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湖泊，湖心小船，小船晃漣漪，漣漪蕩著河燈，河燈搖出游移光影，游移光影飄入船尾之人的眼中。

鳳月人目中緩緩升起焰色，焰色中是念虛君被火焰燒得扭曲的面目，芰蓮收手，鳳月人眼中畫面退去。

“是妖。”芰蓮緩聲開口。

鳳月人沉目。

“上古種族志中有記載道，凡者，陸上。仙者，世外。神者，白云鄉(xiāng)。魔者，尤未海之外。靈者，明月鄉(xiāng)之上。妖者，夜晨鄉(xiāng)之中。”芰蓮繼續(xù)說道，“妖者居于夜晨鄉(xiāng)之中，如今入世若是真意欲在我，又欲我如何？”

鳳月人看著芰蓮道：“明月鄉(xiāng)。”

芰蓮咬牙，開口朝外喊：“好丹！”

小白影咻的一聲從窗外竄進(jìn)來，一頭撞到床上，狠如心懷死志。

“砰！”

芰蓮拎著好丹的兩只耳朵，提到面前開口道：“重醉山當(dāng)年靈氣四溢可也只是靈氣，菩提樹在重醉山一事你們從何而知？”

“這這這……”好丹眼看演戲不成便哭道，“嗚哇～你們不知道靈族白澤一脈有祈靈術(shù)，可祈物只可知其所在嗎？”

芰蓮無動(dòng)于衷的繼續(xù)開口問：“那妖族呢？”

“妖族有筮靈術(shù)啊！”好丹蔫蔫的被芰蓮提著。

“你們靈族祈靈和妖族筮靈有何異同？”芰蓮問道。

好丹瞪了蹬腿，芰蓮順勢松手由著它滾在床上。

“靈族祈靈和妖族筮靈皆是算物所在，可靈族祈靈是借天地之力，而妖族筮靈是消耗自身精血。兩者看似一脈卻是截然不同。”好丹趴在竹枕之上道，“你們世外玄族不是也有卜靈之術(shù)嗎？”

芰蓮?fù)P月人皆是眉心一皺。

好丹見狀趕緊開口道：“這尋靈之法各界有之，卻并非算無遺策，我靈界當(dāng)年祈你之時(shí)，死了十二位圣老，妖族若是算得了你，也得死差不多這么多數(shù)的妖君，而如今你們世外，仙者雖有幾十位，卻無人可拿來給玄族算你的吧？”

“算了。”鳳月人掀開眼簾道。

好丹一時(shí)啞然，只得道：“你們這些六欲淡泊的修仙者什么時(shí)候能這樣舍生忘死了？”

“玄族一族死了十二位族老。”鳳月人看向好丹。

好丹一驚，汗毛聳立，開口說：“好吧，可算得芰蓮出世，卻無人能算得菩提主！若非我明月鄉(xiāng)拿出了一縷天地始衍之力，也無緣可算得菩提樹在重醉山，玄族有人可死，莫非玄族也有始衍之力？菩提樹的所在如今除了我明月鄉(xiāng)怕是只有鳳族鳳主鳳后才知曉吧？”

“妖族所求可能并非菩提靈氣，芰蓮本身便于他們而言便有利可圖，十二位妖君，可是所圖不小！”好丹瞧著芰蓮說道。

芰蓮看著好丹，拾頷道：“繼續(xù)說。”

好丹默默往旁邊挪了一下，才開口道：“妖族想復(fù)祖。”

“妖神。”鳳月人語氣肯定。

“對啊，你們修行者所行是建域承天封神之道，也就是修己為神，而妖族多年來居于夜晨鄉(xiāng)，所行卻是以天地靈物獻(xiàn)祭復(fù)活祖神之道。”好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