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念近日都在忙著與大月打交道
大月使節與大臣進了閣中。上一世大月瞞得緊密,大月皇帝死于冬月卻生生拖到初春才發喪。而中間正是新年卻與凰梧打了一仗。凰梧雖勝,本著大國風范卻也沒有追究只是到底還是引得百姓怨聲載道。可這一仗不打,又會縱得大月蹬鼻子上臉。
大月為首之人乃大月五皇女阿克依,最為大月皇帝喜歡的女兒,為人暴戾乖張。
沈一念并不與前世一樣親自去去與阿克依會面。
已經將該透露的信息透露給了左丞王貞。問題應該不大,她便在上頭隔間看著下方唇前舌戰。
與她同樣的,阿克依并不參與談判,似乎察覺了樓上有人,看了一眼沈一念所在,也并不在意,仿佛胸有成竹。
“大月,如今已是自顧不暇這一仗若是打,凰梧不是奉陪不起”王貞淡淡道,眼前大月使者沒有絲毫想要談判的心思言語粗鄙,行為冒犯,王貞耐著性子。
“凰梧冒犯在先,想用那么點東西就打發了,當我大月無人?”眼前壯碩的女人拍案而起
“呵,如今大月應當是自顧不暇。若是就此罷手,我凰梧自然不與爾等計較”王貞并不退,反而向前逼近
阿克依眼神忽然冷了下來
“放屁”女人得了阿克依的示意,輕蔑道,一言不合伸手便要捉住凰梧官員的衣領。
場面逐漸混亂。王貞到底是文官,被人護著也有些狼狽。眼前寒光閃過,沈一念眼神一冷手邊的茶具飛射出去。將一支鏢打落在地
沈一念飛身出去,目光去冰看向阿克依。阿克依向沈一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依舊坐著好不優雅,仿佛那鏢也不是她扔的。
“諸位稍安勿躁”門被撞開,風云帶著內衛一到
屋內便安靜了,扶冠整理衣襟,有些狼狽卻依舊是劍拔虜張。
沈芯看見沈一念出現,眼里快速地閃過不屑卻又恭恭敬敬的走到沈一念身旁喚了一聲大皇姐
沈一念瞧在眼里。心里冷笑,這孩子不會以為自己不來,處理好了便是她一個人的功勞吧。
沈一念彎腰撿起方才打落的鏢,嗯,凰梧的工藝,沈一念暗暗將那鏢收在袖中。
“五皇女別來無恙啊”沈一念銳利的眸子看向阿克依笑道
她是和阿克依交過手的,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勁敵
“宜王……別來無恙”阿克依依舊坐著眸子微抬,笑得妖冶。對于阿克依來說,沈一念比她女兒大不了幾歲,便是在沈一念手里吃過虧也依舊輕視。
月暈風塵仆仆地出現在沈一念身旁,將手中的信件交到沈一念手中便退下了。沈一念也不看,扔到了阿克依手中。
眸子漸暗,面色不顯,看向沈一念,冷冷一笑,喚人便走了
次日,沈姣便得知,大月使者已經離開國都。連夜離開,不辭而別。
問沈芯,沈芯不知所以。沈一念便挑揀著簡單的說。大月皇帝駕崩,阿克依的大皇姐肅王以及三皇姐寧王蠢蠢欲動,而作為幾次險些得到太女之位的阿克依卻被君后瞞得死死地。如今對于阿克依來說,首要任務絕不是拿下凰梧與大月有爭端的土地,去得到她母皇的賞識以做籌碼。便匆匆回去了。
女帝笑呵呵的贊賞沈一念。
沈一念并不笑,但場面也算得上是母慈女孝了。
“母皇都還未得到的消息,大皇姐的消息真靈通”沈芯在一旁道
眼見沈姣的滿是笑容的臉冷了起來,沈一念斜視了一眼沈芯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為母皇盡忠罷了,一心一意不過為了母皇,況女兒所知從不瞞著母皇。”沈一念看向沈姣,眼里面上,不過一個想要得到母親認可的模樣。又冷聲道“若這點事兒也做不好,不能為母皇分憂豈不枉為人女,但話說回來,皇妹的封地與大月接近怎么一點音訊也無?”
眼見著沈姣的神色有變,目光轉向沈芯,沈一念才隨便尋了個由頭退出去了
沈一念從沈姣的書房出來,心情也頗為舒暢。前世大月糾纏不清,理所當然的她要去帶兵,她并不是很很樂意去受傷去搏命,如果可以她真的不介意就這個身份混吃等死,一輩子庸庸碌碌的。可是天不遂人愿,她既然得到了這個身份便不可能太平。
她如果不讓自己顯得那么重要,那么兇悍,老早就被淘汰掉了,所以她必須去。前世她以為她得到了皇位就會好些,也怪前世的教育,她那該死的責任感啊,也沒讓她的日子好到哪去。沈一念苦笑著搖搖頭
回到府中天已然黑了。本應當回朝旭院的沈一念也不知都怎么了走著走著便抬眼便是晨曦院了,晨曦院的門已然關上了,于淳身子不好,也不知睡了沒有,說來慚愧,這些時日忙著,她都沒空見于淳一面,當然好像也不全是,這些忙好像也是她自找的,她在逃避。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在逃避什么。沈一念聽御醫回稟才知于淳如今身子虧空兼有病痛,夜里也不是很能睡得著,便也開了安神的藥,沈一念也聽人說于淳自打能睡得安穩之后便也睡得早了。只是不知道于淳睡了沒有。
沈一念自己正想著,人已經在墻上了。屋中燭火微弱想必是睡了的。打量了一下晨曦院,晨曦院也就是周柳來稟報之時她來瞧了一眼,周柳辦的事自然是合她的心意的,晨曦院氣派精致,她自然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只是不知道于淳喜不喜歡,四處打量了一番,于淳改了些地方看起來也卻是更好看了瞧著也舒適。一陣風吹過,也不知是誰關的窗戶竟開了,沈一念皺著眉頭下去,準備關窗,瞧著里頭燭火昏黃,但布置倒文雅而舒心,因著于淳怕冷,這樣的天便已經燒起地暖來了里頭便也暖融融的,還有一絲絲淡淡的香是比她這個粗糙的大老娘們兒好多了。沈一念搖搖頭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這種行為多少有些猥瑣。伸手關窗就要走。才方轉身便聽聞里頭傳來細細的抽泣聲,沈一念心中一驚亦莫名的難受鬼使神差的便想進去了。
因為天冷,于淳也沒讓人在屋外守夜,只有一個侍從在外間,可現天色已晚人也睡過去了。沈一念也不是正二八幾個從門進去的,聽見于淳的哭聲沈一念鬼使神差的想也不想便從方才開著的窗戶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