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著火焰的草原上,一只殘忍的獵食者正在狩獵他的獵物。
兇猛的尼克斯戩龍猛撲上來,咬住部落里最小的溫就不放口。
“啊啊啊!”
首領大喊,抓起石矛往尼克斯戩龍沖鋒。
溫在被咬中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成噸的咬合力將他由內而外的打爛,只有身體殘留的神經控制著身體在微微搐動。
“啪!”
石矛刺到尼克斯戩龍堅硬的皮膚,折斷了。
戩龍感受到大腿的疼痛,左腳一踩,將首領踩成了肉泥。
“好了,首領掛了,該我出場了。”易翎從藏身處的泥土中一躍而出,撿起一根石矛,飛擲出去。
石矛的速度之快甚至帶上了勁風,狠狠插入戩龍的眼睛里,隨后停住,矛尾不住顫抖。
這一下讓戩龍吐掉了口中的溫,發出了驚天的哀嚎聲。
剩下的十一人看見首領死亡,在巨大的悲痛中又看見突然出來易翎的一頓騷操作,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走。”易翎大喊,喊完自己先跑了。
開什么玩笑,就算我是猛男,也打不過一頭五頓重,正處于嗜血狂暴中的恐龍嘛。
十一人早就在荒野中鍛煉出了堅韌不拔的心里,易翎話音剛落,便訓練有素的跟隨著易翎的步伐。
“吼吼吼吼吼吼吼!!!”戩龍另一只完好的眼中閃著紅光,直直的盯著逃跑的人類,緊接著如同彈射的火箭一般飛奔出去,他要將這群人類通通撕碎。
強壯有力的肌肉和身體里流動的靈力給了這十幾人超越博爾特的速度,戩龍卻更猛,因為憤怒,兩只大長腿虎虎生風,硬生生跑出了八十多千米每小時的速度。
就在戩龍快追上人類的時候。
“閃開!”
易翎大吼,后面的十一人握住石矛,程扇形分散開來。
而追在后面的戩龍沒有迅速轉彎的能力,只好眼睜睜看著前面的人類分散開來,熟練的轉身,將石矛扔到他身上。
依照慣性,戩龍只能看著最前面的易翎突然回身,做出了一個宙斯的動作,然后投出石矛,直直射入戩龍的另一只眼睛。
時間仿佛靜止了,世界留給這一頭尼克斯戩龍最后的畫面便是視野中哪一點小灰色,灰色后面表情猙獰的易翎,易翎頭頂上的夕陽,和草原上洶洶燃起的烈火。
“崩崩崩。”戩龍摔倒地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十一人圍上去,想要尋找那個幫助他們的人。
易翎從戩龍滑過的土地中站起來,看著圍上來的人,笑了笑說:
“放心,這里我挖了很多個洞,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先離開這里吧。”
十一人面面相窺,最后還是跟上易翎。
天快黑了,而且,戩龍還沒有死。
“你是誰?為什么幫助我們。”靠近森林的一個草坡上,一個年長的原始人問道。
“流浪者,乂布,我總不能看著你們活活被吃掉吧。”易翎打開草坡陰面他挖了好久土屋的門,邀請這些人進去。
十一人進到里面,看見了狹小的空間里堆滿的食物,剛才那人繼續說道:
“你很強,能在荒野中獨自生活下來的都不是弱者,你幫助了我們,我們很感激你,但還是不要玩心機了,告訴我們你想要什么......我們一定會幫助你。”
“先吃點東西吧。”易翎沒有直接回答這個渾身傷疤,頭發斑白的老人,而是準備壇子,將肉放進去煮熟。
其他人看著年長的原始人,直到他點頭,他們才肯找個地方坐下,細細的啃食著心里的悲傷。
氣氛沉默了許久,一個年輕的原始人忍不住哭出聲來。
“哭什么!”年老的原始人給了年輕的原始人一拳,將他擊倒在地上:
“祖靈在天上會保護首領和溫的,但在地上,只靠軟弱和哭泣是無法生存下去。”
年輕原始人抹著眼淚,忍著疼痛爬起來。
“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嗎?”
易翎端著肉罐子上來,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原本十分悲傷的眾人互瞧了瞧,那年輕的原始人看殺幣一樣看著易翎,說道:
“神創造了萬物,沒有神就不會有我們,我們的祖先戰死后都是去圣堂服侍神,哪里沒有痛苦,沒有煩惱,神靈仁慈.......”
