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先去預熱美容室,小陶走進來對我說:“小顧:我一會去幫姑姑買菜去,你幫我和店長請示下可以嗎?”
“可以,阿姨的事我知道,她今天臉上好點了沒?”
“早晨用膚色膠布蓋了傷處,又戴了帽子和口罩的,要去買菜難免不好看,所以我說替她去。”
“好,辛苦你了小陶,我約了做體驗的客人來,你叫上燕子和你一起去,買些現成的熟菜,快去快回,下午你們還要接著聽課呢。”
“嗯,那我現在就去。姑姑煲了湯,蒸了米飯、年糕,還做了拌菜什么的。”
“好,我一會去確認下吃飯人數。”
“不用,我都確認過了,還是我們幾個,公司過來的人和文彥要去酒店吃…”
“嗯,知道了。”
未等多久,一個穿著藍絲絨休閑運動衣的女士走進來,我看向那短發,不飾妝扮的女子一時沒認出她便是昨晚的娜拉。她竟然直接走向我說:“等很久了嗎?我是娜拉。”
“哦,是你呀。快跟我上樓…”
“我就猜你沒認出我,反差很大是吧。”
“還是我笨,不知道你昨晚戴的是假發帽。”
“呵呵,我和你聊天的時候想脫下來的,可是想著后面還有演出就沒有那樣做…”
“沒關系,下次我肯定一眼能認出你。你走路過來的?”
“嗯,我看了你發的地址才發現和我的住處不遠,起床后就步行過來了。”
“昨晚睡得很晚嗎?”
“嗯,后半場演出,遇到一個大老板,送了我六個花籃捧場,下了舞臺就陪他坐了會,他說喜歡我唱的甜蜜蜜。”
“演藝酒吧的花籃可不便宜,還買了六個…”
“是呀,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他說今晚還來捧我的場…”
“他是個什么樣子的歌迷?”
“一個中年男人,說話有些臺灣口音。”
“你昨天說你是東北的?”
“嗯,HEB市的。”
“怪不得,你很高挑且漂亮。”
“是嗎?我凈身高167,可能骨架小,肩膀溜,看起來顯得很細長。”
“你離開哈爾濱多久了?”
“年前在上海呆了幾個月,年后由演藝公司指派到杭州,過年只在哈爾濱家里呆了幾日,這不需要掙錢嘛直奔這里。”
“有去西湖逛過嗎?”
“還沒,沒有熟悉的人一起去逛,宿舍里的人都沒機會好好聊,他們一個是做場務的特別忙,另一個和我一樣是個歌手,唱了很多場次了,需要換地方,不知道下個誰來。”
“流動性的?”
“嗯,顧姸,面部護理需要多久?”
“大概75分鐘…”
“好,剛才經紀人發信息說下午要見我…這附近有咖啡廳嗎?”
“有的,出了門往右走500米就有一家。”
“好,那我回信息和她約到下午三點見。”
“可以…”
我看向時間很寬裕,中途小陶偷偷來了幾次,估計等我吃飯的接替工作。我朝她拜拜手,示意她不用幫我,雖然平日我不怎么直接給客人做護理,但對于新品還是想了解客人直接的反饋。這和坐在一樓顧問室和二樓茶室不一樣。
護理結束,娜拉似乎很滿意,送入茶室建立檔案沒多聊幾句便買了短期月卡,又接到經紀人提前到達的電話匆匆忙忙離開。
去吃飯間隙去看了看阿姨,她在洗衣房忙碌,低落的情緒一時間沒法調整,只說明日可以下樓的話。我點頭,便去了一樓接待廳看她們認真熟悉新品,只程鷗一人歸來講解,文彥和王經理不在,我只好去展示區立著,林麗見我接替她的工作微笑點頭放心…
不多久曉丹姐走進來,見我一人在便要去我的小顧問室聊會,她昨夜熬夜太晚頭疼,需要小陶前來做安神香薰。
只見她打散黑色微卷的長發躺在沙發上,隨手撤下玫紅菱形褶皺試樣的羊毛圍巾蓋在胸前,底下黑絲絨貼身連衣裙半袖低胸,微微露出真絲內衣邊角。我轉身從柜子里取出眼罩和干凈毛毯替她蓋上,不久小陶點燃的法式香薰流煙倒垂至她的頭圍。她舉手向我說道:“小顧,把音樂調小些。”
“好,我的房間小,音樂顯得聲音大。”我起身在門口旋轉音量至合適的樣子。
小陶小心的關心:“丹姐很累?”
“嗯,昨夜又一個通宵沒睡,今早只瞇了一會就起來忙碌,這下又有些支撐不住了。”
“以后沒了演藝酒吧我還能去你那里打工嗎?”
“正想和你說這事呢。以后二樓改成酒廊會所你還繼續來上班,李偉最近在學品酒,你呢繼續跟著他管理酒水,倉庫還在三樓,你也熟悉。”
“謝謝丹姐。”
“我也舍不得你,你和李偉談戀愛,而他又是在我這最久、最信任的人。將來結婚了我還要喝你們喜酒呢。”
“嗯,結婚肯定要請你喝喜酒。你是我們大恩人。”
“可沒那么大恩情,小姑娘家家的還要以身相許呀。”
“呵呵,能許身給你才好呢。”
“嗯,知道你好,李偉人不錯,踏實認真的,你親姑姑看了也喜歡吧。”
“嗯,看了。最近被姑父得知了她在這里,恐怕做不久了…”
“是嗎?你表姐可知道?”
“還沒問她…”
“那就別問了。”
“我知道!丹姐是不是有話和小顧說?我這里好了…”
“嗯,替我從包里拿出車鑰匙送到對面二樓李偉那里去,他要去物流中心取貨,告訴他我不去了,我想在這里多躺會。”
“好的。”小陶起身離去,我走近問:“丹姐有話和我說?”
“嗯,藍濤,還記得吧。”
“知道,昨天還在凈寺遇到他了。”
“是嘛。你們真有緣分。”
“是陪秋燕和文彥去燒晨香偶然遇到的。”
“昨天周一吧,他一定在的,他和他母親居住在那里…小庵是他母親在照理,你不知道吧,他母親曾是美院工筆系的教授,和他父親離婚后獨自在廟里生活,聽說最近身體不大好,藍濤多數時間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