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禮啊,要是本將軍再磨蹭下去,朝廷那邊換了一個將領,會發生什么?”宋燕反問葉讓,然后又自己回答。
“我已經將前路掃平,朝廷不管換誰過來都能輕而易舉的拿下蜀國。到時候他們又會說我們故意拖延時間,浪費國家錢糧。文禮,我也難啊!”
“春平辛苦了?!比~讓嘆了口氣,沒有什么說的。他何嘗不是做不下官了才跟著宋燕出來的呢?
燕國朝堂上面分為三派;一派是以燕趙之地的士人為首的,他們大多是開國時期的功勛之后;一派是以河洛地區為首的軍功派,他們遍布燕國的邊關;最后就是燕國皇帝重用的齊魯青徐之地的士人,他們被燕國皇帝用來打壓舊貴族,現在深得皇帝信賴。
“文禮下去準備吧,只要三萬軍隊南下,涪縣之圍就可以解除,到時候我們就將半只腳跨入蜀中了?!彼窝鄬θ~讓說。
“是?!?
錦官城里面,徐澤又坐在了自己的龍椅上面。
“陛下,大事不好了!”
徐澤正在和張業商量反擊的事情,突然一個小黃門跑了進來。
“干什么!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張業訓斥了一聲,小黃門趕緊跪下向徐澤請罪。
“好了,說說到底是怎么了?”徐澤問。
“陛下,王莽他叛國啦!”
“胡說,平北將軍忠心為國,怎么會離陛下而去?來人!將這個妖言惑眾的人推出去斬了!”小黃門剛說完,張業就站出來說。
“陛下,小人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宮門外面有使者為證??!”小黃門見張業要斬自己,連忙向徐澤哭訴。
“丞相,先見見使者,之后再問罪也不遲啊。”徐澤說。
“要是你的話有半點差錯,直接推出去斬首?!睆垬I現在是真的怕了,錦官城里面現在人心惶惶,要是宮中再有什么流言傳出,這仗還怎么打?
過了一會使者到了大殿里面。
“臣拜見陛下?!?
“免禮?!毙鞚蓪κ拐哒f:“快將你知道的事跟朕細細說來。”
“是?!笔拐哒砹艘粫季w說:“臣奉命聯系平北將軍,于是走汶山郡到陰平,等到臣到陰平郡的時候,卻發現陰平已經落入燕軍的手里了?!?
“臣四下打聽,原來燕軍利用陛下詐降時候寫的偽降書勸降川北各郡,平北將軍不愿意降燕,已經帶著軍隊投靠西涼了?!?
“而且臣還打聽到,燕軍用偽降書勸降田老將軍,老將軍燒了南鄭的糧食和武庫,與燕軍出城決戰,已經戰死了。”
說到這里,使者一臉的悲痛。
“什么?田老將軍戰死了?”徐澤很是震驚,他還以為是田琦放開了漢中,投降了燕國才讓燕軍南下的。
然后又想到王莽是因為自己的降書才去投靠西涼的,于是坐下來沮喪地說:“這都是朕的錯??!”
“陛下不必如此?!彪m然對外說徐澤是詐降,但是張業是知道的,徐澤那時候是真的想投降。
“王將軍降涼不降燕,這對蜀國來說是一件好事?。≈灰駠鈴停裢鯇④娺@樣的忠勇臣子,難道不會回來嗎?”
“田老將軍已經去世了,那他死后的哀榮就一定要做好,這樣才能鼓勵前線做戰的將士的士氣,讓他們奮勇殺敵??!”張業對徐澤說。
“對,丞相說得對。”徐澤想了一會說:“就追封田老將軍為大將軍、梁國公、益州刺史、謚曰忠武。蔭田老將軍族中后輩三人位校書郎?!?
然后徐澤又問張業:“丞相看這樣還行嗎?”
“陛下,臣聽聞田老將軍有一孫名曰田冶,現在在安東將軍楊燁手下任職,不如調其回錦官城,任御林軍統帥,用來護衛陛下安全?!?
“好!這主意好!”徐澤高興地說:“任命田冶為奮武將軍、江原縣侯,令他統領御林軍。”
徐澤處理好了之后十分的高興,然后看見了跪在地上的小黃門。
“這個狗東西就推出去斬了吧?!毙鞚烧f完,宮門外的幾個大漢將軍進來將小黃門拖了出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見小黃門被拖出去之后,徐澤對張業說:“丞相,現在王莽去了西涼,狄建還在涪縣,楊燁也在巴西與施思對峙,再也沒有軍隊能夠奪回劍閣,你看朕是不是應該南巡?”
“陛下不可啊!”張業聽見徐澤這么說,立刻勸解徐澤。
“怎么了?當初可是你勸朕南巡的,怎么現在就不行了呢?”徐澤疑惑地問。
“陛下,此一時彼一??!”張業焦急地向徐澤解釋說:“當初錦官城周圍都沒有軍隊,燕軍近在咫尺,朝廷危如累卵,那時候正是要規避燕軍鋒芒的時刻,南巡自然可行?!?
“但是現在正面有狄將軍率領軍隊與燕軍作戰,側翼有楊將軍與燕軍對峙,要是陛下坐鎮錦官城,才能穩定軍心啊!要是這個時候陛下突然南巡,前線將士必定會軍心潰散,無力抵御燕軍的進攻,到那時一切就完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南下了?!毙鞚蓵簳r被張業勸下了,但是南巡的種子已經在他的心里面生根發芽了。
豫州,安城縣。
安城原本是豫州治所,是一座繁華的大城,只不過后來安城靠近前線,加上商路斷絕,燕國就將豫州治所遷到了陳郡的陳縣。
現在的安城雖然不復以前的繁華,但是也是豫州數一數二的大城,而且由于這里的燕國和吳國的前線,所以城墻修的十分的高大。
為了謀劃已久的大業,高干帶著天梁軍早早地來到了汝南,名義上是協助防御吳國的進攻。
汝南郡郡守是洛州洛陽人武廣,是河洛軍功新貴中的一員。
他們這些新貴都是在燕國與吳國之前年年征戰的時候發家的,除了打仗其他的都沒有什么太擅長的。
但是最近幾年燕國皇帝偏愛齊魯青徐那些說話一套一套的士人,對于這些莽夫不太感興趣。
所以這些河洛新貴尋求機會改變自己,努力的迎合燕國皇帝的口味。
他們就是一群渴望得到燕國皇帝賞識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