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來磨磨唧唧的起身，略帶不滿的說，誰會對賺錢不積極，如果有，那你程一也是獨此一份。

程一白了他一眼，約了第二天的時間，然后他讓李春來預訂一些吃的，明天早點送來。他想起身，忽的感覺吃的多有些不適，于是又讓李春來幫忙清理下阿福的小窩。李春來嘴里嘟囔著發牢騷。周源便主動上前幫忙，李春來自然樂得如此。

周源知道阿福注射了壽元血清，本就有好奇心，早就想一睹為快。這下近距離接觸，算是結結實實的開了眼，阿福的造型怪異，一些地方被剃的光禿禿的，現在已經長出了新的兔毛，柔軟滑嫩，摸起來很是舒服。他撇過一眼阿福之前的樣子，雖然沒有撫摸過，僅僅一夜之隔，之前滿是褶子的皮膚如今已經變得只是略有松垮，著實還是讓他吃驚不小。心下對程一的能力更是佩服萬分，心中暗道這真是自己命中的貴人，更是堅定了自己對程一的信任。

弄完了這一切，程一邊催促二人離開。

“瞧瞧，瞧瞧，賺錢不積極，指揮人干活積極，吃飯積極……這就算了，我忍了。可用這人朝前，用不著人朝后，你說能忍嗎？”李春來很不滿的跟周源嚷嚷，“要不是準備讓他當我公司的大股東，我早就削他了我……”

周源笑著拉他出去，然后幫程一關上門，拍拍自己的肚子，示意他還沒吃飯：“要不，咱們去整點？”

李春來很不屑，他早就酒足飯飽了。

周源繼續說道：“聽說九天有三十年的花雕陳釀。”

李春來眼睛一亮，這是九天會館的招牌，只是價格昂貴，想到還要開公司，就沒有破費。

“……還有首屈一指的辣烤小鱉。”周源繼續補充。

這是申城最有名的下酒菜，它首選巴掌大的小鱉，秘方腌制，先抄半熟然后烘烤，共需涂抹十八種不同的醬料，層層入味之后，才能出爐，味道可想而知便是極品。只是工序煩瑣，每日都是限量銷售，除非有特殊渠道預訂，否則只能聞其名，不得見其身，更別說啖其肉啄其骨了。

李春來只是聽這個名字，喉嚨便已經開始蠕動，他挑著眉毛問：“……這不好弄到吧？老周你別開玩笑，我可當真了……”

雖說辣烤小憋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它名聲在外，所以九天會館也會每日固定采購，恰好今天他囑咐麗莎多留了幾只。

不等周源接話，李春來生怕他返回，便催促道：“老周啊，這種事兒，以后不要藏著掖著。要早說！走，走，走，我都等不及了。”

……

除了程一，沒有人關心阿福。李春來和周源走后，程一洗把臉，然后去看他的老伙計。

老伙計正在呼呼大睡，窩里有不少吃剩的食物，體溫仍然偏高，不過這是正常情況，程一給它添了點飲用水之后，心里暗嘆它的伙食供應比自己強太多了。

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口，程一開始琢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起意外，他閉上眼睛感受經脈的運轉情況。

和初次感受到的不同，如今的經脈內能量充足，原先淡淡的冷光變成了金黃色，在經脈匯集的中心之處，更是形成一顆金色的黃豆一樣大小的光點。

程一推測，那里是能量的聚集地，如果按照古書中所，應該就是經脈穴位中丹田的位置。經脈系統和血液系統同樣實現對人體的能量控制，但是他現在還不清楚二者之間是什么樣的關系，相互補充？亦或是替代……？

想起周源所說的太乙玄經，基于對玄經的領悟，他更傾向于是血液系統的一種升級和延伸，不過一切都要向周源好好了解太乙玄經的修煉之后才能決定。

想到太乙玄經，他又想起他曾經試圖研究的龜息大法，像這樣的古武秘籍，不知道散落在民間的還有多少。

他越想越多，越想問題越復雜。周源所修煉的吐納之術和呼吸之間有沒有區別？自己能夠逐漸控制的經脈系統和血液系統之間的關系，最后問題竟然上升到生命學和古武修煉秘籍之間關系的高度，兩個……東西，好像就是兩個世界的事情，很難產生交織，卻又結結實實的發生在了一起。

幸好程一已經遠非之前可比，沉浸在思考中的他尚未意識到自己的智慧已經遠超從前，很快一條清晰的線索被他理了出來。周源身體變異，又長期修煉古武秘籍，搞清楚了周源的變化原理，那就離搞清楚二者之間相距不遠了。

第二天，程一一大早便向周源了解太乙玄經吐納之術的修煉方法，他的脈絡是修煉吐納形成，由呼吸而始，氣由口入貫穿全身，是運轉周身的氣脈，流遍全身，氣所到之處無不通筋疏骨、積勢蓄力，隨時可以爆發強有力的一擊。

這和程一的預料不同，是因為周源在上皋山的奇遇？還是因為自己受了血清的影響？亦或是周源修煉了古武秘籍的緣故？

恐怕是兼而有之。

程一意識到問題要比之前想的復雜很多，奇遇，血清，古武秘籍，這三者是相互影響，還是自成體系各自有效，還是起點不同但殊途同歸，還不能做判斷。

而且世間遺留的古武秘籍包羅萬象，更是夾雜了眾多不可控的因子，比如龜息大法和太乙玄經就截然不同……

一瞬間的功夫，程一腦子里萌生了無數種猜想和無數種可能，猶如史前的混沌一般，充斥在大腦之間。然后，又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他把這些猜想一一梳理出來，整理出一套無比巨大的研究策略。和這套研究策略相比，什么歸元、壽元的研究，甚至剛開始設想的智元研究，都是長江大河和中一滴水般的存在。

研究方面的事情，程一駕輕就熟，他清楚這么大的工作量，只靠自己顯然不行，一個團隊也不行，得需要一個巨大的團隊才可以。不僅如此，要想研究的徹底，還必須找到真正的古武秘籍，同時還需要有人真正的去修煉去感悟，這更是需要有龐大的力量支持才可以。

這時候他覺得當初周源的提議很棒——搞一個研究基地。

這可是件大事兒，需要投入很多資源，錢，地和人，缺一不可。

錢……李春來的公司很快就可以運作起來，恩，錢應該不是問題，大不了再生產點歸元血清賣出去。

人……人可以找些相識的朋友，像隔壁的趙老歪就完全可以，除了他招募的學生不正經之外，做研究的學問還是說的過去……

地方……恩，地方是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