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武后除去王皇后、蕭妃之后,催高宗遷都洛陽,自居蓬萊宮中。太子后至洛陽,因高宗龍體欠安,隨與武后臨朝,但朝中此時武后把持,長孫無忌、褚遂良等老臣皆已流放。太子無人支持,心聲郁悶,與夫人裴氏解氣。此時武后又清理內宮。
時武后已有四子,曰:弘、賢、顯、旦。一女曰:太平公主。武后姐姐武順因丈夫早死,為排解時間,時常到宮中找武后聊天。后帶女賀蘭氏進宮,高宗喜歡,封魏國夫人,武后遂令青云換其真身代替,知是自己姐妹替代,心中也無妒忌。豈知武后懷孕李賢之時,因高宗不能隨便寵幸。
來去宮中,武順竟令高宗入迷。武順與武后長相相像,性格卻更溫婉,而且性情溫和,為人謙遜,頗懂禮節,令高宗十分喜歡,武順獲得高宗寵愛。但此事防于武后,不敢明示。此事竟瞞武后多時。一日早朝無事,武后令鳳鸞魏國夫人處。來到府前見武順轎夫府外等候,令不許通報,徑直走入府邸。早有高力士進去開道,魏府上下靜靜跪迎武后。武后又見高宗身邊一小太監在此,心中頓生疑惑。
期間早聽武順與高宗有染,心中不信,今日果然如此。來到魏國夫人寢房,直接推門而進。因時間尚早,床上之人皆在夢中,突然有人直接推門而進,嚇的直接驚醒,武后只見高宗、武順、賀蘭氏三人同床而眠,大怒拂袖而去。高宗本想發火叱問,何人膽敢驚得龍駕?見是武后闖入,也是羞愧。
武后回到蓬萊宮中,余恨不解,但也顧念其同胞姐妹情份,準備將她送出宮去,遠離高宗。當晚來到武順寢宮,怒斥武順,武順只是泣哭懇請武后原諒。臨別武后言道:“如果不念姐妹的情份,下場皆會跟王氏、蕭氏一樣,讓你茍且活著就該知足。”武后走后,武順大哭,她也知武后定不會原諒于她,況且母女同伺候高宗之事,被武后撞見,若傳了出去,有何臉面茍活于世。于是當晚就在寢宮自盡。高宗得知,也是無法辯解。
賀蘭氏本是青云化身,這青云乃妖所居,根本不理這人間倫理。只顧自己享受,后背著武后去了涇河,做個青云娘娘。豈知瞞不過武后真身。武后見此,令她回女媧宮去,青云只好還了賀蘭氏真身,借口回宮,偷偷去找袁天罡報仇。
不提青云之事,但說這賀蘭氏回了真身,知母親自盡,心中忿忿不平,但也怕的武后,只好使用嬌艷糾纏高宗,高宗欲封嬪妃,武后不許,只好放棄。武后見此時賀蘭氏不知好歹,心生厭惡。事有巧合,大臣許敬宗上表奏請高宗泰山封禪。武后見有的機會,便找高宗商議,高宗允準。
麟德十月,高宗令各州刺史以上官員相聚洛陽,從洛陽出發,東封泰山,賀蘭氏天性幼稚,見外出遂日夜纏著高宗,高宗也樂的同行相伴,問武后,武后只是一句:隨陛下心愿。十二月一行至齊州禮靈巖寺,月末到達泰山之下。高宗下旨先在山南筑封祀壇,山頂建登封壇,社首山建降禪壇。遂于乾封正月在封祀壇祀昊天上帝,次日封玉冊于岱頂登封壇,行禪于岱麓社首山。
來此之前武后要求參加封禪中之祭地大典,武后道:“封禪舊儀,祭皇地衹,太后昭配,而令公卿行事,禮有未安。至日,妾請帥內外命婦奠獻。”高宗對武后已是言聽計從,下詔準奏,由武后行亞獻禮。
東封泰山之時,高宗下旨各地刺史以上官吏都要隨行。武后有兩個叔伯兄武惟良和武懷運,因武后有的勢力,便來投靠,但武后猶記年少欺辱,不肯相助,榮國夫人楊姥出面,討了官職,武后不愿宮里相見,將二人貶為始州刺史和淄州刺史,此次皆都奉詔到泰山而來,封禪完畢,又與高宗武后一起回到京師。
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武惟良和武懷運哥兒倆經過幾年折騰,終于明白武后厲害,這皇后叔伯妹妹實在惹不起,私下商議討好武后,緩和關系。
這日下午,二人來到蓬萊宮前,叩請拜見武后。宮人上報武后,武后心中不悅,不愿見面他倆。使人準備逐出。侍女上官婉兒言道:“皇后,時下官員皆有獻食風俗,也就是打點一些地方特產,山珍海味,送進宮里,請陛下皇后品嘗。今武惟良兄弟也來獻食。他等乃皇后宗親,若皇后逐出,宮中定會謠傳皇后不近人情”。
