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茶枝,我母親編織的。”草亭的柱子用水泥磚塊搭建,亭子的棚頂,用草席搭著,玉籽仔細看,也沒看出來這散發著淡淡香味的草藤是什么東西,金小娜笑容恬靜,似在回憶,又好似一個為別人介紹自己的母親,是最好的女兒。
玉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襯衫,這件襯衫,是她母親的,她在裝行李的時候,不小心裝了進來,今日天氣突然變涼,玉籽覺得,似乎是母親冥冥之中,怕她凍著,才讓她裝上的。
而金紅明的神色,卻不是很好,他緊皺著眉頭,好似對以往的回憶,很是難以回想,玉籽正要說點什么,卻被江浚澤按住“哎呀,好累啊,我們能休息一下嗎?”
說完,江浚澤就自顧自的走開了。半蹲著拍攝的衛一風也被他踢了一腳,手里的攝影機也晃動一下,打斷了拍攝。
“江炮…”李思然也有些不明白的站了起來,看著快步走出亭子的江浚澤,不知道他哪根筋沒搭對,又生怕玉籽生氣的,看了玉籽一眼,玉籽卻沒說什么“好吧,那我們休息一下,金伯父,小娜姐,我們先休息一會。一風,把攝影機收起來,思然…”
玉籽給李思然使了個眼色,讓李思然安撫一下兩個人,隨后,也走出了亭子。
出了亭子,玉籽伸了個懶腰,扭動了一下身體,慢悠悠的在茶園里散步,因為地處南方,空氣甚是濕潤,而且空氣里,還帶著幾分茶葉的清新,想著如果是早晨,會更加的舒適。
玉籽伸手,捻動一只茶尖,摘了下來,放在鼻尖輕輕的聞了聞“你在這里坐著干嘛?”
江浚澤坐在茶樹邊一塊石頭上,這些茶樹,經過品種的改良和修建,只有及腰高,江浚澤雖然縮著身體,卻依然露出一大截在外面,玉籽從剛才就發現他了。
“這里涼快”江浚澤低著頭,腳下的土地濕潤,有螞蟻爬過,看著架勢,江浚澤是在這里數螞蟻玩。
“是啊,這里是挺涼快的。吃嗎?”說著,玉籽伸出手,掌心對著江浚澤,伸開手指,只見她的掌心里,放著兩塊花生糖。
江浚澤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不吃我收起來了。”說著,玉籽要收回自己的手。
卻被江浚澤拽住,拿了她掌上的一塊花生糖“一人一塊。”
“好,一人一塊。”江浚澤情緒不高,玉籽也說不上他那里心情不好,又想到他有耍自己的先例,于是兩個并肩沉默的坐著。
玉籽閑的實在無聊,開始吃手里的花生糖。
花生糖又脆又香,玉籽真的很喜歡,很快就把手里的這塊吃完了。
而江浚澤好似難以下咽的看著手里的花生糖,不知道在想什么。
剛跟舅舅去美國的時候,舅舅總是忙于工作,留玉籽一個人在家。
而舅舅就算是偶爾回家,也只是這么沉悶的坐著,沒什么話說,玉籽很受不了這樣的沉默,總是會做個鬼臉,講個笑話,逗舅舅開心。
這么想來,玉籽長嘆一口氣“我有了舅媽以后,還以為這個事情,我再也不用做了。”
“什么?”江浚澤想事情出神,卻被玉籽拍了拍肩膀,轉過身,卻正好,看見玉籽突然靠近的臉,嚇得他猛地回縮脖子。
再定睛一看,玉籽的眼睛很大,翻起眼白來,搞怪的很,江浚澤看她雙頰微紅,面容鬼馬,雖然沒有多想笑,但是見她用力逗他笑的樣子,也難為一直氣定神閑的玉籽,也有這么活潑的時候了,所以江浚澤也彎彎嘴角,笑了起來。
“你能再笑的假一些嗎?”玉籽覺得無趣,準備站起來。卻被江浚澤拉住“坐,我跟你說,我在煩什么。”
“我一點也不關心好不好。”說完,玉籽拍拍手掌上的灰塵,走回了亭子里。
江浚澤沒有再追,只是看著手心里的花生糖,看了片刻,咬了一口,果然又甜又香。
采訪從新開始,玉籽手里提著自己的相機,有時會提點幾句衛一風,果然玉籽欣賞衛一風的一點,就是只要稍加指點,同樣的錯誤,他并不會再犯第二次。有些需要補鏡的地方,玉籽只要不動聲色的跟上,立時就可拍到自己想要的情景,兩個人配合還算默契,玉籽伸手,關上手里的機器,此時已近黃昏,人物采訪也做的差不多了,衛一風也拍的有些疲倦,李思然這時也適時地結束了采訪,看得出來,金家父女也有些疲倦了。
結束了金紅明的人物采訪,四日的拍攝也過半,明日說好了要休息,一行人在金紅明處告辭,回到了民宿。
幾人站在民宿門口“今天就不開會了,明天我們開素材會,各自回去都整理一下自己素材,明天開會時用。”
“不是說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嗎?要開會,還不如出去拍攝素材。”張米懶懶的,靠在一顆柱子下。
“可以睡到自然醒,不過,說好的日出日落,你只拍到了日落,明天日出,就交給你了。我們九點在我房間開會見嘍。”玉籽拍拍張米的肩膀,她腳疼的厲害,現在只想休息。
上了樓之后,玉籽剛剛放下攝影機,凱文就興沖沖的闖了進來。
“快,看看拍的怎么樣?”
“什么?”玉籽只當他拍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素材,卻發現凱文直接越過玉籽,走到了玉籽放小攝影機的地方。
“你說這個啊,我還沒來得及看。”玉籽坐在床上,脫下鞋子,看著自己的腳腕好似又有些腫了,不過冰敷一夜,明天就會好了。這么想著,玉籽也沒多當回事,站了起來,走到桌子前,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看今天拍到的素材。
“什么嗎?你把它關了?”小攝影機很小,沒有顯示屏,凱文把儲存卡拿下來,裝在讀卡器上,卻發現讀卡器中,雖然有視頻,卻只有四個小時。
他們出去這一整天,不可能只拍了四個小時。
“沒有啊,我出去的時候,是開…我走的時候,是放在那個地方的嗎?”玉籽指著窗簾,那后面是凱文剛才取出小攝影機的地方,她記得自己是放在“我是放在那個花瓶后面的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