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要么是和父母共同創業的老友,要么是在云起發展的重要關口引入的戰略投資人,一起風里來雨里去這么多年。
雖說商場如戰場,可這個時候發難,吃相如此之難看,他們一定是看到了更大的利益!
“必須有人留在這里照看你父親……”唐母看著唐錚,似乎是在跟他商議,又像在自言自語。
“您想留下還是回國?我聽您安排。”
這個時候不論是身為人子,還是作為云起的員工,他都應該聽從母親安排。
唐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許久。
“我以為我會想回去,回到云起……可是——看著你父親這個樣子……我想到的竟然不是這些年的形同陌路……”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其實我和你父親是自由戀愛的,你外公外婆當初為我選中的結婚對象不是他。
我們也曾經有過海誓山盟、情深似海,云起——鄒牧云、唐華起,原本承載著兩個人夢想的結晶,竟然成了夫妻情斷的罪魁禍首!是不是很諷刺?”
唐錚靜靜的看著母親,沒有說話。
“其實這個名字還有一個意思——行至水窮處,坐看云起時,想來該是何等的愜意豁達。可現在讀起來,竟然覺得有幾分悲涼。
我知道你早就想施展自己的抱負,是我們一直攔著,當父母的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得更穩一些,少走一些彎路,沒想到現在……
兒子,如果爸爸媽媽沒能交給你一個‘太平盛世’,你會怪我們嗎?”
唐錚淡定的微笑,
“媽,如果我是阿斗,你們就是再為我保駕護航二十年,我還是會敗光了家業。
如果我有這個本事,自然也能為你們打下一片江山。
只要你和我爸好好的,其他的事——我們都可以從頭再來。”
唐母流下欣慰的淚水,“所以,你準備好了嗎?此去山高路遠,道阻且長,吾兒有信心嗎?”
唐錚把母親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對她微笑,“成竹在胸!”
***
秦紫月已經快兩個星期沒有見到唐錚了。給他發微信,他都要很久才回,多數是解釋他很忙,讓她照顧好自己等他回來云云。
為了當一個懂事的女朋友,她只好強壓住內心的不安。
這期間她去了一次博潤,把從日本帶回的點心和茶葉送給陸訓,把對方感動的“一塌糊涂”。
她有點理解不了陸訓對自己的態度,就因為她是他老板的女朋友,他就要禮貌客氣到近乎恭敬嗎?
可能她骨子里始終堅持著“眾生平等”,所以即使明知自己的家庭背景,和唐錚無法相提并論,也從未覺得自己因此就低他一等。
唐錚回國后,稍作休整便去見了幾位董事——雖然在他眼里他們中多數人一點都不“懂事”。
董事會唐家占了三個席位,掌握著云起35%的股權。以馮侃為首的“反對黨”也控制了接近30%的股權,而除了唐家以外的第一大股東——龔占東竟然表現出中立的態度,沒有明顯偏向任何一方,這跟唐錚的預判有很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