這上官婉兒乃是西漢上官桀、上官安、上官期祖孫三代后裔,高祖父上官賢官至北周幽州太守,曾祖父上官弘曾在隋朝時任江都宮福監,祖父上官儀時任宰相,與長孫無忌等齊名。這上官儀不識時務,得罪武后,株連家族與婉兒之父上官廷芝一起被武后所殺,上官婉兒與母親鄭氏被配至掖廷宮中,此時其剛剛出生。
婉兒未出生之時,鄭氏懷孕在身,夜有一夢,夢中之人交予她一桿大秤。上官儀找袁天罡占卜,袁天罡自然知道后事,只是言道:“當生貴子,而秉國權衡。“豈知生下女子,皆言掛卜不靈。袁天罡也不愿解釋。后婉兒專秉內政,果然正如袁天罡所言。
在掖廷為奴期間,母親對上官婉兒精心培養,這上官婉兒自幼聰明,熟讀詩書且能過目不忘,不僅能吟詩著文,而且明達吏事。武后聽到,令高力士召見當場出題驗證。上官婉兒也是命中注定,當場文不加點,提筆而成,且文意通暢,詞藻華麗,語言優美,好似夙構而成。
武后看后大悅當即下令免其奴婢身份,讓其掌管宮中詔命。此時上官婉兒年僅十四歲。日久武后見她甚是懂事,上官婉兒也是精心伺奉,曲意迎合,更得武后歡心,收為心腹。
武后見婉兒如此一說,似乎也有道理,遂令二人進蓬萊宮中。這婉兒何等聰明,對武后言道:“如此美食,豈能少了魏國夫人,這就去請她前來品嘗。”武后知道婉兒心計,不在言語。
武惟良和武懷運聽武后召見,心思武后此時定已原諒他們,快步進宮,見到武后,跪拜叩禮。武后顯的寬宏大量,安排賜座,遂問:“獻來何物?”
武惟良側身言道:“始州產有一魚兒,肉質鮮美,特獻于皇后品嘗。”
武后微微一笑:“如此美意,豈可怠慢!”遂令御廚烹調。隨后與二人道些家常。不時婉兒回來,啟稟武后,魏國夫人聽舅父獻來貢品,特地趕來品嘗。隨后賀蘭氏進來,跪拜行禮,武后賜座。高宗此時也來蓬萊宮中,皆是一家親戚,相敘倒是熱鬧。
少頃,婉兒來報,魚已煮好,武后令送來品嘗。婉兒言道:“已親自去御廚那里盛好。”遂逐個親自獻上。送之賀蘭氏處,輕聲言道:“此魚聽御廚所言,湯味極美,請娘娘趁熱用之。”
武后聽到,也笑著言道:“這是咱自家送來的東西,既然都是自己家人,也就免了俗套禮數。”聽到此話,賀蘭氏見是自家人送的,也就不顧規矩,端起碗了,連喝了幾口。高宗見此,有點心疼,忙準備開口說個小心別燙著,這燙此還沒說出口來,只見的賀蘭氏一聲驚呼,雙手捂住腹前,撲倒在地,掙扎幾下,竟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這一下蓬萊宮中亂了一團。更是可憐高宗,早朝之前還是玉軟香溫抱在懷里,可是此時,鮮活亂蹦的賀蘭氏卻成了一具冰冷之體。高宗忍不住失聲痛哭。內宮發生貢品中毒,性質甚是嚴重。刑部立即趕到馬上追查罪犯,武惟良和吳懷運兩兄弟,此時百口難辯,貢品乃是他倆所獻,自然是在劫難逃。
武后對高宗言道:“此二賊宿對本宮心中不敬,本宮貶他等為刺史,定懷恨在心,今日本想毒殺本宮,豈知誤殺了魏國夫人。”
高宗聞之大怒,令直接退出午門斬首。可憐這武惟良和武懷運二人,稀里糊涂未經審判便被處死,妻女罰入掖庭宮中為奴。至此武后一箭雙雕,既除去賀蘭氏,也報了當年被這兄弟倆虐待之仇。經過宮里宮外的一番徹底整肅,武后不僅將敢于和自己爭霸龍床的情敵清理得一干二凈,而且也整得高宗膽戰心驚,不敢在寵幸她人。
從此,普天之下,后宮之內,再也無人敢與武后爭寵奪愛,以致武后獨霸龍床,一直到高宗駕崩。這正是:蛇毒心思無人敵,自古最怕宮門中。也有詩嘆曰這賀蘭氏:自***紅顏中,帝王有情也匆匆。宮斗本是禍事起,多少年華無芳容。
且說這太子李弘,也是常病呻吟。自幼身體多病,遂對國事盡力,但也力不從心。武后臨朝以來,本想理事親為,可朝中皆聽武后安排。郁悶之中整日飲酒作樂,虧了身體。高宗無奈,令沛王李賢支助,料理朝中之事。
