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陜父聲如洪鐘,大聲質問道:“你是扶余國卒本城之主,更是大王的親弟弟,大王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帶領外人前來攻打?”
“自從我離開扶余國的那一刻起,我便于鄒蒙再無瓜葛!”鄒牟說道:“這些人都是桓雄大人麾下精銳,對以后的扶余國來說,他們都是主人,怎么能是外人?”
“認賊作父,無恥!”陜父怒罵道。
“無恥的是鄒蒙!他竟然為了一個女子,不顧手足之情,連施舍我的一點東西都要收回!”鄒牟咆哮道:“同為先王子嗣,他鄒蒙無德無能,憑什么坐擁扶余國?現在,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投敵叛國之徒,猶如喪家之犬,還敢強詞奪理,在此狺狺狂吠?”陜父邊勇猛殺敵,邊怒斥鄒牟。
“今日,你必死!”鄒牟大怒,親自殺向陜父,兩人戰作一團。
鄒牟帶的人不多,但都身手不凡。
此時紇升骨城內,修為最高者,便是陜父和烏伊二人,他二人與鄒牟帶來的人,一對一尚不占上風,何況被多人圍攻!
此時鄒牟加入,陜父被逼得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烏伊身形飄忽,速度很快,但被幾人圍攻,毫無還手之力。
王城守衛雖然人數眾多,但有修為者無幾,此時已被鄒牟帶來的人屠殺殆盡。
莫離帶兵趕到紇升骨城,將內城包圍,自己帶幾名將領躍入內城,加入戰局。
鄒牟此前離開扶余國之后,顯然有奇遇,修為增進不少,身材高大的陜父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與鄒牟對了一掌,陜父的一條手臂應聲而斷,他踉蹌后退幾步,一口鮮血噴出。
“烏伊快走!”陜父大聲說道。
陜父的意思,烏伊自然知道,他們此戰就算以死相拼,也毫無取勝可能,與其全部戰死在這里,還不如逃出去一個人通知鄒蒙,以免他回來時毫不知情,而落入鄒牟的圈套。
烏伊將速度發揮到極致,突破幾人圍攻,化作一道殘影躍上城墻。
“哪里走?”鄒蒙見烏伊要逃走,他打出一道指芒,射向烏伊,烏伊躲閃不及,但見城墻上的烏伊鮮血噴灑,人跌落墻外。
鄒牟欲躍出墻外,留下受傷的烏伊,陜父先他一步,擋在他面前。
“讓開!”鄒牟一掌打在陜父胸口,陜父向后跌出丈余,吐出一大口鮮血。
鄒牟又向宮外飛起,陜父拼盡最后的力氣,一躍而起,抱住鄒牟的腿。
“找死!”鄒牟暴怒,將陜父的頭顱從脖子上生生揪下,鮮血狂飆。
被陜父這么一耽誤,估計烏伊已經跑遠了。
鄒牟將陜父鮮血淋漓的頭顱高高舉起,大聲喝道:“再有反抗,便是如此下場!”
“住手!”莫離大聲說道。
交戰雙方都停了下來,鄒牟看著莫離笑道:“這就對了嘛!都是扶余國人,自相殘殺,實非你我所愿!”
“讓我服從你,可以!”莫離手握刀柄說道:“但你必須要答應我三件事,否則,我莫離必率紇升骨城五千守衛與你們血戰到底!”
“什么事?”鄒牟雖不悅,但看到莫離態度堅決,及王宮外五千精兵蓄勢待發,遂問道。
“第一件事:扶余國國號不變,不受達倍國桓雄節制。”莫離說道。
“這個沒問題,我們扶余國和達倍國乃是友邦,不存在隸屬關系。”鄒牟說道。
“第二件事:鄒蒙大王的舊臣親屬,不得隨意降罪處置。”莫離說完,等著鄒牟表態。
“鄒蒙是我大哥,他的親屬便是我的親屬,他的臣民便是我的臣民,我怎么會隨意降罪呢?我答應你!”鄒牟說道。
“第三件事:鄒蒙大王不在朝中,你是他親弟弟,代為行使王權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等鄒蒙大王回來了,你須將王位還給鄒蒙大王!”莫離說道。
“你!”鄒牟指著莫離準備發作,可轉念一想,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隨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沒問題,大哥本來就是扶余國王,他若回來,王位自然奉還。”
次日,扶余國王室昭告天下鄒蒙大王駕崩,舉行國喪,舉國縞素,將陜父的尸首裝斂,稱是鄒蒙大王,以王的禮儀規格安葬。
而次日,鄒牟卻讓人將陜父的人頭懸掛于紇升骨城城門之上,稱其為反賊!莫離雖然氣憤,但大局已定,他也只能忍氣吞聲。
緊接著,鄒牟登臨王位,扶余國恢復平靜,一切如常。
而扶余國發生的這些事,遠在千里之外的鄒蒙卻毫不知情,他現在正忙著為新羅復國,王儉登基做準備。
閑暇之余,鄒蒙還要忙著修行,他最近從王儉對陰陽寶鑒的使用和對冰火的運用之法中感悟良多,感覺自己找到了修為突破的契機。
哪個國家亡而復國,不經過血與火的洗禮?
華夏便是如此,王儉曾親身經歷,新羅國復國自然也不能例外!龍城國和伽耶國都對新羅國虎視眈眈,他們豈能坐視新羅國復國而無動于衷?
這些危機是新羅國人早晚都要面對的,所以王儉決定將復國的問題盡快解決。
而此時,遠在北方大陸的另一端——已經逝去的大震國,一個蟄伏許久,志在決定整個北方大陸未來的人出動了。
那個在大震國王城廢墟的地下,王儉曾在那里躺了一個多月的地室內,穿著黑色斗篷的瘦小身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如雕塑一般,他在等人。
這座死城的廢墟里,出現了一個黑影,黑影一閃而逝,形如鬼魅。
沒多久,這個黑影出現在地室內瘦小黑衣人的身后。
“你終于回來了?”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事辦得怎么樣了?”
“師傅,您真是神機妙算!他果真沒有讓您失望!”身后的黑衣人說道。
“你受傷了?”瘦小的黑衣人突然逼近他身后的黑衣人,綠油油的眼睛盯著他身后較為高大的黑衣人問道。
“是的,師傅,這傷是多半年前,在辰韓原被金首露王打傷的。”較為高大的黑衣人低著頭,神色緊張地說道:“王儉在辰韓原被封入卵中療傷,金首露派人前去刺殺,徒兒為保王儉不死,就出手殺了那些刺客,金首露出現,徒兒逃離不及,便被擊傷了,徒兒帶傷逃離,并未被人看出端倪。”
“他現在如何?”瘦小黑衣人問道。
“他比原來在華夏時更厲害!”較為高大的黑衣人說道:“他曾兩度打敗金首露王,連三昧鼎爐都被他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