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石門才開了容許人躺著過去的高度,沈一念撤了力往石門里滑進去。往后了些,脫了控制的黑腹銀蛇立即刺了過來,千鈞一發(fā)之際,沈一念運了內(nèi)力將蛇群震開了,那蛇立即炸開,有的化成了血霧。沈一念過來,石門便立即下降了。
看著被石門壓住的蛇的尸體,又將僥幸逃脫的處理了,才松了一口氣,靠著墻滑坐在地,亦脫了力。想起剛才的血霧有些心虛。抬手看了看,只是衣物應(yīng)當(dāng)沾了些血跡。
沈一念細思量了一番,適才應(yīng)當(dāng)沒有碰到的,想想剛才的動作,抬眼望去,自己的手臂竟有一大口子想必是摔下來之時就劃到的,緊張之下竟忘了。如今才有感覺。從衣衫上撤下一塊布將傷口簡單地包扎
過了石門,與石門外完全不同,這頭倒是亮堂極了,也沒有危險,返生花雖然聽起來很神奇可是到底是植物,需要光。因該差不多在此處了
如今她所在的地方像是個大殿,與明月山莊的主殿差不多大,上方有金鑲寶石的凰椅。大殿乃巨石所砌,每塊巨石上都有精致的花紋,正殿盤凰柱上鑲了很多了能發(fā)出白光的珠子,應(yīng)當(dāng)不是夜明珠,夜明珠是需要吸收光才能發(fā)亮,這里想必還是地下沒有光源。
“恒珠?”
恒珠,傳說里的無價之寶,世間一顆難尋,這里竟然有那么多所以這便是光源的來源嗎
大殿一如普通大殿是有大殿門的。只是殿門亦是巨大的石門,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一點也沒有動彈,也沒找到機關(guān),故而她再找找有無別的出路。
這大殿空曠,除了剛才所說并無他物,亦沒有難尋的角落,在恒珠的光下,若是有異常是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
那座椅動過了,并無異常,也沒有能動的,想必機關(guān)也不在,殿柱之上的恒珠亦摸過了,不是機關(guān)沈一念的眼神變得冰冷,周身能讓人隱隱感受得到殺氣
一個空翻拿了寶座旁架著像是起裝飾作用地蟒頭青銅刀,掂了掂,百斤來重。落地跨大步站穩(wěn),狀往后退開。
運了氣,單手持刀,將內(nèi)力加持在刀上,腳尖點地,飛身而起,在半空中對著石門狠力一刀。一陣乍現(xiàn)的電火光,這石門是比前一道薄些,可少說得有六寸厚,石門應(yīng)聲而裂,依舊是塵土飛揚。待塵土漸漸散去,只有沈一念在其中背影巍峨一動不動。
從石門過,沈一念立即被珠光寶氣閃了眼,上面有文字有指引像是出口,像是在說拿了錢財便可以走了沈一念志不在此。此處后面還有一條河,沈一念運了輕功過去了,對面又是一片黑暗沈一念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力不從心了。再往前去依稀能見一種似有若無且柔和的光,沈一念懷疑是不是一會兒強光一會兒黑暗,眼睛不適帶來的幻覺。火把方才已經(jīng)落在了下了現(xiàn)在才真是沒有光源了。
再往前走了幾步便發(fā)現(xiàn)地上竟有幾朵小花,沈一念欣喜若狂,這便是返生花了吧,世家?guī)缀鯖]有對返生花的記載只是裴芙口述過其性狀。一模一樣。只是沈一念才發(fā)覺返生花并不是花,更像是某種化學(xué)物質(zhì)的晶體。用布將幾近透明的花摘下,包裹住,返回。果然返回之路也并不好走,來時的路竟然消失了,像是沒有存在過,沈一念放下返生花
沈一念憑著直覺找到一個暗格,打開,長長的狹窄暗道,暗道內(nèi)光量不足卻也還能看清路。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步一步向里探去,似乎沒什么危險沈一念才加快腳步,暗箭機關(guān)這些她從前也見識過靈敏躲開毫發(fā)無傷,在長長的沒有站立之地底下細細簌簌傳來聲響不見底的那一段暗道里借著上方那些稀疏的木柱沈一念也踏過去了。只是若是一失足便是粉身碎骨
毒氣那一道沈一念在現(xiàn)代那一世看過一本古書,幾乎是一摸一樣的設(shè)計方式,沈一念成功的沒有出發(fā)機關(guān),安全度過
離開的地點并不是進去的地點,若不是身手敏捷加之前世的經(jīng)驗和知識還有運氣的加持,沈一念看著身后的石門合上,嚴(yán)絲合縫,一點痕跡也沒有,外頭真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似的,這里頭她死幾百次可能都是少的,
衫不正,塵土滿面,沈一念在底下不知,這一遭竟已有兩日有余了。難怪身體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聽見有人在呼喚她,雖然明月山莊的莊主認(rèn)為沈一念是出不來的,可是裴芙艱信沈一念能出來,只是因為不知道出口在拿,便令人在這滿山呼喚,以防沈一念出來了卻迷失在山中。若是沈一念沒能出來,她也不會進去,莊主也不會允許。她能做的只有給于淳去一封信告知結(jié)果,她要守著寄韶,她的寄韶。
循著沈一念的應(yīng)答,裴芙將沈一念帶了出來,命人備了熱水做沐浴盥洗之用,又將膳食端進來。兩日水米未進不宜多食,沐浴更衣畢略略吃了些墊墊肚子。
反生花已經(jīng)被裴芙拿走了。沈一念知道了自己在下面待了多久,能上來全憑著信念,當(dāng)一切都好了的時候沈一念安心的先睡一覺。
沈一念這一睡又是一日,夜晚裴芙大大咧咧推開沈一念的房門,沈一念是被這聲音吵醒的。
“我不回去了”裴芙一面為沈一念上藥胳膊上藥,一面說道
“諾,陪我喝兩口”裴芙上了藥酒扔到沈一念面前,沈一念不接有些無奈,真是個人,這個狀況讓她喝酒。裴芙也并不是真的要沈一念喝。這幾日她都只是守著寄韶,有些話想說又沒有人可說。
“她還沒醒,我得守著她,我不曾想她竟沒告訴父母親,都是我的錯,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我”裴芙自說自話“她怎么會原諒我,因為我,才險些害了她最愛的父母親。”裴芙笑著很苦澀“只是她為何不將真相告知呢,替我掩著做什么呢”
“這是制好的解藥,只要不丟也沒有什么可顧忌的,十顆,一月一顆,緩緩的毒便解了”
“若不是打著為了你的名號我這一生都不一定敢回來,我怕見到她厭惡的眼神,也怕聽到她絕情的話,可是現(xiàn)在我得受著,我活該只要能看見她我就心滿意足了”趁著醉意,裴芙依舊說著自己的話像是傾訴出來才能松快一些。“青云端我的錢財都用不著了都給你了,當(dāng)年為了尋方法期望能為自己贖罪,現(xiàn)在大約是用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