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月瑩看得興起,捋起袖子說:“讓我也試試。”
墨大娘說:“哎,你這細皮嫩肉的,咋干得了這活,你坐著,大娘給你去倒杯茶。”
湯月瑩趕緊拉住她,攤開兩手給她看:“您看,我這手,我這手臂怎么樣,健壯不?”
墨大娘瞅了一眼,肉疼的很:“哎喲,孩子你怎么手上都長繭子了,你好歹是個小姐,怎么還要使活不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湯月瑩見她一個勁的心疼,說道:“怎么可能讓人欺負,一般都是我欺負人。至于這個,您問她,都是她害的。”
墨大娘問:“這是怎么回事?”
鳶羅理所當然地說:“教她點功夫,又能強筋健體,又能除暴安良,不好嗎?”
墨大娘對這個似乎不是很贊同,說道:“女孩子家家不要舞刀弄槍,多不好。你看她以前嬌滴滴的美美的多好啊!”
湯月瑩聽后樂的不行說:“是不是,我家里的人有求與你,不敢說不好。你看現在大娘也這么說,證明什么呢?”
鳶羅說:“旁人說不說,與我教不教,你學不學有什么關系嗎?”
湯月瑩立馬就慫了說:“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學些功夫絕對非常有好處。你看我磨豆子是不是非常有勁。”
說實話墨大娘對她的印象確實是有偏差的,嬌滴滴向來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當她把石磨推的嘎嘎作響時,墨大娘都覺得有些心絞痛了。
辰時,程季禮準時出現在奇石鋪,湯月瑩將兩個閑散伙計趕了出去,大門一關,直奔主題說:“這些你搜羅了半年的東西,想自己留著的,就挑走,留下來的我會全拿去處理了。”
程季禮不急不緩地坐在太師椅上,還給自己沏杯茶。隨后才緩緩說:“你怎么處理啊,低價出售,那我可舍不得。”
他指著左側貨架上的平平無奇的石頭說:“這些都是翡翠,白玉,瑪瑙原石。”
又指著右側貨架五光十色的石頭說:“那邊有雞血石,田黃石,各色寶石。我買來的時候可花了不少銀子,你總不能讓我賠本。”
湯月瑩問他:“你以為的奇石難道就是寶石嗎?買這些費錢的玩意擺在這里,是用來給你充門面的是不是!”
程季禮回道:“不然你說什么才是奇石。”
湯月瑩說:“我猜墨夜也是和你說過他想要的是什么樣,你既知道,還拿這些石頭來搪塞。”
程季禮聽著怪逆耳的,放下茶杯反唇相譏:“就是你先誆騙的他,我就問你,世間上哪來的避水珠,神砂。你拿這些神怪書里東西講著玩,他倒是當真了!”
湯月瑩讓他趕緊打住說:“咱先不說這個,現在就你這些寶石,怎么處理,要不你說。”
程季禮說:“只要不賠本,你就自己看著辦。”
湯月瑩說:“行,把你賬本拿來,我看看你花了多少錢。”
程季禮把本子遞給她,湯月瑩翻了幾頁,就捂住了心口。
“哎呀,世子殿下,您呢要是把這些錢存下來,都夠用到孫子輩了!”
程季禮也有些小心虛說:“可能當時也不是特別懂行,確實買進來的價格高了一點。”
“這樣吧,這些日子這個店就先關著吧,你幫我找一些手藝好的工匠來。”
“找工匠干什么?你不是要把我這些石頭打磨了吧?”
“非但要打磨,還要做成首飾,裝飾,擺件,不然怎么賺錢。”
“我都舍不得動,你一來就要動我東西,我不同意。”
湯月瑩說:“所以方才我一進門就說了,把你舍不得的,自己想要的挑走。然后請記得賭約,別的就少管。”
程季禮忍不住拿手指她:“你說你,小小年紀怎么就那么老于世故呢,誰教的你!”
湯月瑩說:“要你管,這不妨礙你吧,現在趕緊挑,不然我全拿去用了。”
程季禮聽后,一邊拿走自己最中意的一邊說:“行,算你狠,我可警告你,好好的對我的石頭,別浪費我的心血。”
湯月瑩心想,還心血呢,錢袋子都吐完血了。
云福酒樓的店長李保全見到這二位,趕緊把他們請到賬房。
程季禮方才喝了一盅茶,這會子又端著茶碗。
湯月瑩也懶的吐槽他二大爺一般的懶樣,只一頁一頁的翻賬本。越翻越不對,問李保全:“為何這些二樓雅座收到錢會這么少,那可是雅座。”
李保全看了程季禮一眼,不敢直接回答,這個那個的半天答不出來。
程季禮說:“那些都是我的熟人或是友人,看在相熟的份上就少收了點。不是挺正常的?”
湯月瑩算是聽明白,說來說去就是他堂堂世子爺的面最大了是不是!但京城之內豈不是遍地都是他的熟人,這倒好!
湯月瑩算是被氣到了說:“做生意不是給你做著好玩的,你一旦做了這個事情,就要對你的伙計,對你的客人負責。”
程季禮感覺被冤枉到了說:“這些日子我都自掏腰包了難道還不是負責嗎?”
湯月瑩頭疼的擺擺手說:“行了,從今天起,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別的我都不想聽。”
李保全見這情形,問程季禮:“那您二位,我到底聽誰的?”
程季禮被湯月瑩一瞪,擺擺手:“聽她的,都聽她的。”
李保全還真是不確定,雖然程季禮不是很濟事,但是這個大小姐,難道就能濟事了,他非常疑惑,又問:“真的都聽湯小姐的嗎?”
湯月瑩冷笑一聲說:“你姑且死馬當活馬醫吧!”
李保全立馬閉嘴,要說這大小姐長得挺水嫩,但是冷起臉來,氣場還是挺凍人的,還真有那么點意思。
他趕緊馬屁先拍起來:“好嘞,今日起就全聽湯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