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沒有憐憫不算攝影

人類比其他生物更有與生俱來的尊嚴。攝影者圍堵一個窮苦的孩童，一直拍到他啼哭，這已是失去道德底線；以貧困為獵奇和消費的對象，也是缺少對弱勢群體的憐憫之心。這類攝影題材，世界主流媒體都斥之為“Poverty Porn”，這里的“Porn”是煽情的意思，我在本書中就姑且稱為“窮情攝影”吧。這種攝影的目的是利用大眾的同情之心，博取關注。

獵奇式的“窮情攝影”已經成為一種潮流。柬埔寨垃圾場的童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圖1-8），給幾塊糖果，就可以讓一群窮孩子成為相機中的景物，于是臭氣熏天的垃圾場也成了拍攝景點，天天都有幾輛豪華大巴載著攝影者前來。

圖1-8，摘自英國《每日郵報》

攝影是透過鏡頭去看懂世界，

而不是透過鏡頭去獵取世界。

攝影群體是一個幸運的群體，我們在溫飽問題解決之后還能去旅游，還能買得起器材，但是這也造成了攝影群體的困惑。較高的社會地位和經濟水平往往容易使人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視角來看待世界，極端的攝影商業化又屏蔽了很多普通攝影者的視聽，很難設身處地去感受生活。于是鏡頭中的一切便成了沒有感同身受的一臺戲，一種純視覺的游戲。

這些都不算攝影，那什么算是攝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