:“春花,你為我死了,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報的。”楊長城作揖畢,站起身奮不顧身的往密林深處只管亂走,一不知道走了多遠,漸漸的天色也黑了下來,周圍都是參天的大樹,每一顆都有水桶粗細,肚中有饑,見那樹叢之下長滿了蕨,這蕨的根能吃,以前在家的時候趁見過父親將其挖回家磨細,弄出里邊的淀粉,楊長城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用手去將那蕨拔起來,然后掰下上面的根,放進嘴里就嚼,一連嚼了三四根,稍稍覺得精神頭恢復了些,看看此時已經天黑了,這密林里,本來陽光就很難透進來,更加上此時太陽下山,里邊就更暗了,忽然就聽見幾只飛鳥的叫聲:“哇!哇!哇!”直聽的楊長城汗毛倒豎,心中暗忖:此等深山老林,萬一要是跳出一只老虎,豈不是性命休矣!天也黑了,今日且在這樹林了過一夜,明日天亮了在走吧,可是在這林子里實在不安全。
楊長城抬頭四下觀看,就見旁邊這可松樹卻枝葉繁茂,不如爬到樹上去睡覺,想來老虎也上不來樹,思量至此楊長城將袖子挽起,把長衫前后擺拽起在腰帶里,然后艱難的抱著樹干往上爬,折騰了好半天,直累的滿頭大汗方才爬了一丈多高,就在上面一根碗口粗的樹干上坐下了,然后仔細一看旁邊還有四五個這一的枝干橫著,如此正好躺在上面,豈不是好,楊長城將雙腳平著躺在樹杈上,頭仰望著,這松樹可真大,枝葉十分濃密,漸漸的就黑了,周圍一片寂靜。楊長城躺在樹杈上,心里總是提心吊膽的,又怕有野獸又怕東廠的人尋了過來,所以一夜不曾合眼,漸漸的天色大亮,總算還好一夜平安,正要準備下樹,就聽見有腳步聲往這邊來了,楊長城嚇得不敢亂動,將身子隱藏在松枝里邊,偷眼往下看,正是一群東廠侍衛,正往這邊搜索了過來,一個高個子的頭目道:“行了,咱們還是回去吧,都找了一夜了,什么也沒發現!”旁邊這幾個人也垂頭喪氣的道:“可不是嘛,海公公自己都被那小娘們吼成重傷了,還叫我們來尋,我們就是尋著也還不是死路一條,她那大嗓門誰受的了!”
幾個侍衛發了幾句牢騷,扭頭就回去了。
楊長城藏在松葉里不敢亂動,看來這些侍衛還沒發現春花的墓,楊長城一邊想著一面不住的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向外張望,又等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是巳牌時分,沒有一點動靜,楊長城這才從樹干上慢慢滑下來,也顧不得肚中饑餓了,拔腿就往樹林深處只管走,正是忙忙如漏網之魚,急急如喪家之犬,一路高一步低一步穿行在密林中,走到黃昏時分,總算是下了山,遠遠望見前面一個小小市鎮,市鎮裊裊炊煙正從那些個房頂升起,一陣微風吹來,那青煙又都匯合在一起往山這邊飄來,夕陽的晚照中青煙瓦房,青青的稻田,相映成趣,楊長城顧不得欣賞如此之美景,快步往鎮子上來,剛走到鎮子口這里就看見一酒館,酒旆高掛,被晚風吹的左右搖擺,三間門臉正開著,店小二頭戴青布小帽,身穿灰布短卦,肩膀上搭著一張白色的帕子,盡管那白帕子已經有些發黃:“客官里邊請坐!要吃點什么?”
楊長城正要邁步進去,就看見在酒館門口大街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這中年人身才八尺,衣服敞開著,也沒扣紐扣,臉還有些花,好像很久沒洗過了,頭發亂糟糟的蓬著,楊長城看了看這個人把頭搖,店小二看見,呵斥那人道:“臭要飯的滾一邊去,別妨礙我們做買賣,看你那樣子,渾身臟兮兮的,使得客人吃飯都沒胃口了。”
那中年人躺在地上,將頭靠在酒館的門柱子上笑著道:“客人沒胃口吃飯,你們店里豈不就省了糧食!”
楊長城對著這地上的漢子躬身施禮道:“這為兄臺一起進去喝兩杯如何?”
那漢子一聽,趕忙從地上站起身來:“好啊,我正想喝酒呢!”這漢子也不客氣站起身邁步就往店里走,來至中間一張大圓桌邊上坐了,店小二抱怨道:“你這客人,怎么請一個乞丐吃酒,這不是糟蹋錢嘛!”
楊長城沒理他,走至圓桌邊一同坐了,店小二過來問道:“客人吃點什么?”
楊長城一面左右打量這店里的情況,一面說道:“但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將來,不必問!”
