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發(fā)生在林蔚南不在的這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我們班迅速調(diào)了座位,我也不再坐那個靠窗的位置。不過慶幸的是,老師幫林蔚南留住了座位。現(xiàn)任學(xué)委柏仁現(xiàn)在坐在了我原先的位置上。
我歪著頭,呆呆地看著那個桌子。
我戳了下林蔚南的胳膊,指著練習(xí)冊,“林蔚南!這道題怎么寫?”
林蔚南看了一眼,接了過去,唰唰唰算了好久,不過還是沒算出結(jié)果。他扭頭跟我們班數(shù)學(xué)第一名討論,第一名看了一眼,翻開書,淡淡地說,“自己看”。
林蔚南的臉一下子黑了,扭頭把數(shù)學(xué)書掏出來翻到那一頁,指了指,“自己看。”
我“噗嗤”一聲笑了。
不得不說,班里學(xué)霸挺多的。
林蔚南也是其中一個,但林蔚南他是個很懶的家伙,跟我在一起之后,感覺他更懶了。
他不會去預(yù)習(xí)課本,但他會在老師講的時候立馬跟上老師的思路,積極回答老師的問題,所以當(dāng)時他提出來不做學(xué)習(xí)委員的時候,老師是拒絕的。不過后來因為“官逼民反”,老師也不得不給他撤了職。
我環(huán)住手臂,把頭緊緊地埋在里面。
自從上次情人節(jié)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林蔚南了。
雖然中間打過幾通電話,但是等到快開學(xué)的時候,連電話都聯(lián)系不上了,他整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我想著到學(xué)校的時候再見,誰知道他也沒來學(xué)校。要不是老師調(diào)座位的時候說他有事請假一個月,我真得以為他像舒白那樣……一聲不吭地拋下我走了。
我吸了吸鼻子。
林蔚南,我想你了,很想很想的那種。
“同學(xué)們:
你們好!我是高二b1班的季梓譯!”
“我是高二b1班的許微木。”
兩道截然不同的男聲從掛壁音響傳來,前者聲音偏干凈陽光,后者聲音更加穩(wěn)重,帶有磁性,是那種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
“許微木?他怎么也開始廣播了?”
“是啊!他可是大神啊!”
“聽說他可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啊。”
“咱班的辰姝才是年級第一啊,你忘了?”
“不是,我給你說個內(nèi)部消息。許微木每次期中考都故意考砸,就因為不想上去發(fā)言。人家低調(diào)著呢!”
“你怎么知道啊?”
“我朋友聽季梓譯說的。你不知道,許微木長得超級帥啊!簡直就是男神!”
“比林蔚南還帥?”
“不同的風(fēng)格……”
身后的女生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定了定神,換了個趴著的姿勢。
“我一直想要
和你一起
走上那條美麗的山路
有柔風(fēng)
有白云
有你在我身旁
傾聽我快樂和感激的心
我的要求其實很微小
只要有過那樣的一個夏日
只要走過
那樣的一次
而朝我迎來的
日復(fù)以夜
卻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
還有那麼多瑣碎的錯誤
將我們慢慢地
慢慢地隔開
讓今夜的我
終於明白
所有的悲歡都已成灰燼
任世間哪一條路
我都不能
與你同行”
少年充滿磁性的嗓音傳遍了整個教室。
我隱約聽見有人說,“我能!我能!”
我擼了把袖子,嘆一口氣,坐了起來。
今天又浪費半小時的睡覺時間啊!
“言笙!你是不是也被許大神的聲音吸引到了。我的天,他的聲音怎么這么好聽啊!太酥了吧!”池沐眼冒星星,毫不吝嗇地夸道。
我慢悠悠地從抽屜里掏出一本練習(xí)冊,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也說過林蔚南的聲音很酥。”
“哎呀!那不一樣。這個聲音更有特點啊!男神的聲音就像清泉,很干凈。可許大神的聲音,就像黃河、像大海、像濃酒,神秘醇厚,不容忽視啊!”
我搶過池沐手里的鉛筆,輕輕打了她的頭一下,笑著說,“喂!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花癡啊!怎么把這個許微木……夸得這么厲害啊!”
我挑了挑眉,故意地說“是不是喜歡他啊?”
我知道池沐喜歡的那個人絕對不是這個叫許微木的人,因為clb……不是xwm啊!
“砰”一聲,池沐和我忍不住望了過去。
一個籃球在地上跳著,慢慢停下來滾到了宋箋柯的座位下面。
宋箋柯是池沐的同桌,不過她是藝術(shù)生,所以很少來班里上課。
少年就那樣愣愣地站在那兒。
池沐彎腰把籃球撿了起來,站起身,遞了過去,“學(xué)委!你怎么了?”
柏仁搖搖頭,接了過去,抱著球坐到了座位上。
池沐愣了一下,也轉(zhuǎn)身坐到座位上,低聲道,“言笙,他……這是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估計……也被許微木的聲音……酥到了?”
池沐紅了紅臉,“言笙!你就記住我說的“酥”了!是不是!”
“撕拉”一聲。
我抬頭看著那個方向,少年正拿著一沓硬皮紙,慢條斯理地撕著。
池沐戳了戳我,“言笙,學(xué)委有點奇怪啊!”
我聳了聳肩,望過去,“估計打球沒打好,或者……因為其他的什么吧。”
池沐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呀!快20了!還有5分鐘,我還沒去廁所呢!言笙,你去不去廁所啊?”
“我不去。”
池沐環(huán)顧四周,偷偷摸摸地從書包里拿了個東西,快速地塞進褲兜里,“走了啊!”
我點點頭,彎腰把所有的書從抽屜里拿出來,放到桌子上,仔細(xì)分好。
掛壁音響還在放著音樂,我忍不住跟著歌哼了起來,“人總是,愛一個人很痛,恨一個人很累,想一個人很傻,一個人卻又孤獨,人生走了大半,有多難,知己最后能剩幾個伙伴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抽了張濕巾,一邊哼著歌一邊彎腰擦著抽屜。
我不明白,明明每天都會從抽屜里拿書或者是把書放進去,可這里面……為什么總是積好多灰。
看著濕巾上的污漬,我嫌棄地嘖了兩聲,隨手扔到了下面的垃圾袋里,又從桌子上抽了張濕巾仔仔細(xì)細(xì)地擦著。
音響里傳來季梓譯干凈的聲音,“今天的廣播就到這里了,也謝謝許大神的蒞臨指導(dǎo),咱們下周見。”
“結(jié)束了啊!”池沐滿臉失望地說道。
我攤開濕巾看了看。
終于擦干凈了!
太不容易了!
抽了兩張紙巾,我繼續(xù)了我的清潔工工作,“舍不得啊!我給你說,你就不應(yīng)該去廁所!你知道你錯過了什么嗎?你錯過了……濃酒!黃河!大海!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著把廢紙巾扔到垃圾袋,抬頭看著池沐的表情。
池沐紅著臉,打了幾下我的胳膊,“言笙,你討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