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生其實沒有睡多久，前后十分鐘都不到，她哪里能想到Candy會在她臉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除了眼睛，她什么也沒給陳恩生留下！

“你把我的臉當(dāng)墻給刷了是么？這個不會是多樂士吧？”陳恩生用手摸了摸臉上那些黏黏糊糊的東西，心里說不出的嫌棄。

“多樂士？”江眠在電話視頻里笑得前俯后仰：“陳恩生，其實我早就懷疑你不是女生，哪有女生是你這樣的？”

“我怎么不是女生了，你看我哪里不是女生了？”陳恩生把臉湊近鏡頭質(zhì)問江眠。

“是，是，你是女生！請這位女生把臉拉遠(yuǎn)一點，我膽小。”江眠只是笑。

“你們二位狗糧撒夠了沒有？”Candy將手機直接遞給陳恩生，對著鏡頭笑著對江眠說：“你看著辦啊，我們這里聽者有份。”

“知道啦，已經(jīng)安排了，我什么時候讓大家失望過？”江眠一邊說一邊給她使眼色。

“那就好！你們聊吧，我一會兒再過來。”Candy知道他希望自己離開好給他們留點私人空間，笑著離開。

“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十分，時間還早，不叫你別過來啊！”江眠不忘囑咐。

“你那邊什么地方，休息室么？”沒看見兩人之間的小把戲，只顧盯著視頻里頭，江眠正在補妝。

“嗯，還有一會才能登機。”

“你在干嘛？”陳恩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什么也不說又覺得尷尬。

“補妝啊還能干嘛，怕來不及！”給江眠化妝的小姐姐看上去不太熟練，給江眠畫眉，描了檫、擦了描，反復(fù)了好幾次，都沒能令人滿意。

“來不及什么？”陳恩生問。

“還能來不及什么，就是怕趕不上晚上的活動唄！”江眠總不好當(dāng)著化妝師的面說她化妝費太時間吧，人家化妝師不要面子的么！

“時間還早啊，不用這么趕吧？”

“是你的時間還早，我可是首發(fā)。”

“什么首發(fā)？”

“嗯，這個問題不聊了，過！”江眠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口舌，他愿意跟她聊些能穿越靈魂的話題。

“你晚上穿什么？”他問。

“我不知道啊，他們會給我選好的吧。”陳恩生一張臉被繃住，話說得不清不楚。

“你呀！”江眠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不然穿白色怎么樣？”

“可以啊，我都行。”陳恩生確實不太在意這些。

“那說好了啊！”江眠卻意外有些開心：“白色清爽，符合你的氣質(zhì)。”

陳恩生不置可否。

她看著視頻里的江眠妝容精致卻滿臉倦容，他雖然在笑，但那些笑里面有很深的隱忍和勉強。

“你休息一下吧，你都忙一天了。”陳恩生突然覺得外表光鮮亮麗的大明星江漁，生活也是很難了。

“你這是在心疼我么？”江眠收起了臉上虛浮的笑容，卻在眼角偷偷展露了一絲真實的笑意，他認(rèn)真地說：“恩生，你能接受我也會累，對吧？

和你一樣，我也不會早九晚五，甚至比程序員、比設(shè)計師還要沒日沒夜，但是你能理解我、也會心疼我的對么？”

“你和我都不是鐵打的，當(dāng)然會累、會覺得辛苦，人人都一樣，不止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