一日無事,高宗知太子久病,令御膳房專制上好美食,親自送至太子宮中,父子相見,定然聊起宮中之事,太子言道:“父皇可覺魏國夫人之案,事有蹊蹺?”高宗心中慚愧,只是一句:“此事不必多言。”不在言語,起駕離去。這時高宗明白,自己與太子多病,朝中之事皆有武后論斷,若再起事端,定有不測風云。豈知身邊藏有武后眼線,事后偷偷告知武后,武后大怒,此賊子身懷二心,容他不得。
洛陽神都苑西邊,有一宮曰合璧宮,建于高宗顯慶五年,初名八關涼宮,時由田仁汪、徐感監造,內有建筑連壁殿、齊圣殿、綺云殿等。武后臨朝之后,對高宗言道:“八關涼宮,名字不妥,《漢書?律歷志上》曾言: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聯珠。這合璧有日月同升之意,應改名合璧宮。”
高宗自是容許。其實武后聽不得‘涼宮’二字,昔日出家之時,也就入了冷宮一般,心中實在膈應。這合璧宮有詩曰:云間分合璧之光,海上運摩天之翅。四月之時洛陽牡丹甲天下,宮內景色秀麗,花開飄香。高宗偕武后到此一游,令太子陪同。
太子身疾成癆,每日咳嗽,竟咳出血來。聽高宗武后召令,不敢怠慢,拖著病態前往,游玩至午時,高宗高興,令在合璧宮中用膳。見父子如此開心,武后遂令上酒。太子不敢傷及武后臉面,只好放縱開飲,一時強逞,大醉。高宗令扶回倚云殿中歇息,太子回到倚云殿中感覺腹中難受,嘔吐了一番,上床歇息。豈知這薄命的太子竟一睡不起,撒手歸西而去。有詩嘆曰:二十四季花正旺,可憐身去兩茫茫。若知帝家多磨難,山下村落著素妝。
高宗對此悲痛欲絕,大病一場,破例追贈太子李弘為“孝敬皇帝”將他葬于恭陵,而且使用帝王之禮舉辦后事。因事起突然,造陵費用太高,且工程浩大,勞工們苦不堪言,最后亂丟磚瓦,一哄而散。
武后知道,心中也是惋惜,雖心有厭惡,但也是心頭之肉。次年太子妃裴氏亡,九年后被追封為“哀皇后”,并陪葬于唐恭陵。太子李弘的陵墓,稱“太子冢”,其北為哀皇后的寢陵,稱“娘娘冢”。武后自領女媧之命以來,先滅鳳再屠龍。屠龍已開,百年賭約,可謂風云再起。
前太子李弘突然夭折,朝中不可無太子,眾臣早朝推薦,可立沛王。這沛王李賢生于父母祭拜太宗昭陵途中,是高宗第六子,武后第二子。昔日太子李忠被廢,改立武后長子李弘之時。他遷任岐州刺史,同年加封雍州牧、幽州都督。龍朔元年改封沛王,加封揚州都督兼左武衛大將軍,仍就任雍州牧。次年加揚州大都督。麟德二年加封右衛大將軍。咸亨三年,更名李德,徙封雍王,授涼州大都督、雍州牧、右衛大將軍,食實封一千戶。上元元年,又改回舊名李賢。沛王年少懂事,長大后玉樹臨風、容貌俊秀、舉止端莊,喜歡詩詞論語,門府來往皆文人墨客。高宗見此頗為贊賞。
時有才子王勃知沛王愛好,特來投靠,為王府修撰,十分器重。才子王勃:字子安,絳州龍門人氏,祖父王通著名學者,少時聰慧過人,據傳六歲就會作文章,有“神童”之譽。王勃雖出身名門望族,家庭十分優越,卻不貪圖富貴,只身求學。
據鄰里相傳,十四歲那年,王勃隨祖父前往交趾看望父親,路經南昌,正遇時任南昌洪都督閻伯嶼在滕王閣宴請賓客,因聽王勃之名,特邀來相聚。席間待酒過三巡,正在酒意酣暢之時,都督閻伯嶼提出為重修滕王閣作序之事,賓客事先毫無準備,都托辭不作。當閻伯嶼請至王勃時,王勃卻不推辭,他立即接過筆墨,站起身來。其實王勃不知,閻伯嶼假意請來者為盛會作序,實為炫耀其婿吳之章才華,私下早就準備一篇序文。
王勃初來乍到,不明就里,拱手言道:“不才探父路過洪州,有幸赴都督盛宴,不勝感激。都督盛情難卻,不才斗膽試筆,尚望都督及諸位先生不吝賜教。“說罷提筆行文如涌,閻伯嶼心中雖然不悅,卻也不便當眾發作。便走出宴所,坐在閣外,憑欄眺望江景,以排解心中的煩悶,同時暗囑部下將王勃寫的句子隨時抄來,報與他知。心中暗思,一個毛頭小子,竟不知道天高地厚,倒要看看寫出什么文章來?
