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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醉酒

于淳似乎有心事,沈一念隨意的開了口于淳沒有要說的意思。沈一念便沒再開口。秦楓意那邊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沈一念須得去一趟秦楓意的家中,拿了秦楓意的印,讓人給她送去,她需要秦楓意先留在祥陽。

誰知剛到門口便被秦卿的人叫住了說是老將軍有請

書房中一老婦手里拿著放大鏡一般的東西在看畫是前朝的秋獵圖,沈一念前些日子里命人送來的

門忽然被打開,老婦警戒起來

沈一念翩然入座

老婦冷眼瞟了一眼

“老婦許久不見你了啊,不過話說回來,前些日子阿克依的與你有關吧”喝了一口酒秦卿道

秦卿,北鎮候,也是她的師母。她一身好功夫便是秦卿帶出來的,比起沈姣,秦卿更像她媽。重生一世已經許久沒有看到秦卿了。她到底不完全是這個世界的人,老早剛重生的時候她很想來見秦卿的只是一直忙著,那時她很想撲進秦卿的懷里撒嬌來著,雖然她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她沒有,她要是敢這樣做可能會被秦卿當成瘋子扔出府去。

“自然”沈一念亦喝了一杯,往后面一躺衣衫散開隨意得很。秦卿的老臉抽了抽,很像一腳將沈一念踹出去,算了,自己教出來的好玩意兒

“早就已經在凰梧境外,大月府河關外埋伏了人了。”沈一念接著道

前一世阿克依可給她帶了不少麻煩,斬草除根,她會的。

“行啊”

“師母教的好”沈一念有些醉了含糊道,她不勝酒力的

“今日讓你來也沒有別的事情陪我喝幾杯“老將軍忽然有些頹喪,沈一念坐正她才想起來今日是師母夫郎的忌日來著。

“是”

“拿酒來”秦卿向外吩咐道平日里都是小女兒陪她喝,如今小女兒在為沈一念的事情忙著她讓沈一念過來不過分

屋內暖意融融,淡淡的香氣氤氳。于淳方才盥洗完畢,金子將于淳的長發擦干。命人收拾了東西,金子出去喚嵐山正欲進去伺候于淳就寢。便見嵐豐從外頭匆匆而來。

“天塌下來了不成?急成這樣”嵐山壓著聲音笑道。

“殿下就寢了不曾?”嵐豐喘著粗氣接了金子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還未。出什么事了?”金子心也被提了起來,圓乎乎的臉上也有了焦灼之色

“殿下方才不是讓我去庫房尋兩匹織錦羽緞,連著上好的火狐皮子送到制衣房去為王上制兩個斗篷嘛”嵐豐神秘兮兮道

金子很好奇等著下文,嵐山白了嵐豐一眼“挑要緊的”

“歸來之時被王上身邊的……風……風云?侍衛攔下了,說是有要緊的事兒要見殿下”

“什么事兒”嵐山皺著眉問道

“我哪知道”嵐豐眨眨眼一臉無辜

嵐山又白了嵐豐一眼“要你有什么用?”便匆匆往里去稟了于淳。

于淳聽聞是風云有要緊的事兒,不自覺的想到沈一念,便也有些擔心,雖說冷靜之余嘲笑了自己,但還是匆匆更衣出來了。

“風侍衛有何事?”于淳匆匆出來便問道

“王……”

“怎么了”風云話還沒說完,于淳心里咯噔一下

“殿下往朝旭院去一趟便知了”風云道,她實在不知道怎么說才好“王上,醉酒了”

于淳聽聞沈一念醉酒,心才落下,又疑惑,醉酒自有仆侍伺候,他去做什么?

但抑制不住擔心便親自過去了

進了朝旭院便見周柳以及一干仆侍都站在外間,進去便見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在為沈一念收拾殘局,三兩個端著水和絹帕的仆侍不知所措。

“一邊兒去”沈一念的醉言醉語

于淳疑惑地看向風云。

“王上,并不常飲酒,但凡有醉酒必是在鎮北候府,屬下也從未見王醉過?!鄙蛞荒詈染埔话愣际呛颓厍湟黄穑茸砹艘彩乔厍涮幚淼?。她們哪里看過這個架勢。

平日里不茍言笑,遙不可及的謫仙一般的人物,現在像個孩童一般,連著照顧的人也要看好不好看。她跟著王上的時間最長,知曉王上并不喜歡后院里容妝艷抹的小郎們,甚至不喜歡仆侍們近身伺候,曾經還打算不讓仆侍們妝容,但是想想哪有男兒家不涂脂抹粉便罷了。從前她甚至懷疑過王上是不是不喜歡男人。后來對南宮公子上了心,她們才放心些。

想著王對王君的態度便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讓勞煩王君過來一趟

于淳看著沈一念雙眼朦朧地在胡鬧,動靜不大也算老實,可就是不讓人伺候梳洗也不讓人靠近。

沈一念現在正趴著抱著被子數花紋,于淳哭笑不得。于淳緩緩上前去,到了沈一念面前。沈一念被一道陰影籠住,便抬了頭,糊糊涂涂地只看到眼前的人不是很花里胡哨,雖不清醒但下意識的覺得此人信得過便相信自己的直覺依舊被酒勁控制著不知所以。

