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上了二樓,進門開燈后,嚇了一跳:宮平書記頭發(fā)散亂,衣服扭曲著,坐在沙發(fā)前的地上,辦公室充滿了白酒的味道。
他喝醉了。
她想拽他起來,卻沒能成功。宮平很少有失態(tài)的時候,難道遇到了傷心事?
清清用手撩開宮平臉上的頭發(fā),拍拍他的臉。他目光呆滯的抬起頭來,看向清清:“我完了。”
“怎么了?”
“上調(diào)的事情,吹了。”
清清先前聽說過,好像是上周的事情。當時宮平接到局團委通知時,面色平靜,看不出波瀾,清清以為,他不是太在乎這件事。現(xiàn)在看來,宮平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可是,現(xiàn)在難受成這樣為了哪般呢?
宮平垂下頭,滿臉絕望的樣子。眼角有淚,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清清說:“多小的事啊,以后還有機會的。”
“你不懂。她走了。”宮平難受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這思維跳躍的,清清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
“誰走了?”清清不解的問。
“她走了,五年的感情就這么沒了。”宮平抓住清清的手:“為什么?為什么,日本男人就那么好?!那個人比她大了二十歲啊。”
清清明白了,宮平的女朋友去日本嫁人了,拋棄了他。
她的心里突然被針扎了一下,刺刺的痛,這種經(jīng)歷,這種感情,她都懂。
一瞬間,清清也流下了淚水。她一把抱住宮平的頭,靠向自己懷里,兩個人默默的流淚。
突然想起曲江還在外面等著,清清打電話讓他進來。曲江看到地下的宮平,費勁的把他搬到沙發(fā)上,一眨眼,宮平又自己滾了下來。重復(fù)了兩次,清清說:“算啦,讓他在地上坐著吧。你帶悠悠回家,明早給他送到幼兒園你再走,我今晚就在這里看著宮平吧,別出什么事。”
她不放心這時候脆弱的宮平,要在辦公室陪著他。
曲江不滿的看向她,她無奈的搖搖頭,說: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地面很涼,清清搬不動宮平,就把座椅上的靠墊放到宮平的身下。宮平左搖右晃,抓住清清的胳膊不放,低頭又要吐的樣子,清清趕緊拿來臉盆,放到他的面前,看著他吐的一塌糊涂的樣子,她強忍著心里的惡心,給他拍著后背。
吐完了,清清用毛巾給他擦了擦臉,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清清的手說啊說,說啊說,她本來是蹲在地上的,腳都快麻了,索性自己也坐著一個靠墊,抱著宮平,繼續(xù)聽著他絮絮叨叨,任他發(fā)泄。
宮平覺得自己靠在一個溫暖的懷里,很柔軟,散發(fā)著一縷縷清香,他忍不住將腦袋往里拱了拱,找到一個更舒服的角度,閉著眼睡著了,晶瑩的淚珠,掛在他長長的睫毛上。
石剛在辦公室趕寫一份材料,晚上11點多才完事。路過團委時,看見團委亮著燈,好奇的過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地上坐著的清清和懷里抱著的宮平,清清的后背對著門,沒有發(fā)現(xiàn)推門而進的石剛。
他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轉(zhuǎn)身又回到了辦公室。
清清,他在心里深深愛著的清清,為什么從來不懂他的心意呢,為什么從來沒有這樣溫柔的對待過自己?卻可以這樣待別人?
當他看著清清摔下山澗的那一刻,整個心都碎了,抱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到路面,送上救護車的時候,他幾乎累的虛脫了。在醫(yī)院搶救的那兩天兩夜,他拒絕別人的替換,兩天兩夜沒合眼,就在那里靜靜的守著她,直到脫離危險。他覺得自己全部的身心都在她身上,她怎么沒有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