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終止的回憶
- 許你一生如晨曦
- 一抹兮月
- 2054字
- 2019-09-08 20:32:18
長大后的許晨已經不記得這些事情了,大概記得的只有在二姨家住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里一直有一個男孩陪著,所以等待的日子里并不顯得特別孤單。回到了夢寐以求的地方,等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可是好像一切已經變了,又似乎一切都沒有變。
剛回到家的時候,弟弟雖然還記得有一個二姐,可是對她已經不似以前那么親近了,姐姐也對她多了一些“客氣”,就連自己的爸爸媽媽也不敢叫爸爸媽媽了……。
稍大一點的許晨聽媽媽說,那個時候的她,剛回到家,叫她“小姨”,叫爸爸“小姨父”。
媽媽說:你那個時候才回來,不肯叫我“媽媽”,也不肯叫你爸爸叫“爸爸”,晚上不肯挨著你姐姐睡,非要和我睡,關了燈就一直叫我“媽媽”,一直往我胸口挨過來,在我臉上一直蹭著,像只貓咪,還一直要我也愛你,那個時候呦,你還跟我說,媽媽,媽媽,我知道的,有陌生人的時候我就不可以叫你媽媽,我只可以叫你小姨,也不可以叫爸爸,只能叫爸爸“小姨父”,對不對?我不能讓你們被警察抓走的,所以我就只能晚上悄悄地叫你媽媽,對不對?媽媽。媽媽,現(xiàn)在我們關了燈了,沒有陌生人了,所以我現(xiàn)在可以一直叫你“媽媽”了,媽媽,媽媽,媽媽,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和姐姐睡,我和你睡嘛,我晚上就可以叫你“媽媽”了,媽媽,媽媽……。那個時候你就一直叫媽媽,晚上很晚了都不肯睡覺,那個時候啊,我們完全拿你沒辦法。后來過了好久,向你再三保證可以叫我們爸爸媽媽了,你才慢慢地改口了。
其實他們哪里知道,不是她不肯叫,而是她根本不敢叫。白天聽著姐姐和弟弟毫無顧忌的叫著“爸爸媽媽”,自己不敢叫他們“爸爸媽媽”,也不想叫“小姨和小姨父”,每次只能走到他們面前扯扯他們的衣袖,告訴他們自己要說的話,想做的事,或許他們永遠無法理解那個時候的她有多無助,膽小的她不敢在他們面前哭泣,怕他們覺得自己是個麻煩,又把自己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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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晨不知道回到家的第二天就要搬家,還沒來及和二姨還有二姨父、小梅子姐姐道別,還沒來得及和顧念一、韓外婆道別,也還沒來得及和韓靈超道別,就已經離開了,坐上飛機那一刻都還沒有緩過來。由于太累了,飛機上坐了一會兒就睡著了,后來的故事無法再繼續(xù),一場回憶已然終止。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十點過了,沒有在飛機上,身邊沒有爸爸媽媽,沒有姐姐弟弟,只有陌生的房間,還有兩個躺在床上玩兒手機的好友,電視還放著,聲音不大,聽著很舒服,莫名的溫馨感撲面而來。
“你可終于醒了,現(xiàn)在是上午十點零三分,如果你收拾自己比平常快一點,我們說不定可以在十一點半之前出發(fā)到處玩兒,順便逛街。”文希率先把手機放下,催許晨趕快打理一下自己,早點出去逛逛,今天是清明節(jié)最后一天,買了下午五點的高鐵票,趁著還有時間,大家一起好好玩玩兒。
“唔~,這么晚了?你們咋不叫我?”許晨聲音沙啞著,都快不像自己的了,嗓子很干,急需一杯水解救一下。
“你先看看你的眼睛吧,太早起來你怕是不想要你的眼睛了。”范然看著許晨的眼睛很揪心,腫得太厲害了,整個眼睛都浮腫了。
許晨閉著眼摸到在床頭的手機,用睜開了一條縫隙的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倒映出來的臉。
“哎,我的眼睛怎么這么腫了?嚴重影響了我的‘盛世美顏’,真是天妒英才啊!幸好我天生麗質,要不然這雙腫得像核桃的眼睛擱誰的臉上都不好看。”范然和文希對這個經常無法正視自己顏值的人很無語,完全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雖說她長得很秀麗,很清秀的臉蛋兒,白白嫩嫩的,身材嘛……,如果忽略掉平胸確實算一個漂亮妹子,瘦瘦的,168的身高,體重常年維持在48kg左右,從未突破100。果然應了那句話:身高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別自戀了,你快起床吧,洗洗自己,然后去吃飯了。”范然簡單粗暴,直接把還窩在被窩里的許晨拉起來。
等許晨收拾好自己已經是十點半過了,幸好這貨不怎么化妝,對他來說畫一下眉就相當于畫了整個妝,然后去前臺退房,最后才出發(fā)去玩兒。
路過一家眼鏡店的時候,許晨買了一副墨鏡,遮擋一下她那雙被折騰地慘不忍睹的眼睛。
下午四點大家一起出發(fā)去車站,從同一個車站出發(fā),卻坐不一樣的車去到不同的地方。許晨的大學在成都,當初填志愿的時候爸媽讓她在成都選一個大學,他們準備回四川發(fā)展一下,這些年來房地產生意做得挺好,一家人的生活比大多數(shù)中國家庭都好,回老家發(fā)展也不單是為了擴大生意,更多的是想在四川發(fā)展以后好留在老家養(yǎng)老。同時文希她爸媽在重慶,讓她考重慶的大學,留在父母身邊好照顧一些。因為許晨在成都,文希在重慶,范然就選了一個離她們倆比較近的大學,有時間三個人就會聚一下。還好文希她爸媽不限制她,只要求她以后回BJ工作,最好可以繼承她爸的衣缽。
三個人在車站膩歪了一會兒,到了檢票時間,不得不離開,文希的車最先檢票,然后是范然,許晨是最后一個離開的,看著她們一個個離開的背影,挺是傷感的,胸口有一股悶著的氣,出不來下不去,于她而言最怕的便是這種相聚以后的分別,每次分別都帶著渾身難受。
在不同的時間點我們會遇到不同的人,如果說我們的人生是一場不知盡頭的的旅程,那么她們就是這段旅程中在不同站點上車的乘客,當她們的站點到了,她們會下車。
而我們的旅程還在繼續(x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