看見沈一念沒有排斥。于淳命人將水端過來

沈一念忽的抬頭“讓他們離本王遠些,本王頭暈”

聽聞沈一念悶聲悶氣還有些含糊的命令,于淳便只得制止。挽了寬大的衣袖去取擰好了的絹帕,金子見于淳起身便想著遞過去。于淳輕輕搖頭制止了。

于淳為沈一念凈了臉,沈一念似乎老實了。于淳才抬頭道“你們先出去吧,把要用的東西端進來,留三兩個仆侍為孤搭把手便可。”

風云聽聞,看于淳操作也還算得當便退了出去,金子與嵐豐留下搭把手

后來沈一念似乎睡著了,金子與嵐豐欲上前伺候,沈一念忽的睜開眼睛,周身籠罩著一股疏離的氣息,眼里暴戾之氣一覽無余。于淳被唬了一跳,忙命人退下。

為沈一念脫了鞋襪,寬了外衣,伺候了她盥洗,于淳本就體虛,沈一念還不許人靠近。于淳獨自完成一套流程,于淳也是香汗淋漓,身上乏力。

于淳實在不能再做其他的了。斜倚著坐在床頭看著沈一念睡去,瞧她長發三千無裝飾,朱顏酡些,鼻膩鵝脂,華容婀娜,身量修長。于淳心里莫名的軟成一片,忽想起多年前那個笑容,驚鴻一瞥,滿園的花兒都失了顏色,便接連帶著臉上神情也變得繾綣凄然。欲伸手觸摸,可竟覺得那么朦朧,那么渺遠。潔白修長的手方才伸出去,薄唇自嘲般一笑,最終只為沈一念掖了掖被子。聽聞南宮予皓要回國都了,南宮予皓回國都自然是為了奉旨成婚,也許他不該癡心妄想的.....

自己歇了一會兒便打算離開。誰知衣袖被攥緊,死活也掙不開。此時也夜深人靜,于淳想了想便也只得作罷。想著等一等,沈一念會松開手的,誰知坐在一旁太累竟也睡著了。

屋內燭影搖曳,萬籟寂靜,只是屋外偶爾傳來雪落地或風刮過的聲音。

沈一念渴得要命,迷迷糊糊醒來。屋內依舊是燈火通明,刺眼得緊。緩一緩再去給自己倒杯水。平心靜氣的躺著,沈一念猛地翻身而起,整個人充滿了戒備。她知道自己醉酒的德行,身旁怎么可能近人。秦卿才不會那么好心守著她。她在秦卿處只要一醉酒,秦卿便找個空屋子將她丟進去自生自滅,反正除了秦卿便是醉了她也不許人近身。若是她敢借著酒勁胡鬧,秦卿就敢直接將她打暈,睡個一天一夜徹底醒酒也是有的。

這好像是在她的府中?熟悉的裝潢。嗯?脖子很疼。

秦卿那個老東西,竟將她打暈直接扔回來了?不怕她路遇刺殺么,她醉著呢??!

低頭,床邊趴著一個男人,睡得恬靜。棱角分明的輪廓,無暇的肌膚,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和一頭因簪子掉落而散開的烏發。陰影落在他的身上,微微晃動。

于淳怎么會在這???。。√趾鋈话l現手里還緊緊的抓著人家的衣袖,松開手,看袖子的紋路便知她攥得多么緊了。沈一念自己還懵著。

想起于淳的身體不好,沈一念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輕輕將人抱起,于淳已經是這個時代男人中不算矮的了。是她在現代之時會滿意的身高,已經養了很久啊,可抱起來竟還如此單薄。懷中的人被沈一念的發絲擾到了面龐,不自覺地在沈一念地胸口上蹭了蹭。沈一念當即就僵住臉忽地熱起來再不敢動分毫。懷里的男人蹭完了,頭一埋接著沉睡,沈一念松了一口氣,將人放在床上,脫了鞋子,蓋了被子。吞了幾口茶水,自己匆匆出去。

風云已經跟上。

“怎么回事兒?”沈一念閉著眼揉揉太陽穴冷聲道

“秦將軍將您放到車上,便匆忙出府了”風云道“好像是為了將軍夫的事兒”

放?沈一念有所懷疑。沈一念便明白了,不是為了師爹,秦卿是萬不會丟下她的。當然這也是頭一回。只是咋了?師爹顯靈了?無所謂。

“那,他是怎么回事?”

風云自然知道沈一念問的是誰。大約挑著講了大概。沈一念不讓人近身云云。但是多余的幼稚有損形象的風云選擇不說,否則她不排除沈一念可能會想滅口。

沈一念知道自己醉酒后的德行,雖然風云已經挑著說了。但風云還未說完,沈一念的臉已經沉如浸了墨一般。帶著不可察覺的怒氣,嘴里吐出一個字“滾”

風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不忘了帶上門。沈一念靜靜地坐著。無人看見沈一念已經從脖子紅到了耳朵根,整個人仿佛在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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