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小妹先下車，季星寒在車里也不知道跟誰打電話。

把嬤嬤關好，看了下監控，果然還是和昨天一樣，連個探頭敲門的都沒。

這里里外外被她擦的干干凈凈，清晰的能照出人影。就連蒼蠅都被她打的聞風而逃。

趴在吧臺上，想著亞東寵物醫院的人來人往，小妹有點著急，她是拿工資上班的，要是一直這樣沒生意，她沒臉拿這個錢的。這是她正兒八經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她比較喜歡的一份工作。

“大王叫我來巡山，巡了一山又一山……”

季星寒哼著小曲顛顛的進來了，進門照例聞到了艾葉的清香，不禁有點好奇：“小白兔，這艾葉哪來的？”他昨天看的真切，還是艾絨。這繁華的水泥森林可是找不到這個東西，頂多有摻了不知道多少假貨的艾葉粉。

“我枕頭里的啊”小妹焉巴巴的回道

“！！”枕頭？

“我媽給我新做的，都是今年新留的”起身，打開櫥柜，拿出一個塞得很實在一看就知道新做的布袋。

“品味很奇特……”不會連被窩條都帶來了吧？

“艾葉我收了，給你500塊錢，以后你就每天燃一點當天然熏香了”不糾結枕頭的事，季少爽快的開了價，每年端午，這塊的人都會買一把艾草放家里。就那么兩根五塊錢！

“哦。”還是焉巴巴的語氣。

季星寒蹙眉，咋的？這兔子要上天了？連個外賣錢都會省的今兒居然沒眼看？正正臉色剛準備訓話。

“老板，你看那阿姨是不是想進來？”小妹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指著路過的。那阿姨似乎有點遲疑，邊走邊朝店里張望。

季星寒回頭，兩人的目光撞了正著，瞬間阿姨攆狗跟攆兔子一樣的跑了。

“她好像認識你啊？”小妹跑了出去，有些不解。

“……開店的時候，送充氣凳子，她拿了兩回家，結果被她孫子80斤的孫子跳炸了，娃膝蓋破了點皮，她過來找我索賠，被我懟走了。”

“要你賠什么？”錢嗎？

“再賠個凳子。”

“噗！”小妹捂額。

“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就是愛訛人，都說了這凳子只能做，她家孫子當蹦床玩不炸才怪。”季星寒點根煙靠著貨架，邊抽邊抖腿。

“老板，這些老阿姨不能得罪的。你沒看見咱這前面的小廣場早晚都是老阿姨和老先生嗎？”小妹無奈，指指隔了一條馬路的市民廣場。

季星寒搖頭，這老小區，他都能看見耗子竄，才不會住這里。

“每天早上5點和晚上6點，晨練部隊和廣場舞部隊就準時集合。另外還有遛狗大軍。”

“你懟了一個老阿姨，就有十個老阿姨知道，然后就有一百個……蝴蝶效應啊！”她昨天晚上去買洗漱盆時就聽見兩老阿姨嘮嗑他們的店。

“這邊養寵的真的很多，都是些空巢老人，只能和貓狗作伴。貪些小便宜也正常，她要個凳子，你給她個就是了，一個充氣凳子兩塊錢，你換個好口碑不好嗎？”這是她爸教她的：金口碑、銀口碑也不如一個好口碑不是。

“……”季星寒沉思。

“老婆，你趕緊帶口罩，要不聞著那味又得吐了！我先去瞧瞧，如果這小老板還沒打掃，一會咱壓馬路回來，我就給潑紅漆！”粗獷的男聲遠遠地傳來。

季星寒和小妹面面相覷，季星寒碾了手中的煙，擼了兩把袖子，他倒要看看誰敢搞他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