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什么?沒出息,他只有一個人,我們五個人!”
為首的黑衣男子怒喝出聲,似是對剛才說話的男子不滿。
“那程大人你想怎樣?”那人看著程祁,等著程祁說話。
“很簡單,讓本官帶她走。”程祁語氣淡淡,眉眼卻是溫柔的。
“這…她可是月國公主,而且我等奉命必須親自把她掩埋!”
“掩埋?”程祁輕笑,“是拋尸荒野吧。”
他既然派人取她性命,又怎會好好掩埋她?
落兒,如果我早點說出來,那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那你想怎樣?程大人!”
“本官只是想帶她走。”
程祁握著月落漸漸變得冰冷的手,如果可以,他想用他的命來換她的命,讓她好好活著。
“不可能,我等如何交待?”那人眼神一冷,堅定道:“若是你強行要帶走,那別怪刀劍無眼!”
說著手中的劍晃了晃。
“本官一死,月國上下勢必會知情,皇帝想挑起事端而殺害了和陽公主,月國百姓會怎想?天下人又會怎想?”
在來之前,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你…想不到程大人也如此卑鄙。”
“卑鄙?也不及月皇,都說虎毒不食子,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下得去手。”程祁說得風輕云淡。
“你們回去只管說是本官劫了花轎,他不會拿你們怎么樣。”
黑衣人瞇著眸子,良久,揮下手,和其余四人隱沒在黑夜之中。
茫茫夜色中,一襲青衫的男子抱著紅衣女子離去,男子溫柔地望著女子安靜的面龐,仿佛這世上只剩他二人。
他想起了初見她時,她冷漠的面容,倔強的眼神,那次足已讓他記她一輩子了。
第一次見她時,他竟忍不住內心的沖動想摸她的臉,那次之后,他再也沒見過她。
本以為這六年的時間可以讓他忘記她了,卻不想她的面容在腦海里越來越鮮活。
第二次見到是在宮里的御花園,他按捺住心中的喜悅,神情如往常。
當他問她過得好不好時,她的猶豫讓他心急。
她說,有月華陪她,自然很好。
聽完她的回答,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可他還是放不下她,在第二天聽到皇帝封她為公主時。
他為她歡喜,為她憂愁,喜的是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宮。
憂的是宮中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不適合她的性子。
在她封為公主的第二天,她果然出事了,被推倒在池里。
她昏迷的期間他來看過她一次,蒼白無色的臉刺疼著他。
為此,他訓斥了月顏一頓。
聽聞她醒了,他迫不及待地進宮見她,她安靜地躺在榻上,臉上蓋著一本書。
當他問,她是不是吃醋了時。
霎時,他的心跳得很快,可是聽到她說,本宮什么都吃,就是不會吃醋時,心中浮上幾許失落。
在她及笄當晚,他送了她一壇桃花酒,幾位娘娘對她出言侮辱。
他卻無力為她說上一句話,好在月華幫她。
那晚她一個漫無目的走在宮中,他不放心,悄悄跟在她身后,怕她著涼,給她披上披風。
送她回宮的路上,他多想這條路長點,那樣他就可以和她走得久一些。
月光下,他瞥見她看著自己,心中頓時覺得甜蜜起來。
聽見月華親密地喚她月兒,他心中生出醋意。
他下朝時經過桃林,看到了在樹下睡著的她,朵朵桃花落在她身上,披風給她蓋上,以免她著涼。
回府后,他拿出紙筆,畫了她的畫像。
她給他的那串冰糖葫蘆,至今他仍放在書房中。
那天匆匆而別后,他再沒見過她。
直到宮中傳出和陽公主要和親于寧國時,他覺得他的世界在崩塌,他知道她會嫁人,可沒想到會這么快。
期間他想見她,終是沒有見到。
她出城后,他一路跟隨,遠遠地便看見幾個黑衣人要對她動手。
他恨不得立刻飛到她身邊,這樣她會不會還活著?
月國傳聞禮部侍郎程祁劫了花轎,殺害了和陽公主。
又有另一個說法,寧國的人不想公主嫁過去,故而殺了公主,而程祁為保護公主不幸而亡。
眾說紛紜,真相如何?也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