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走了十多天了,曲江試著給她打過幾次電話,都是關機狀態,他想,清清可能不再想留戀以前的感情,真的和過去告別了。既然自己給不了清清任何承諾,那么就放手吧,讓清清尋找自己的幸福,過上快樂生活,這不是自己長久以來的心愿嗎?
雖然自己是那么舍不得。
這天晚上,曲江收到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曲副縣長,不管你有任何想法,不論你今后打算怎樣做,我們都不會攔著你。只是,懇請你現在能夠來醫院看看清清,這關乎清清的生死,也許只有你才能夠喚醒她。
曲江白天開了一天會,關于縣里招商引資的一個項目,和外商談判很是艱難,最終雙方各自做出一些讓步,才算正式達成合作意向。手機沒電了,就讓黃小蘭去充電。
他不知道,楊威先前打來的電話都讓黃小蘭掛掉了,并且刪除了來電記錄。
電話號碼陌生,曲江不以為然,前幾天清清才從這里回去,活蹦亂跳的,怎么會有生死問題呢?
其實,這些日子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一直很煩躁,心神不安,右眼皮總是莫名其妙的跳。
一夜沒睡好,只是在黎明來臨之際,才淺淺的迷瞪了一會兒。
早晨,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條短信,
試著按號碼撥了過去,對方馬上接聽了,問他:“是曲副縣長?”
曲江問:“你是誰?”
對方說:“我是楊威,清清的朋友。”
曲江緊張的問:“清清到底怎么了?”
“清清在牛兒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你會不知道?”
“怎么會,沒人告訴我?。俊?
楊威吼道:“你們黃主任叫的救護車一直送到市立醫院,你會不知道?我昨天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你都掛掉了,難道不是故意的?清清拿你當親人,拿你當她的命,你呢?!
在清清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你不需要她可以直接告訴她,不要讓她心存幻想,等你這么多年。尤其不該在她性命攸關的時候不聞不問,你真的就那么不待見清清?清清活不過來也是你殺的,你是壓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曲江粗暴的打斷他的話:“告訴我,清清現在怎么樣?”
“顱內出血,肋骨骨折。一直昏迷著,還沒醒。”楊威說。
“那你怎么不早告訴我?!”曲江一下子就急了,他眼睛通紅,吼道:“我馬上出發,隨時聯絡?!?
放下電話,曲江馬上和縣高官請了假,路過辦公室黃小蘭出來了想說什么,曲江厭惡的扭過頭,從她身邊走過?;貋碓俸退阗~!
車上了高速,一路暢通。
三小時后,曲江到了新東市立醫院,楊威帶她走進清清的病房。
潔白的病床上,清清靜靜的躺在那里,秋日的陽光照在她臉上,蒼白,寧靜,發絲散亂的披在兩側,看不出一絲痛苦,像睡著了一般。只是旁邊的儀器,身上插著的管子,提示著,這是個重癥病人。
曲江握住清清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就那么握著,讓自己的溫度從手掌傳到清清的指尖,眼眸深邃,不眨眼的望著她。另一只手,摩挲著她沒有血色的面頰,良久,才輕輕的說:貓兒,哥來了。
哥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