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不正經(jīng)的樣子說道:“文彥說我們不像戀人,像朋友,彼此彬彬有禮,互相傾訴如長流的溪水,悠長卻沒有激情。”
“這樣慢慢培養(yǎng)的感情會更穩(wěn)定,我覺得你會喜歡這樣?!?
“對待情感要小心翼翼是我的選擇,我怕遇到愛說謊的人,但時間可以驗證謊言?!?
“我不會對你說謊,我發(fā)誓!”
“我相信你,金存?!?
水面波光,夜燈暗淡了下來,風有些冷,我微微的收了收手,他靠過來,站在迎風的方向。我起身想說坐在凳子上有些冷,話未出口,金存以為我要依靠他取暖,伸出手輕輕攔我入懷,我的頭只到他下巴尖…這次他身上沒有了后廚的油煙味,倒是有股淡淡的咖啡香。我說:“今天又走不完了,我們回吧!”
他猶豫了一會道:“是有些晚了,原路走回去太累,我們一會去路邊打車回?!?
“好…”他卻沒有動,圈住我的手緊了緊。我一時不知如何,便輕輕靠在他胸膛小覷。又一陣冷風吹來,我額頭的短發(fā)跑向一邊,他親手摁平了亂飛的劉海,輕輕落下一個吻。我沒有退縮,他更大膽起來拇指擼過我的下巴,輕輕抬起,低頭親向我的嘴唇…
我扭頭不語,看向湖面。
許久他打開沉默問:“你很討厭我嗎?”
我想了想:“怎么這樣問?”
“或者說你是不是還不能接受我?”
“我剛才有些不舒服…”
“你可以說你真實的感受,我不介意,真的,去年你決然離開我就很想這樣問你了?!?
“我可能有些潔癖,感情潔癖或者身體接觸潔癖…或者…”
“我理解,我也是個有潔癖的人。曾經(jīng)有人這樣說過,但面對你我不會有那種排斥反應,是因為內(nèi)心喜歡就不會排斥。”
“你想說我不喜歡你?在故意排斥你?”
“難道沒有嗎?”
他有些惱羞成怒了嗎?我不確定:“你理解潔癖嗎?不是安琪對你說的那個意思?!?
“你提安琪干嘛?”
“我知道你們過去的關(guān)系,你不再接受她是因為她總是和其他男人近親。而我的潔癖不是,我是覺得我們口舌有不同的細菌氣味,我們應該做好清洗然后再…那個”
“你想弄清你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嗎?恐怕你自己都不清楚。”
“怎么弄清?”
“跟我來。”
他拉著我往柏油路上走,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酒店樓下說:“上去吧,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就想驗證一下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你拿著手機隨時可以報警?!?
我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跟著他進了房間,目送他洗漱完再出來走近我,我看向他的唇被揉搓的通紅,再次貼上來,冷冷的,有股薄荷味。鼻尖軟骨壓痛了我的出氣口,我側(cè)頭躲開,他收緊握我腦袋的手,舌頭觸碰我的牙,慢慢幾次試探后退出,離開。頹喪的放下雙手,轉(zhuǎn)身走向窗邊,打開玻璃窗,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
我環(huán)顧四周,選擇坐在平整的床上,想著說點什么呢,又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金存開口問:“顧姸,你和你之前的男朋友大概不會這樣吧。你沒有把他忘記嗎?”
“男朋友?秋燕和你說的?”
“她提醒我不可以提你前男友的事,但我今天特別想知道你們之間都怎么做的?”
“做什么?怎么接吻?還是怎么發(fā)生關(guān)系?”我很惱怒。
“我可以告訴你我過去和安琪的樣子,你想聽嗎?”
“我不想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側(cè)身不看他。
“我們相處一年下來,我只牽過你的手,我每次電話里說要來看你,你總是說忙。等你不忙了也很少主動給我電話,我發(fā)三條短信問你才回一條不痛不癢的話…你知道嗎?你總這樣不冷不熱折磨到我想死…你明白嗎?”
“金存,你需要熱情的人,或者對你情感輸出有回報的人,那你選擇我就錯了,我做不到那樣,我的情感必須是原發(fā)性的。”
“那你內(nèi)心對我夠冷,你是冰塊嗎?”
“我不想敷衍,也不會做戲,真實的表達自我叫冰塊?”
“我要瘋了…瘋了,顧姸,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他拍著窗臺惱怒道。
“不回應你的吻嘛,那你再來好了,我假裝回應好嗎?”我軟下來,換種口氣說。
“我不需要你假裝。”
“那怎么辦?你在那里發(fā)火?!?
“這不是發(fā)火~是失望,是覺得自己活的失敗,是你讓我有失敗感。”
我再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上一次是聽高中同學文婷這樣說過。她的失敗是認為不會有男同學在節(jié)日送花給她,金存的失敗呢?是我不配合他的吻嗎?我看向他落寞的樣子,不知如何安慰。
此時文彥打來電話,問我怎么還沒回去?看向金存,他起身說:“送你到宿舍樓下?!?
我點點頭,一路無語。甚至忘記問他什么時候返程回去。
文彥又從家里帶來很多熟菜,擺了一桌,有很多文殊愛吃的,特意為她做的紅燒肉,糖醋小排和雪菜黃魚。我吃了晚飯,宵夜盡量沒動筷子。文殊察覺到異樣問:“妍妍怎么了?遇到感情問題?”
“就不能是工作問題?”
“要是工作問題你進門就會問,肯定是感情問題。說出來,我和文彥替你解答?!?
“有一個問題困擾:我有一個異性朋友聊了很久,見面后也挺好,貼個吻后,他說我對他不冷不熱,像冰塊?!?
文彥跳過來:“金先生來了?他今天吻你了?你們不是只有手牽手嗎?”
文殊推開她:“那個總來電話的金存?開西餐廳的那位?”
我點點頭。
“你拒絕他吻你?那他又怎么吻的你?快說…”
“不是,他一開始吻我時我沒準備好,就推開了他。他生氣了,我就說我有潔癖,怕口水不干凈。然后他回酒店刷了牙之后再吻我,我又想我沒有漱口刷牙,這樣對他不禮貌,就閉著嘴,等他親完了,他就又生氣了,說我太冷,像冰塊。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釋,他全程黑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