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國信腹部校服上的紅點(diǎn),慢慢從兩點(diǎn)擴(kuò)散為兩片,典子的眼淚就開始不受控制往下流。
“混蛋白癡!白癡混蛋!”
她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氣,癱軟著跪在地上,抱著頭死死堵著耳朵,嘴里不停的咒罵著,罵著罵著放聲大哭。
國信以頭杵地,聲音虛弱無比:“秋也......快......快走......呃......”
七原秋也見國信徹底沒了聲息,立刻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瘋狂的朝一人多高的野草叢沖去。
瘋長的野草葉,就仿佛一把把綠色的利刃,在跑動中每一次拂過他的臉頰,都留下一道傷口。
大顆熱淚從他眼眶中涌出,又從他臉上傷口邊流過,他還來不及感受到疼痛,淚水又被鋸齒一樣的草葉帶走。
陳沖松開抓著典子的手,對著七原秋也逃走的方向連開三槍,然而只換來幾聲中氣十足的哀嚎。
“啊——啊啊——”
他狠狠啐了一口,罵道:“他瑪?shù)拢眢w還挺棒。”
沈怒瞪了他一眼,將手弩扔給陳沖,語氣有些不善:“我去抓他,你把這妞看好,如果再出岔子,一起和你算總賬!”
他將已經(jīng)沒了任何作用的復(fù)仇之匕,重重扔在一邊,大步向七原秋也追去。
沈怒和那三個倒霉蛋一樣,完全沒料到陳沖會突然開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用【復(fù)仇之匕】捅死國信。
哪知道,這家伙突然開始抽風(fēng)了?
這不太科學(xué)!
莫非,是國信的舔狗行徑,深深地刺痛了陳沖?
很可能!
看來這個家伙,肯定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
想到國信,沈怒心里就有些惋惜。
這【復(fù)仇之刃】,很可能是自己獲得的第一件裝備,而且還是通過非傳統(tǒng)任務(wù)獲得的裝備。
即使不談這玩意兒的品質(zhì),但從其本身來說,對他分析主神空間的運(yùn)行方式,都有很大用處。
而且,這家伙可能完全沒意識到,那武器說明中的“進(jìn)行一次等同敵方攻擊傷害的必中反擊”有多厲害吧?
沈怒心中胡思亂想,腳下可不慢,他緊跟著草叢中凌亂的腳印向前追蹤,墜在七原秋也身后,根本沒有被甩掉。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甚至隱約感覺,自己能夠聽到前方獵物撥開草叢的聲音。
沈怒舉著左輪手槍,瞄準(zhǔn)前方影影綽綽的背影,抬手就是一槍,只聽“噔”一聲,那身影奔跑中身形一停,隨后又繼續(xù)賣命的向前跑去。
沒中?
沈怒追到之前七原秋也中槍的地方,一看四周確有點(diǎn)點(diǎn)血跡,但那小子確實(shí)沒死。
他稍作停留,又繼續(xù)大步追去,沒一會兒就聽見海水拍打石壁的聲音。
心中一喜,這沖木島不大,水川村更是三面環(huán)海,莫非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追到了懸崖?
大喜之下,他更加賣力奔去,一鼓作氣沖出了野草叢。
然而在盡頭迎接他的,并非無路可走的七原秋也,而是一個懸崖。
“淦!”
循著點(diǎn)滴血跡追尋而去,但見血跡在懸崖邊就沒了蹤跡。
沈怒有些不甘心,在周邊來回仔細(xì)尋找,生怕出現(xiàn)電影電視劇中,主角隨便一藏就躲過反派追殺的情節(jié)。
然而,一切跡象都表明是他想太多,七原秋確實(shí)已經(jīng)逃掉,很大可能就是跳海而遁。
無奈返程,他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難道這個世界也有什么主角模板?”
瑪?shù)轮鹘窃趺催@么難死?
莫非是我太菜?