這小鎮并不是十分要沖之地,所以這旁晚時候顯得也就冷冷清清,大廳中就楊長城和這乞丐,那乞丐漢子問道:“你為什么要請我吃酒,我在這鎮子上呆了半年,從來沒人請我吃過酒。”
“哈哈哈,同是天涯淪落人嘛,吃碗酒不算什么!”楊長城苦笑道,不多會兒功夫店小二將了酒菜來擺滿了一大桌子,楊長城已經餓了三天,此時見了這滿桌子的肥雞肥魚,牛肉豬肉,甩開腮幫子就吃,旁邊那乞丐哈哈大笑道:“好,看你吃飯還真痛快!”他說著話就用手去將那東坡肘子抄起,大口大口的就吃,看的店小二店掌柜目瞪口呆。
這乞丐漢子一邊大口吃著肉,一面大口喝酒,不一時桌子上的一壇子酒就被喝了個精光:“快上酒來!”這乞丐漢子高聲喊道。
店小二去里邊又端了一大壇子酒來,那乞丐漢子直接端起酒壇就喝,咕咕嘟嘟,一口氣就把一壇子酒喝光了,接著又大叫道:“快上酒來!”
楊長城看得呆了:“兄臺,你可真是海量啊。”
如此一連喝了十幾壇,這乞丐漢在將桌子上的酒壇端起來又是一通猛喝,喝完以后將壇子往地上一放:“上酒!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
店小二在一邊苦著臉道:“店里的酒都被你喝光了,一壇都沒了,真沒看出來,你這么能喝!”
那乞丐漢子哈哈大笑:“你們這點酒還不夠塞牙縫,哈哈哈,我這才剛有點感覺,你們酒卻賣完了,真是沒勁!”
楊長城道:“兄臺可真是豪爽,敢問高姓大名啊。”
那乞丐漢子道:“你就叫我天便是。”
楊長城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這名字可真是厲害,我還是第一聽說,居然叫天,哈哈哈,不過夠霸氣,我喜歡,我就叫你天兄!”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賢弟!”這乞丐漢子一邊將了一只雞拿起來啃著。
“我叫楊長城,你就叫我楊兄便是。”楊長城也夾了一筷子牛肉一邊吃一邊說。
旁邊店小二道:“我說爺,您怎么跟一個乞丐稱兄道弟,這不是讓你丟了身份嘛!”
“小二哥差矣!英雄不問出處,昔日漢高主不過一小小亭長,劉玄德也曾經織席販履,劉秀不也做過乞丐嘛,我觀這位天兄,必不是尋常人也!”
店小二在一旁撇嘴道:“也就是您這么看的起他。”
楊長城和這位叫天的漢子,將一桌子的菜都吃了個精光,楊長城打了個飽嗝站起身來問道:“天兄吃飽了沒有,若是沒吃飽在叫他們上菜就是。”
天站起身來道:“也罷了,若是要吃飽,把這店里的所有存糧都煮飯來也喂不飽我!吃這些也就罷了。”
“天兄真是愛開玩笑!”楊長城隨即又開了兩個房間,然后上樓去自己房里睡了,楊長城也給天開了個房間,這叫天的漢子就在楊長城的隔壁里住了。
兩三日未曾好好睡一覺了,楊長城倒身在床上就呼呼大睡,這一夜倒是睡得踏實了。第二天早起,準備下樓去,先就敲了敲天的房門,卻沒有一點動靜,推開門看時,屋里并無一個人,楊長城邁步下樓來,吃過了早飯,店小二過來收拾碗筷,楊長城問道:“昨天和我一起吃飯的那個天兄呢,怎么沒見著人。”
店小二笑道:“今日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估計是怕你要他付酒錢呢,先不先就走了。”
“你這小伙子不要胡說!”楊長城隨即站起身來,走到柜臺邊:“掌柜的結賬。”
那掌柜的是個中年男子,笑嘻嘻的道:“您的帳我都給你算好了,一共是五十兩銀子!”
楊長城一聽,雖然有些驚訝,但是想到昨天晚上天兄把這店里的酒都喝完了,估摸著也差不多。隨即就腰里來摸銀子,這一摸才發現散碎的現銀都花光了,只有袖子里還有兩張銀票,每張銀票都是一萬兩的面額。楊長城只得掏出一張銀票遞給掌柜的,掌柜的接過銀票一看,當時就嚇得張目結舌:“大爺,您有小面額的嗎,這一萬兩銀子的票,本店哪里找補得開,您就是把我這店都賣了也不值這么多啊。”
楊長城也很為難的道:“我身上帶著的散碎銀子都花完了,只有這大票子!你們這鎮上有錢莊沒有,若是有錢莊,我去錢莊給你找補開了,在來付賬。”
店掌柜的道:“有一家小錢莊,就在前面,叫走四通錢莊。”
楊長邁步出了客棧,順著店掌柜指的方向順著中間的大道一直往西走,行了十幾丈遠近,就看見旁邊一個門臉,門口高掛一個大招牌,上面寫著四通錢莊。
楊長城邁步進來,進門正對著柜臺,柜臺上伙計招呼道:“爺,您是要存錢是取錢啊,我們這四通錢莊,在全國都有分號,存取方便安全,見著票子就給銀子。”
楊長城將了手里的一張銀票遞給這伙計,伙計接過銀票來一看,一萬兩,大同錢莊的票子。
“我想把這一萬兩的銀票都換成一百兩一張的票子,麻煩您給換換。”楊長城說道。
伙計有些為難的道:“爺,您這可不是咱們四通錢莊的票子啊。我沒法給您換!,在說了這么大的面額,我們這小店,也換不開啊。”伙計十分為難的道。
楊長城心中暗忖:得想辦法把這店錢和酒飯錢結了啊,這可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