講到最后,這年輕人不禁滿臉期待了起來。
“神靈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你的來歷一定不平凡......沒有一個人能將石矛刺入戩龍的眼睛,戩龍太強了,強到人類沒法找出它的弱點。”年老的原始人一只手擦著踩在腳邊的石矛,一只手從罐子里掏出食物——他已經老了,就算毒死了他,部落也沒有多少損失。
肉塊剛剛入口,這老人的眼睛就明顯一亮,不動聲色多咬了幾口。
廖人的語言多“土”音,這讓易翎感覺到很不適應。
誰也不愿意一直吐口水。
喝了口淡水,再遞給老人:
“我記得廖人一直有一個傳統,最強壯最智慧的廖人便是廖人的王。”說著,易翎勾起手臂,土屋中頓時出現一股猛男的氣息,易翎繼續說:
“我從幼時便開始流浪,跟犬齒獸搏斗過,逃脫過十幾只狂龍的追殺,可以對付一整群小型恐怖龍,從森林走到沙漠,又從沙漠走到這里——我自認為,我很博學。”
老人沉默了,土屋里嚼肉的聲音也沒有了。
“無論如何,你救了我們的命,你就是我們部落的恩人。”
一夜過去,第二天,這些人便帶著易翎和他的食物踏上了歸家的旅程。
草原燃燒了一天,后來不知被什么種族撲滅了,其實,人類這個現狀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
整個草原被破壞的很大,雙腔火獅也被殺死在了河邊,吊著草原里最高的那顆樹上,警示其他生物。
廖人們沉默不語,不僅僅因為首領死亡,更是因為當下的生存環境被壓縮,局限于森林的一側。
坎居里山谷處在森林里,周圍綠樹成蔭,只有一個十米的洞口可以進去,又被廖人們掩蓋了一波,十分隱秘。
此時的廖人還沒有人口膨脹的狀態,也沒有患上像現代人一樣的多種精神疾病,對于陌生人,也多數是相信的。
所以易翎很輕松就被帶回去,并獲得了這些廖人的信任。
等待狩獵隊伍的人看見年老原始等身上的食物,很高興,迎接了上來。
最前面的是一個女人,用樹葉皮革包裹住身體,表情莊嚴中帶有喜悅。
過來后,沒有在隊伍里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心里猛然一咯噔,又望見黑(年老原始人的名字)滿臉愧疚,嘴唇張開,正想對她說什么。
“菊,我們遇到了一只戩龍.......”
還沒等他說完,這莊嚴的女人便捂著嘴,扭頭泣不成聲。
跟過來的人連忙安慰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脊背。
又有一個年輕的女孩上前來,用顫抖的嗓音問道:
“溫,溫呢?”
黑后面一個強壯的原始人見黑不忍,便走上前來抓住這女孩的手,說道:
“檀慧,溫被戩龍吃了......”
這強壯的原始人還沒說出以后我來保護你,被稱作檀慧的女孩便暈眩過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場面一時混亂。
溫和檀慧從小青梅竹馬,一起熬過了疾病、寒冬,一起饑餓,一起長大,溫答應她,這次回來之后便會娶她,用一生去保護她,讓她不在那么苦。
“他是誰?”終于有人注意到了隊伍里的易翎。
黑拍著靠他哭泣的菊,聽到這話,回頭看了一下易翎,將菊扶著坐下,又來到易翎這里,對所有人說:
“他叫乂布,是一名真正的勇士,荒野中流浪的人類,戰斗之神的化身,是他救了我們,我們帶回來的食物也是他一個人的。”
易翎笑了笑,將背上的食物拿下,遞給了坐在石頭上哭泣的菊:
“很抱歉我不能理解你的感受,但失去至親的感覺的確不好受,我幼時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被一點點吃掉,這荒唐的世間教會了我堅強,若現實是如此殘酷,廖人更應該團結一致,我們是同伴。”
進過一番話,與易翎的動作,聚居地里的廖人算是勉強接受了他。
易翎是來幫助人類的,不是搞慈善機構的,無論用如何的手段,只要人類的未來是光明的,有利于人類的,易翎都會使用。
坎居里部落居住的地方混亂不堪,原始人沒有那么多的秩序與規則,很多人都是席地而睡,糞便尿液不做埋藏,四處亂丟,做為一個外來者,易翎享受到了居住權的最高待遇——擁有一個獨立的石洞。
洗了把臉,將腳上的草鞋脫掉晾起來,身上的獸皮洗干凈交給一個小孩掛到山谷里唯一的大樹上,只穿著毛皮裙,望著從樹上射下的斑點陽光陷入了深思。
山谷陽光直射,并不潮濕,易翎坐在山谷一側的巖壁上,腳下便是人來人往的原始人,有幾個女孩看到了滿身肌肉的易翎,歡聲笑語中夾雜著害羞,望見易翎的目光,便遙過頭去不敢在對視。
頭領的死亡并沒有引起除了他至親外的太大波瀾,除去山谷里哀悼的情緒外,部落里甚至還添加了幾分歡快,原始人不受道德約束,更不會有多大的精神壓力,此時的他們只知道:
他們,已經有了更好首領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