在深刻的自我反思中,他走回了暫時駐扎點(diǎn),一進(jìn)門就看見陳沖正用雞湯涮蘿卜葉吃。
“大頭哥快來啊,這個蘿卜菜葉子好嫩,咱們回家也種點(diǎn)啊,好吃——嘶,就是有點(diǎn)兒辣!”
陳沖夾著蘿卜葉往鍋里丟,嘴里不住招呼著沈怒入座,這幅若無其事的樣子,總讓沈怒感覺很不對勁。
他狐疑的看著陳沖,直到看得他發(fā)毛,這才開口問道:“你小子,又在給我整什么活?我總感覺哪里不對——哎,你臉怎么了?”
沈怒眼尖的發(fā)現(xiàn)陳沖左右臉有些不對稱,仔細(xì)看右其實(shí)是他臉腫了。
臉腫了,腫了......
他連光一閃,打開自己的屬性面板一看,果然——
【輪回印記】:12/42
印記數(shù)量喜加一,但那個倒霉孩子國信慶時呢?
還有剛剛抓到的那么大個中川典子呢?
沈怒將碗筷放到身邊桌子上,面色不善的盯著陳沖:“人呢?”
陳沖立刻換了副面孔,可憐兮兮的說:“不怪我啊,老沈,我看那個小子遲遲沒死,就想把那個匕首撿回來,準(zhǔn)備捅死他把任務(wù)做了。”
沈怒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色稍緩:“然后你去捅他的時候,那妹子趁機(jī)跑了?”
陳沖一拍大腿,恨恨的說:“我正這么想來著呢!當(dāng)時吧,我就想著先看看這家伙命還長不長,萬一我去撿匕首的時候,他跑了我豈不是血虧?”
見沈怒一臉你繼續(xù)編的表情,他訕訕道:“然后我就去摸他脖子大動脈不是?哪兒知道我剛伸手,這孫子掄起槍把,甩過來就給我一下,你看我臉,都腫了一圈兒,我是真的慘!!!”
“那你確實(shí)活該。”
沈怒面無表情,問道:“【復(fù)仇之匕】的任務(wù),做完了嗎?那小子的尸體呢?典子人呢?”
“沒,我腦子昏昏沉沉在地上躺了幾分鐘,等我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那小妮子也跑了,我怕你看著生氣,就把那小子的尸體扔草叢了......”
陳沖觍著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拿起手中的GPS晃了晃:“沒事兒老沈,那妹子兄弟我一定找回來,給你小兄弟用個痛快。萬一你還覺得不爽,兄弟我犧牲下,到時候給你推屁股,這下滿意了吧?”
“哼,你懂什么,那個妮子是女一號,身上可能有大任務(wù)。我沈某人光明正大,可不是你這種什么都往下三路走的卑鄙小人可以想象的。”
陳沖為除沈怒心頭之惱,立刻痛下馬屁之藥,翹著大拇指連連夸贊:“大頭哥純潔,出淤泥之白蓮,不近女色,兄弟我佩服!五體投地那種,以后我娃兒多都叫你干爹,萬一兒子多,還可以給你過繼幾個。”
沈怒懶得接這個銀棍的話頭,警告道:“你找女人我不反對,反正你也是兩廂情愿,不過你好歹找點(diǎn)好的,別什么都要。好歹是個主神,別把自己搞的像個瓢客。”
見陳沖抓著菊花頭傻樂,他也懶得管,反正這家伙這輩子,可能也就好色這個愛好。
改可能是改不掉了,好在也沒別的問題,只要不強(qiáng)弩硬上弓,也就無所謂了。
兩人胡亂用了些湯泡飯,將肚兒吃的滾圓,這才收拾好裝備準(zhǔn)備休息。
兩人的計(jì)劃是白天休息,晚上進(jìn)行任務(wù),反正兩人手里有GPS,獵物們可以說是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