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他下朝回來，聽宮女說她來找過他。

“太子殿下，您回來了，和陽公主來找過您，不過……珠兒推倒了公主，公主擦傷了手……”宮女恭敬道，小心地看著月華的神情。

該死！竟敢傷害她，為此，月華重罰了那個宮女，她們都不該，不該傷她！

在他二十一歲時，秦貴妃曾跟他說，讓他娶太子妃。

他拒絕了。

他喜歡她，他的妹妹月落。

他不能容忍自己和別的女人發生那種親密的關系，即使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他只想盡他所能守著她。

在聽到她要和親時，他跑去御書房求父皇不要讓她去。

“父皇，她是你的女兒啊，六年前，您遣她出宮，讓她受盡了苦。”

“九歲就失去了她的母親，而這一切，都是拜您所賜！如今，她回宮還沒幾天，前幾日才及笄。”月華跪在地上，眼底藏著憂傷。

他的父皇甩他的一掌，眼神似箭，“混賬！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朕！她既然是朕的女兒，那么就要接受朕所給的東西，不論好壞，那是她的福氣。”

“她的出生注定了她的命運，這，由不得她！”

聽著皇帝猶如利箭的話語，月華苦笑，“即使是她一生的幸福嗎？”

皇帝好像鐵了心一般，好似他容不下月落。

她出嫁的那日，月華喝了一壺壺酒，想要把自己灌醉。

他雖為太子，卻護不了他愛的人，這是生在皇家的悲哀。

“殿下，您不要再喝了。”宮女走進來，勸著他。

他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她，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輕聲問著，“是你嗎？”

“殿下…您醉了，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說著，那宮女拿走他手中的酒壺，他任由她扶著。

“月兒…”他輕輕呢喃。

聽聞“月兒”二字，宮女一愣。

靠在“月兒”身上，鼻尖傳來胭脂的濃郁香味，他皺眉。

以前她從來不會抹胭脂，身上不會有香味。

這不是她，猛地推開那宮女，瞬間，他清醒了不少。

被他推開，宮女訝異他的反常。

月華的目光如利刃一般，怒道：“誰讓你進來的？給本宮滾出去！”

宮女身子顫動著，連聲音都抖了起來，“太子殿下，饒命啊！”

“滾！”

他話音一落，宮女便朝外跑去，好似走慢了就沒命了。

六天后，聽到她在風月山遇刺身亡的消息，他的心頓時空了。

他想這輩子除了她，再也沒人能讓他眉目輕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