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廊接待處站的久了腿酸,便出來走動幾步,張看對面酒廊陶的身影,她在流水臺忙碌,又回身,上了半梯,看向三樓區門口,不見李偉。一個多小時沒有一個人走動,很無聊啊。
臺內電話響起,去接聽,是孟浩急切的詢問。和他解釋:我的手機調成了靜音,又放在了宿舍充電,確實沒看到。他無奈,叫我立刻上三樓,最里面的房間,十萬火急…
真奇怪。
踩上三樓厚重的地毯,他說的最里間,是右邊?還是左邊?正猶豫,只看左邊盡頭有一人探頭向我招手,我趕忙小跑去問:“怎么事啊?怎么不找李偉?”
“快進來。”他拉我進去,關上了門。
“干嘛?”我忽然很緊張。
只見他走入屏風后,去到丌臺拿過來一個錢包說到:“出去一趟,幫我買件襯衫回來,我要52號的。”
我才細看他,襯衫敞開,有血漬忙完:“出兇案了?”
“我的妹妹,別問了,快去,回來謝你。”
“李偉呢?”
“他有更重要的事出去了。你快去幫我買…”
“好吧。”我接過他的錢包飛奔下樓,先尋找了男裝店,隨意挑了一件小格子條紋襯衫,提了回來。
孟浩接過立刻不避諱的脫衣換上,我要回避出去,他補話道:“等會走,幫我把這件衣服帶下去。”
“帶去哪里?要洗還是…”
“扔掉。”
“哦。”
下趟樓去到后巷,歸來,藍濤安然無恙,只我跑的出汗。略微吹了吹冷風,去到庫房看鐘已經九點半了,拿出那份招生簡章看了一遍又一遍。又數了數那些還沒輪流掛出的畫作,居然有百多幅,任憑才色橫溢、技藝精妙、灰強灰落、鮮強鮮落,沒有名氣的落款終會躺平蒙塵。
有夢好,扶搖九萬里,一直飛,向上亦可能向下…藝術不被定義,紛紛塵埃亦未定…
“顧妍!”藍濤喚我。
“來了,”我急忙出去,手里順帶了一副畫。
“我睡了多久?”
“大概兩個小時吧。”
“哦,太困了。拿的什么?”
“《黃昏》可以放在那邊。”我指著門口轉角處。
“好。”他抿了抿嘴微笑著。
我細看那個落款居然是他畫的,有些懊惱,不該如此魯莽。我常站的位置旁邊立一副他的畫,這意圖太不軌了!
真是糟糕透了,我不想被這樣誤解…
幸好,他沒有多待,去了三樓,我才能慢慢松弛下來。
細看那副黃昏,落日余暉鋪在寬厚山尖成墨藍色調,本來不奇怪,上有一列小詩,道:曉看天色暮看云。是唐寅的一剪梅,后面我記得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更加覺得自己完了,怪不得他會微笑著…
頭好大,再去看一眼時間,立刻過到十二點就好了,我要下班回宿舍去抽打我的手。
取了杯子去到陶那邊清洗,歸來見孟浩等在門口,問:“你…忙完了?”
“嗯,好久不見,可好?”他穿著那件新襯衫出奇的好看。
“挺好,你呢?是什么時候從BJ到這里的?”
“下午兩點多,本想提前告訴你的,又怕耽誤你工作,誰知道還是麻煩了你,讓你看到不好的一面…”
“你不會真出了刑事案件?”
“我說嘛,我必須向你說明,不然你以為我是個危險分子。是這樣啊,我約了一個企業老板來這,他們生意做的有些黑,我們同事去調查采訪交了份資料給我核實,我一看是這邊商會的,便想談談,結果不太愉快,他把他的手下打了,我就去勸說,結果沒站穩碰倒了酒,噴的一聲炸開了…那就亂了,我們就都被劃了一下…”
“那么巧?你故意的?”
“怎么可能,妍妍不好這樣說我的,冤啊。”
“抓人家小辮子的工作都很危險吧!”
“哪里是小辮子,是違法亂紀,破壞社會道德的實際行為。”
“哦,那我該佩服你了?因為你是稽查的英雄?”
“如果是,會崇拜哥哥我嗎?”
“我思想斗爭下,出了結果再回答你。”
“哈哈哈!我不怕,我相信結果會得到:我是好人!”
“那…好人!有何貴干?”
“感謝你幫我跑腿,請你宵夜?”
“我請你吧,謝謝你送的字貼和畫冊。”
“好,等你下班后,記得拿上手機,聯系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