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后,木槿拎了幾塊西班牙火腿高興地告別了謝謙和。今天她很滿足,十分滿足,不,應該說她吃得十分滿足。
一路哼著小曲下了山。
謝謙和看著木槿離開的方向,眼神里壓著不舍。
“少爺,不如讓木槿住進來?”廖管家建議道。
沒正式接觸過木槿,一直覺得她也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白領俏佳人,今天一接觸,有哪個白領會玩“小李飛刀”?想起她那“不一般”的性格,往后精彩的人生啊!
冷靜想想也不難理解,也許只有這樣“不一般”才能讓謝謙和一次又一次傾心。
“不用,太急了,她會躲……”似乎想起了什么,謝謙和輕輕地笑了一下。
“……”謝白看了看謝謙和轉身離開的背影,眼球滾了幾圈后,丟下精英包袱,立刻粘上身旁的廖管家。
假意欲語還休了許久開了口終于說道,
“廖叔……”一個叔字那是蕩氣回腸……
“得得得……想問什么就問?找打是嗎,老夫頭皮發麻”。
“木槿小姐,是不是有點……”謝白摸了摸后腦勺,不知道用什么詞形容得貼切。
“是不是有點太過優秀,太過特別?”
“對對對……!”
“她可不容易,他那個執拗的父親一手培養的,不過,我猜她沒真正明白……也希望她不要明白”
“望女成鳳?有什么不明白的?”
“對呀,望女成鳳,不過這個鳳,是凰的鳳,木槿因為這個可沒什么好的童年,受了不少苦呢。”廖管家抬了抬眼鏡,眼中滾滾流光。
有時候都有點無奈木槿那個執拗的父親木乾,因為那執念……不過這會兒,現在他還真感謝他,教出了這么優秀的女兒……天賜良緣!
老夫人抱上孫子指日可待了!
“什么呀!我怎么感覺聽不明白……”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趕緊去找少爺”
“……”話只說一半的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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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憶沒教好自己的狗,就讓她再去學習學習吧”謝謙和斜靠在窗臺,望著窗外的大樹說道。
“那幾個老東西用不用……”謝白輕聲說著。
“慢慢來。”
謝謙和轉身望向謝白,眼底不含一絲感情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目光并沒有實質落在謝白身上。
謝謙和后背冒出了冷汗。
幾秒鐘后伸了伸懶腰,從墻上拔出了木槿今天甩上去的餐刀,目光微微柔和了些許。
小丫頭樣子挺乖巧,勁還挺大!不管身后人,慢悠悠地拿著那片破洞的葉子和刀子離開。
等謝謙和離去的時候,謝白身上的襯衫后背已經濕透。
就是這樣的眼神,讓謝白害怕,就是這樣的眼神,讓謝白臣服,就是這樣的眼神,才是謝謙和的眼神。
好一會兒,謝白調整好了表情,帶著堅定的眼神走出了餐廳。
直到八歲那年,他才漸漸明白自己對于謝家人存在的意義——保護并“輔佐”謝謙和。這樣的人還有很多,謝家是因為謝謙和才收養他們。知道當家主母懷著謝謙和時,他們就被謝家旁系的收到養。是的,還沒出生,謝家就準備好了一切。不一樣的就是,如果生是男孩,謝白一群男孩就近陪伴左右,如果生是女孩,謝淺憶一群就近陪伴左右,他們這群人啊,是靠性別,然后實力站在他的身邊!
謝白接受著良好教育,也確實很優秀,他甚至生出模糊“主仆”邊界意圖,一直在努力“證明”自己。直到謝謙和十三歲,謝白十四歲那年發生的那件事,讓謝白這個毛頭小子的態度發生了改變。
當時的謝家樹大招風,被某集團犯罪分子報復,他們擄走了謝家最金貴的小兒子,而謝白作為謝謙和的小跟班,很不幸地被犯罪分子“買一送一”,不過索性兩人都平安歸來,至于中間發生了什么,只有只存活下來的兩人清楚了。
那是一把削鉛筆的小刀,在某個暴躁的執槍逃犯胡亂掃射之后,染紅了一片。
“你要怎么選擇?”當時的謝謙和也是這般面無表情,漂亮不似真人的眼里沒有一絲感情,冷漠地對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那時候謝謙和的眼神是那么的平靜,語氣是“今天天氣很好”的平淡,謝白的聲音就這樣卡在喉嚨里,渾身顫抖。
后來謝白想,原來每年都要失蹤幾個月的的謝謙和進行的培訓和教跟他們的這些人應該是有差別的,從那時候開始,謝小白更努力了,仿佛一瞬間成長,現在甚至成為業內出類拔萃的律師。
至于為啥選擇這門專業,謝白的回答總是維護世界和平。
他沒有說謊,畢竟,身邊的人,太瘋狂,也太令人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