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起來了沒？”袁安寧一早就來了電話，展顏臥室里遮光窗簾效果極佳，眼罩亦是穩穩蓋在雙眼上，這些假象讓展顏迷迷糊糊的感覺天還沒有亮，也沒聽清楚袁安寧的話，迷迷茫茫之間還以為是發夢，隨便“嗯”了一聲。

若放在平時，袁安寧是不愿意繼續打擾展顏好眠的，只是今天的事情拖不得了，于是繼續的叫醒展顏。

“笑笑，今天初一，我想去上香，得找個好姑娘陪我一起……”袁安寧說著說著突然就弱了聲。

展顏卻是在這時突然的清醒過來，“哦，好，等我十分鐘，我洗個澡就來。”

“我樓下鹵雞米線等你。”袁安寧高興起來，十分鐘洗澡放別人身上也許是不可能，但展顏之前可是創造過學校浴室五分鐘洗澡記錄的神人，袁安寧得了承諾，自然是了解展顏的迅速，于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下樓先去早點鋪。

只不過往往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總能奔出一兩個突發狀況來，展顏今天的十分鐘失敗了：全然忘記估量自己及腰的長發，需要吹干！

“頭發什么時候長的這么長？”展顏散著及腰的長發，發梢還稍微有些滴水，記憶中自己的頭發好像沒有這樣長，什么時候就長的這樣長了呢？

袁安寧開車沒顧得上看個仔細，不過平時印象倒是挺深的：“感覺你一直長發飄飄，現在被你說的一夜突生長發一樣。”

“那個時候剪短了，就一直以為沒長過，然后大概是長在自己身上，沒察覺吧！”展顏稍微恍惚了幾秒。

展顏雖然沒有明說，但袁安寧還是聽明白了：“長發飄飄的笑笑看起來更有靈氣，以后不要隨隨便便為不值得的人和事就去剪頭發。”

“嗯。”展顏抿唇點點頭，隔了一會兒又緩緩開口：“我回去這趟兩次遇到曾靈運，在那之前我媽帶我去求了一支桃花，第二天就遇到他，所以不免會多想。”展顏不知道其他人對待過去式的初戀是什么樣態度，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暗地里放不下過去和自己的態度是不是病態了，但真的就是不太容易放過自己。

“笑笑，你們剛開始的時候的確很美好，遇到的年紀很美好，遇到的時機也很美好，但是現在你們都已經不是哪個時候的你們了。”袁安寧上次接到展顏的電話，就知道遲早還要有這樣一次會話，“笑笑，不僅僅曾靈運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哥哥，你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姐姐了，一定要放下才能遇到更好的，你值得更好的！”

“安寧，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有些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你說人之賤，是不是就體現在這上面？”展顏的筆下出現過這樣的角色，描寫的時候展顏覺得自己格外看不起這種‘放不下’的賤，可落回到曾靈運身上，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笑笑，我們是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高等動物，腦中蹦跶幾個想法是很正常的存在，只要最后的選擇是忠于自己的就好。”袁安寧說著將車拐進了幽靜的山路，“你看我上一段婚姻，那么的絕望，如果不是放下，怎么能夠遇到老陸呢？絕望的和美好的雖然不能夠相提并論，但是放下一樣的困難，我都放下了，你也一定要放下。”

袁安寧都拿自己做例子了，展顏覺得自己還要繼續糾結就是矯情了，“好的，待會我就在娘娘面前祈愿，今天從娘娘朝出來，我就不再想這件事情。”

“好。”袁安寧終于是有幾分安慰，展顏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這次開口了那就是真的要放下了。

“對了，我還沒有問今天要來娘娘朝做什么？”展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想起因為頭發生發出來的事，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還沒來得及追問袁安寧的起因。

“之前絕望的時候過來許愿，現在是要還愿了。”袁安寧說著朝展顏笑笑，“其實這件事情上周就定下來，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不是要叫著你一起來，直到今早叫你起床的時候還是猶豫的，可剛剛和你說完話，我覺得我叫你一起來是正確的。”

絕望的時候，剛剛說的話……展顏秒懂，滿眼謝意的朝袁安寧點點頭，“謝謝安寧。”

“信仰自由，但苦悶的時候有個寄托是不錯的選擇。”說話間袁安寧已經輕車熟路的停好車，“這里的娘娘朝的后院是最出名的，我帶你去看看。”

這邊的娘娘朝展顏只是有耳聞，據說是個風景極佳的靈秀之地，既然袁安寧是熟識的，那就跟著一起參觀一下。點點頭就打算下車，可又被袁安寧給叫住了，“笑笑等一下。”

“還有什么事情嗎？”展顏停下看向突然傾半個身子到后排拿紙袋的袁安寧。

“剛剛路上你說了要在娘娘面前許個愿，那我得賣個小物件給你！”

展顏聽了突然要‘做生意’的袁安寧，忍不住是笑了起來，“賣啥？”

袁安寧從紙袋里掏出一株可在掌心里盛放的嬌小多肉，“五塊錢一顆玉露，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哈哈哈哈……”展顏看著袁安寧認真推銷的樣子，大笑起來。

“這位小姐姐后槽牙都被笑暴露了。”袁安寧拉過展顏的手，將玉露植株放到展顏的掌心上，“后院是專門騰出來給信男善女種植多肉的，算是種下自己的心愿，然后就等著時間來填滿一切，再重新盛放。”

聽著袁安寧的解釋，展顏不再嬉笑了，認真的看著自己掌心里的小棵玉露，原來是這個意思，種下自己的心愿，自然是要屬于自己的多肉，“老板娘真是體貼，五塊錢值得！”

“好了，我知道我好，別感動的哭了。”袁安寧接過展顏鄭重遞過來的五塊錢，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我可以發展第二產業了！”

“幫著買花，還得人貨都要送到娘娘朝，這第二產業一看就是貼錢的行當，干完我這票，老板娘還是金盆洗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