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會診了,提出兩種意見,一種是盡快手術,闌尾馬上穿孔,再耗下去有生命危險,但手術也有風險。第二種是保守治療,抗生素先退熱消炎,再中藥調養。但即使這次好了,說不定今后什么時候再犯,也有危險,就等于身邊埋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爆炸。
楊威看向曲江,等他拿主意,曲江果斷的說:“盡快手術吧!”
伊星緊張的說:“手術的風險很大,還是再考慮考慮。”
楊威攥緊伊星的手說:“聽曲江的吧。”
醫生拿過手術單,問誰是病人家屬,簽個字?曲江趕緊拿過來,握筆的手一下子就哆嗦了起來。穩定了一下情緒,他深呼吸一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曲江和護士把清清推進手術室,清清緊緊拉著曲江的手,流著淚說:“家里的重要物品在哪里都告訴悠悠了,你可以找他,如果手術過程中有什么意外,請你帶走悠悠,好好撫養他,別讓他像我小時候一樣委屈。”
曲江的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他俯下身,抱住清清,把臉貼在她的臉上,說:“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清清說,你要答應我。
曲江哽咽著說,好,我答應你。
好像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率先出來的醫生摘下口罩,對曲江說:“好懸啊,幸虧你這個家屬不磨嘰,當機立斷,否則,可就太危險了!”
曲江問:“怎么樣了?”
醫生說:“手術成功!”
曲江說:“闌尾炎怎么就這樣厲害了?”
醫生奇怪的問:“你是家屬不知道?病人住院前已經高燒三天了,多危險啊!行了,讓病人好好休息吧。”
伊星笑著對楊威說:“走了,回家睡覺去,這回踏實了。”
曲江在病房里守著清清,看著面色蒼白的清清安心的睡著,心里很是心疼,他發誓今后要好好善待兒子和清清,不讓他們再這樣艱難。
曲江握著清清的手,不知不覺睡著了。昨天趕夜路開車急,上午又在手術室外面緊張的要命,現在放松了,才覺出困了。
清清醒了,看到曲江在旁邊睡著,又悄悄閉上了眼睛,用心來體會這短暫的幸福。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曲江又會悄悄離開她,回到縣城去。雖然自己一直都希望曲江能像現在這樣陪著她,但她知道這簡直是奢望。看來,還要感謝這場病。
手動了動,她睜開眼,發現曲江醒了。看著她,手更握緊了一些:“怎么樣?”
“疼。”
曲江用大手貼在她臉上,輕聲說:“好了,都過去了,過兩天我們就回家。”
清清說:“我很緊張,真的怕手術出現意外,再也看不見你和悠悠了。”
“不會的,我守著你呢。”曲江說。
清清嘆了一口氣,說:“真希望你就這樣一直守著我,我就能輕松了。”
曲江說:“這一輩子,我都會守著你……其實我剛才在外面等著也嚇死了,怕你就這樣離開我,不給我照顧你的機會。”
清清說:“這么說,你還是愛我的,很在意我,對么?不管你的王秀芝了?”
曲江說:“愛你,一直愛你!一輩子都愛你一個!但是,我們要給秀芝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的去處,不然我的良心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