少頃一刻有下人來報,王勃的首句為:“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閻伯嶼聽后,冷冷笑道:“老生常談,毫無新意。”接著,下人又報“星分翼軫,地接衡廬,”閻伯嶼聽后沉默不語。最后,當閻伯嶼聽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時,再也無法坐住,情不自禁贊嘆道:“好句!好句!此人真乃奇才也。”
當王勃做完全文,閻都督更是拍案叫絕。滿座嘩然,目瞪口呆,來者皆對他刮目相看。若非親眼所見,不敢相信后來成為傳世之作的《滕王閣序》,竟出自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之手。只見這序文情景交融、才華橫溢,堪為一絕,全文如下:
滕王閣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雄州霧列,俊采星馳。臺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家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于上路,訪風景于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仙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回;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舳。云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遙襟甫暢,逸興遄飛。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云遏。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四美具,二難并。窮睇眄于中天,極娛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望長安于日下,目吳會于云間。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于長沙,非無圣主;竄梁鴻于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嘗高潔,空余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舍簪笏于百齡,奉晨昏于萬里。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托龍門。楊意不逢,撫凌云而自惜;鐘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嗚乎!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臨別贈言,幸承恩于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云,珠簾暮卷西山雨。
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王勃才華朝中皆知,武后偶爾也召去吟詩談文。然才華橫溢,必遭人妒忌,一書檄文卻毀了王勃之名。這正是:武后誅鳳又屠龍,一代才子滄桑中。欲知王勃毀于何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