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過后，張乾著眼的還是眼前的日子。

別說古代大哥是溫庭筠了，就算古代大哥是玉皇大帝，張乾也一定會求他把自己弄到天庭去給安排個一官半職的……這是胡思亂想，實際上，張乾能清晰地感覺到，古代大哥跟自己打交道是點到為止的，借住一下、給點酒、聊聊天這都可以，別的，就不要想了。

賣心情酒的形勢一片大好，有車有房有妹紙的生活已經在向張乾招手了，張乾想想都是很滿足的，還要什么自行車。

不過，張乾心里的疑惑也是有的，古代那么多人呢，怎么就溫庭筠這位老老老……老大哥活到一千兩百歲了？

神仙解密到底是什么東東……

穿好衣服從床鋪上下來，張乾就跟著馬旭王子彤他們出門了。

學校又不是市場，偶爾在學校里打個游擊是可以的，要想長期在學校里盤踞賣酒，除非他們這些人里誰他爸是校領導。

小金主給心情酒做的規劃可不是開玩笑，心情酒的產量有限，檔次一定要高，在學校附近租個門面只是小打小鬧，帶著心情酒到市里施展一下拳腳，說不定就碰上名聲大噪的機會了。

到那個時候，一瓶心情酒估計能跟一輛車等價了……

王子彤這個女生逛起街來還是很溜的，她一個人就把馬旭張乾他們四個人溜暈了。

不過，該王子彤做的事兒，她做的還是很好的，東山市里什么樣的地段做什么樣的生意有什么樣的客戶群，她都清楚。

只是包括小金主在內的這幾個人，在理論上振振有詞，真正實踐的時候就有點含糊了，一直逛到晚上八點多，小吃倒是吃了不少。

九點多，一行人才回學校了……

“咱們去買點酒吧？”馬旭可是下決心要做好心情酒這個項目的，貨源這方面，當然要確定了。

“……要不改天我讓古代大哥跟你聊聊？！”張乾當然不樂意了，他已經跟馬旭說過了，古代大哥答應長期給做心情酒了。

“要是我和古代大哥聊上了，就沒你們什么事了……”馬旭正盼著這樣的機會呢。

“知道，你是小金主嘛，一貫在寢室里吃獨食的家伙！”張乾諷刺道。

說說笑笑的，幾個人就進了連鎖超市了。

馬旭跟著到酒類貨架這兒看了看，說了句今天買酒用公款，就陪著王子彤買零食去了。

張乾、俞飛和謝小明三個人站在這兒，眼睛里都快冒火星子了，尼瑪有錢就是好啊，走個路都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那邊還有妹紙等著……

努力，我們一定要努力，打倒小金主！！！

上次張乾咬著牙花了四百塊錢買酒，今天可是用小金主提供的資金買酒，但他就是舍不得怎么破。

看上去，俞飛和謝小明也是摳搜日子過慣了的人，從貨架上拿酒的時候，挑的一個比一個認真，挑的酒一瓶比一瓶便宜。

不服不行啊，這要是換了人家小金主在這兒買酒，真敢拿手一指，這一排的酒我都要了……

晚上十一點，張乾他們四個每人提著一袋子酒回到寢室了。

把酒擺到地上的時候數了數，竟然有六十三瓶，然后，馬旭他們三個就停下來看著張乾了，你行不行？都知道張乾是用他的身體……和精神，跟古代大哥換心情酒的嘛。

我肯定行！！！

張乾一直自詡是個男人的……

次日凌晨，四點多鐘。

張乾準時醒來等著溫大哥了，心里自然是很忐忑的，知道溫大哥那么高冷，他還這么俗氣的得寸進尺，剛和溫大哥談好了心情酒的交易，他這兒一下就拿來了六十多瓶酒，厚著臉皮求吧，誰叫咱是一凡人呢。

五點鐘，溫庭筠出現了。

“溫大哥……”張乾趕緊問好。

“嗯……”溫庭筠略微一怔，他既然把名字告訴張乾了，就是愿意和張乾聊聊的么，沒想到張乾突然又這么客氣起來了。

“不好意思啊，我們這次弄來的酒有點多，要是你覺得不行，分兩次或者改天……”張乾慘兮兮地說著，自己也知道丟人了。

“沒事兒。”對溫庭筠來說，從二十多瓶酒到六十多瓶酒的量變，根本不算什么。

見溫大哥答應的這么痛快，張乾又得意起來了：“溫大哥，那你準備什么時候給我們弄心情酒，我能不能跟著去看看？”

“……”溫庭筠不說話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好奇，想見識見識，沒有打什么主意……”張乾慌忙解釋說，他這個人也是俗氣慣了，不經意間就把溫大哥當自己的哥們了，也就是馬旭俞飛之流的貨色。

“你去不了。”溫庭筠沒有生氣，只是張乾的要求，不符合他的邏輯。

“……我這種情況的，不能靈魂出竅是吧？”張乾小心翼翼地問道，知道溫大哥對神仙這檔子事不感冒，可他也只能把溫大哥這種情況理解成元神出竅或者靈魂出竅了。

“你說錯了。”溫庭筠否認了‘靈魂出竅’之說。

“……”張乾又下意識地等著溫大哥給解釋一下了，不是靈魂出竅是什么。

“……”溫庭筠這次倒是沒走，但也不打算跟張乾解釋什么，就那么看著張乾，他是真不怕尷尬。

“那，您看，您是先住進來，還是先弄酒？”張乾狠狠地尷尬了一下，只能這么問了。

“你等一會吧。”溫庭筠說了這句話，直接穿過床鋪落下去了。

張乾遲疑了一下，才趴過去看了。

正是天長夜短的時候，五點多，寢室里已經有光亮了。

張乾趴過來看的時候，沒有看到溫大哥的身影，卻看到擺在地上的酒跟溫大哥從床鋪上穿過的情況一樣，都沉到地下去了……

那可是鋼筋水泥做的地面！

張乾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恐懼，是源自潛意識里的。

初中學了物理化學以后，張乾以為他已經認識這個世界了，可現在，他就不知道該信什么了。

溫大哥接連否認了神仙和靈魂出竅，張乾卻眼睜睜地看著鋼筋水泥做的地面柔軟如水一般，那些酒瓶，就那么沉下去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