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太陽往西邊又挪過一個方位,已經不像餉午那樣的刺人。小路上的野草郁郁蔥蔥,它們拼了命的爭取比隔壁的同類高上一頭,好讓自己能享受別人享受不到的光浴。
可最高的那一頭也還沒來得及得意一會,一個散著心的男人便因為亂踩草地,直接把它給焉了。
“真的是煩啊!”葉少漫不經心的走在原先來時的小路上,嘴口還喋喋不休的罵著某些人的行徑和作風。
還是心軟了,即使天鵬這群家伙仍沒有答應這個不算過分的要求,自己依舊過來當這個爛好人。
“畢竟干耗著也不是辦法吧!萬一自己沒死還能拿點系統獎勵……也總比看著眼睛都曬干了,還要等著系統那段時間就t自己出來要強的。”葉少只能這樣想著,想罷把自己的頭盔壓的更實一些,好讓隨時來的暗殺不會直接秒了自己。
“該不會那家伙躲在哪個地方睡著了吧?”提心吊膽的走過了差不多幾公里的距離,葉少朝著自己狙擊隊小山坡看去,馬上便看不到那邊的輪廓了。
他也明白,要徳利亞仍沒有動手,自己繼續走下去便擺脫了他們的最大狙擊范圍了。
“走?回去?”現在葉少有些兩難了,自己回去自然他們也不會說什么,但結果當然是繼續等副本的失敗提示。
再往前走?過了這狙擊范圍,自己就像個肉包子一樣,被狗啃了也沒人心疼。
自己又琢磨一小會,還是選擇繼續往前邁了幾步。人嘛!總要抱點僥幸心理的,這要是那賊娃子沒打中自己,然后佩恩又是一槍入魂了呢?
“一步……兩步……”
“二十五……三十……”
正當自己數到一百零八的時候,槍聲響了!
“砰!”
子彈從自己的鋼盔上劃過,巨大的推進力硬是把自己的腦袋拖動了半米的距離,好在這系統贈送的頭盔質量夠硬。
或許是自己的本能反應,又或者是數數的時候一直扎緊了神經,自己還不至于被一槍斃命。接著便是反應回來,趕緊連滾帶爬的扎一個綠灌內,連續左右滾了好幾下,直到把身形隱蔽在這片綠灌內。
“公里!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
不遠處,未和天鵬同時報出了敵軍的具體方位。不過,未這家伙的聽力顯然更加厲害些,距離也把控住了。
佩恩趕緊朝那地形看去,是一片巨大的綠灌林,里邊茂密的雜葉將一大片的視野給遮蔽起來。不過,有一小片綠灌里有明顯被擺弄的痕跡,再加上徳利亞的本就沒多大的警戒性,很快便能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
“一只手在頂著瑞恩,還有一支槍在搜尋著葉少。”佩恩馬上匯報了一遍自己看到的情況,趕緊又把腦袋伸了回來,既然知道了敵人的位置,就避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那還等什么?一槍爆了那龜孫的腦袋啊!”天鵬罵罵咧咧的說道,自己說著便在自己的m1上裝了個瞄鏡。
“看我在千里外取敵將首級……”沒等這家伙吹噓完,手上的槍直接被佩恩搶了過去。
“你干嘛!”天鵬的眼睛已經瞄了上來,突然槍支被搶,眼睛自然被磕出了一個紅圈。
“你瘋了嗎?”佩恩冷冷的說道:“你知道當那家伙知道還有別的敵人,會怎么做嗎?”
“額……”天鵬有些蒙圈,弱弱的回了句:“會把瑞恩給撕票了,然后我們……”
“知道就好了,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佩恩冷冷的回了一句,這次將瞄鏡朝著徳利亞的方向看去。
這家伙不愧是個老狐貍,在原先一擊未能得手后,自己便又換了個位置,在一處更隱蔽的地方遮掩了兩人的身形。
但,這些舉動都被天鵬三人看在眼里。
兩公里!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即使在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人類最遠的有效射擊距離也不過2400米。
讓這個任務的難度劇增的是,人質還在徳利亞的手上,要知道,副本的子彈可不是打中了那家伙的腦袋,他便直接一命嗚呼的。他仍有1s不到的時間,把旁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宰了。
也就是說,這次的射擊目標不僅要把徳利亞給斃了,還要把這家伙旁邊的m1給打下來。
“有多少把握,打中那家伙的頭?”佩恩開口了,不過明顯不是對天鵬說的,是已經見識過神乎其技的未。
“百分百!”未還在看著瞄鏡,自信又淡淡回了句。
“成!我把那盡量把他的槍給打掉,你聽我的槍聲!”佩恩深吸了口氣,再次將目光對準了瞄鏡。
一分鐘,佩恩握的槍把有了細汗,自己忍不住朝褲腳擦拭了一下掌心。
三分鐘,佩恩又挪動了一下自己的槍支,他可能是覺得這個角度實在是不好。
“感覺,集中,冷靜……”佩恩嘴口開始吐出一些兩人都不理解的詞匯,而自己的腦海則開始瘋狂的演算:徳利亞下一步的動作,這兩公里的風向,甚至是這家伙會不會因為鼻子癢那么一下,而去掏鼻屎……
十分鐘!漫長,枯燥,且緊張。
天鵬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沒有添亂就是對這兩尊大神最好的幫助,干脆便直接趴回坑里發愣了。比如說:這次副本獎勵的用途,還有葉子這家伙會在把自己的新家弄成什么模樣。
直到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在自己耳邊劃過,沒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間,第二槍也響了。
天鵬感覺爬了起來,抓起自己m1的瞄鏡朝敵人所在的位置看去,只見一抹血紅散在這郁郁蔥蔥的綠灌上,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番茄醬被狠狠砸在了那地方,色調搭配起來怪好看的。
太陽已經挪到了海面齊平的地方了,陽光仍舊充足的散在這片大地上,幾家貪得無厭的烏鴉已經開始上班,在低空上不停的盤旋著。
烏鴉飛的有些低,在一處新鮮的血肉旁徘徊著,不停掂量著該怎么下口。不過在天鵬這行人的眼里,倒感覺像是那杜鵑的模樣。烏漆嘛黑的,但很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