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年二十九4
- 三代同堂的始末
- 樊兮之
- 3130字
- 2019-09-12 22:37:11
看完戲范哲凡和范哲麗開開心心的回到家中,剛打開門,就聽到崔明浩親熱的呼喊:“媽媽,小姨?!?
狗咬狗的戲碼使范哲凡心情大好,她直接抱起拿著玩具的崔明浩,直接給了幾個大大的親吻。她嘴上濃濃口紅印沾滿了崔明浩吹彈可破的小臉上。
崔明浩用肉嘟嘟的小手不情愿的擦拭著,有些生氣的說:“小姨,你別弄我啦,我可是要生氣的?!?
“呦呦呦,你還要生氣了?我還沒生氣了,我的吻可不是誰都可以得到的??!你小子可算走運嘍!”范哲凡調侃著。
范哲凡在范家最真摯的開心就是逗小自己二十三歲的侄子生氣的時候了,她本不討小孩喜歡,也不喜歡小孩,但小孩純真的眼神是唯一能照亮她內心的黑暗。
范哲凡把自己放進兒童的世界里,她不依不饒的捉弄崔明浩,她倒是開心,崔明浩可就悲催了,攤上這么個小姨內心純屬崩潰。
大小兩人在玄關處打打鬧鬧的移動到客廳,范哲凡沒有注意臉色不對范得興,從開門開始他那刺骨的眼神就緊盯著范哲凡。
范哲凡開心的模樣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大吼:“范哲凡,你到底想干嘛?”
白天飯桌上范哲凡幾次說的話都讓范得興聽著極不順耳,雖然他道不明是怎么回事,但所有話題都是最先從范哲凡嘴里引導出來的。
范哲凡被吼的一頭霧水,愣了許久還是沒想明白,索性直接放棄,直接漠視忽略掉。
范得興沒得到預想的回應,更加生氣數落:“一天到晚就知道挑撥是非,話里藏刀,沒個女孩樣,簡直就是個蛇蝎心腸?!?
心情大好的范哲凡被自己父親突如其來的臟水潑得個火冒三丈,直接開撕:“什么意思?你是我父親我理所當然尊敬你,可我是你女兒請你也同樣尊重我。到底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別七彎八拐的?!?
范哲凡并不是很敬愛這位親生父親,在她眼里這位法律上的父親并沒有給予她對這個角色的期待和向往。
打范哲凡記事起父親出了奔波外就是成天混在麻將館里撮麻將,就連自己的兩個女兒的名字都會弄混淆。
一次范得興出門忘記帶鑰匙了,恰巧劉英也出去走親戚不在家,他直接去了范哲凡學校拿備用鑰匙。臨到校門前就被保安室攔下詢問:“你找誰?”
范得興脫口而出:“凡凡,麗麗?!?
保安大叔懵的問:“誰?幾年級幾班的?學名是什么?”
范得興腦子轉了半宿都沒想出自己兩個女兒的學名是什么。那時的他可不知女兒們都已升上了初中,這件事范哲凡一直記在心里。
看到發火的范哲凡,范得興依舊一副大家族的模樣教訓的怒吼:“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要你不在插手家里的事。別一天到晚唱反調?!?
“怎么著?是誰跟您吹的耳旁風,讓您句句誅心對我,爸爸,我親愛的爸爸呀,您摸著你的心告訴我您何時何地的為您兩個女兒著想過。范家里里外外所有人都惦記往回扣,只有您一人還在同情心泛濫的往外掏?!?
范哲凡一直認為范得興屬于過度善良,簡單解釋就叫愚蠢,這個詞完美的詮釋了自己父親。
范得興說不過巧舌如簧范哲凡,直接怒發沖冠拍打著輪椅。
范哲麗眼見事態快一發不可收拾,在火山爆發前決斷的掐掉了地動脈的引流,她一把將范哲凡推進的房里。
崔路不好參合范家父女的戰爭,只能一邊淡淡的勸說范得興不要生氣。
范哲麗知道父親是個典型大男子主義者,對于上輩的血緣關系沖昏了頭,根本沒法分清孰是孰非,也明白這一切緣由都是那個假面虎的奶奶朱小梅示意。
朱小梅非常了解兒子的性格,也恰恰拿捏住大兒子的這一性格,才能在背后串使范得興拿回主導權,以便于她自己好徹底掌控。
范哲麗運用自己最擅長的迂回政策,她蹲在范得興輪椅旁親近可人的安撫:“爸爸,您生這么大氣干什么呀?凡凡也就賭賭氣瞎說的,您干嘛跟自己女兒置氣了?您跟我說說到底是因為什么事?”
范哲麗篤定這場架絕對跟朱小梅私下組織的會議有關,她想從范得興嘴里套出私密會議的核心內容。
范得興幾乎是回回中招,他長嘆一聲:“哪有什么事???就是你奶奶說凡凡這孩子性格過于強勢,要我好好教導,不能什么事都讓她拿主意。”
范哲麗繼續挖掘:“凡凡能拿什么主意的?她賺她的錢,您過您的生活挺好的呀!哪還有什么值得誰拿主意這回說呀!”
范得興想起早上在范得平家,朱小梅說的話:“凡凡就是性格太強勢了,所以男孩子才不敢接近她的,作為女孩子就要溫婉賢淑,少管大家族的事,安心安逸找個人嫁了,挺好不是嗎?”
范得國和范得平雙雙附和上議:“是的,是的,賺再多錢也沒有用啊,結婚才是主要事,別跟那那那誰一樣,到四十了還沒出嫁了?!?
封建的思想便有封建的催婚,鄉村習俗女子年滿十八就可談婚論嫁,年紀已到未有配偶說出去是件丟臉的事情,新女性主義者的范哲凡正中下懷,點著范得興那顆羞愧且無顏面之心。
朱小梅看到兒子臉上被引出來的擔憂神色,加猛藥劑:“到時候老房子拆遷,最好也不小輩們參與,就我們幾個大家長決定就最和諧了?!?
范得興完全洗腦的接受完訊息,又因為中午的鬧劇不歡而散,心里憋著一賭氣,生生的壓到現在,又看到開開心心的范哲凡便抵制不住怒火直接往她撒去,拼出這跌宕起伏的口水戰。
范得興聽到范哲麗寬慰的語氣,沒防備的不知不覺倒出:“你奶奶說了,就怕凡凡脾氣不好,到時候老宅的拆遷款下了,又得和他們爭鋒相對?!?
范哲麗總算聽明白了其中寓意,她先試著打消父親的疑慮說:“現在都什么年代了,結不結婚都是她自己的事,您就別管了,我覺的凡凡挺好的,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就好了?!?
“還有那個拆遷事宜,您也不用擔心,畢竟是爺爺留下來,他老人家過世前跟三伯伯立過遺囑,這個老宅始終是按三代人共同傳承。”
范家村的祖宅原先只是朱小梅和范大權那個小房子,其他三家都間隔的擁有自己的小屋,因為范大權作為村支書干部又碰到農村整改,他拿出所有積蓄間隙買斷其他房屋,修建成一個五百平米的兩層四合院樓閣。
范大權知道自己妻子重男輕女思維方式,全權交于朱小梅還是無法放心,為了這份祖耀光榮的傳承下去,他提前擬好遺囑,想著必須造福三代的每一個人。
三伯伯曾經當眾宣讀過這份遺囑,里面詳細寫道:“孫輩里,但凡是范家血統,沿用范家姓的子孫皆可繼承?!?
祖孫輩里范哲麗和范大權算是接觸最多的,范大權因病早年去世,范哲凡,范一洲,范曉峰都還不記事,只有她知道爺爺是個把姓氏看的非常重的人,范哲麗和范哲凡名字也是范大權非得按照哲字派排輩硬取的,后來范一洲和范曉峰出生了,朱小梅過于護著,才沒有行使祖宗的規矩。
范哲麗輕描淡寫的講述讓范得興記起其中原委,他沒有深說下去,畢竟老爺子留下的話誰也不好去反駁,只有就此打住,消完氣的范得興按下電動輪椅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而趴在自己房間門內壁上的范哲凡眼巴巴的偷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范哲麗早已預料范哲凡的此舉動,故意大力推開房門,直接把范哲凡壓在門背后。
范哲凡哎呀呀的嚷嚷:“疼啊!你謀殺??!”
范哲麗看著肆意妄為范哲凡關上門低聲呵斥:“怎么一碰到自家人你就一點腦筋都不動了,對那些外人你不是很有辦法嗎?紅臉不是對著父母唱的,明知是圈套還中了計,你笨啊!”
范哲凡委屈撒嬌:“人家忍不住嘛!從小到大老爸都喜歡你的??!我嘛無所謂的,誰叫我不是個男孩子了?”
范哲麗無語看著嬉皮笑臉的妹妹,搖搖頭的癱在范哲凡的公主床上分享消息:“現在他們打上爺爺祖宅的主意了,眼看快要拆遷,這筆巨款大家都虎視眈眈了。”
范哲凡順著范哲麗旁癱了過去:“怪不得二嬸拖到現在都不離婚,小三登堂入室的能忍,原來都錢這等著了?!?
范哲麗分析道:“她不離婚還可以按照爺爺遺囑分到一筆錢,只不過時間太長怕夜長夢多。如果二叔當真給她一百萬,她肯定不虧啊,畢竟拿到手里的才是真實的?!?
范哲凡望著天花板感嘆:“我們真是生活在狼才虎豹之中?。 ?
范哲麗一個側翻起身,拍拍身后范哲凡的大腿說:“估計飯好了,吃飯去吧,對父親說話溫和點,這樣他好接受點?!?
范哲凡露出愧疚神情又無奈的傾訴:“姐,你不覺得我一直用的都是他對我的方式來回對他嗎!從小到大都是,我的強勢,我的怒吼都只不過一個女版的他而已。”
范哲麗傷感的看著范哲凡,語塞的說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