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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探病

當盛陽見到魏祖鳴的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是一個如此年輕英俊的男人。

盛陽本來以為雖然梁好說他只有30歲,但是實際上他肯定是個已經禿了頂又或者滿臉寫滿了‘過早衰老’的布滿皺紋的男人,不然梁好沒有理由不喜歡他,但是沒有想到,魏祖鳴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紳士的氣質——他如黑曜石般耀眼的雙瞳中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眼神看似平靜,卻帶有某種堅定的意志,氣勢逼人。

而再看看自己,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穿著甚至有些可愛的病號服,盛陽不禁有些心虛。“或許我應該裝睡比較好。”盛陽有些后悔。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魏祖鳴。”見到盛陽,魏祖鳴倒是熱情的伸出了手。

盛陽慌忙的伸出了一只手,而又忽然縮了回來,顯得整個人十分混亂。“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歡握手。呃……很高興認識你。”

“沒有關系。”魏祖鳴很紳士的說。隨后他從身后提出來了一個果籃。他本想將提來的果籃放在床頭,此時卻發現床頭已經放滿了梁好擺好的花花綠綠的造型的果盤。上面還用香蕉和獼猴桃擺出了一個椰子樹。

“哦,這可真漂亮。”

“是我的創意。”梁好得意的說。

“果然有心。”

“對了,你怎么會來這里?”梁好將一塊獼猴桃遞給魏祖鳴。魏祖鳴擺了擺手。“其實我今天是來特意見一見盛陽的。”

盛陽一愣。“見我?”

“是的。”魏祖鳴笑著說道。“我想來見識一下,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能讓梁小姐在F市開會開到一半,就從F市又連夜飛了回來。”

梁好和盛陽的臉同時猛地臉一紅。

“哦,你可真有意思,魏祖鳴,你特意來這里……”

“這只是個善意的玩笑。”魏祖鳴很適時的笑著接過了話。?“只是我開會的地方剛好在附近。”

“我就知道。”梁好說著,將幾本書收拾起來,騰出一個位置讓魏祖鳴坐下。魏祖鳴卻一眼就看到了梁好手里拿著的科幻書。“哦,梁小姐,你喜歡看科幻嗎?我也喜歡。我還喜歡看《最后和最先的人》和?《造星者》。”

魏祖鳴隨意的說,而他還沒有安穩的坐下來,一旁的盛陽忽然將話題接了過來。

“是奧拉夫?斯塔普雷頓的《最后和最先的人》和?《造星者》嗎!”他清了清嗓子,激動的說。

“是的,”魏祖鳴笑著說。

“這兩部這確實是奠基性的科幻經典!雖然是1930年代創作的兩本預言性的作品,但是奧拉夫?斯塔普雷頓已經探索了深遠的星空和遙遠的未來!”

盛陽聲音雖然還不能用力,卻激動的說個不停。

“由專業哲學家寫就的奇妙的、預言性的科幻作品,萌發了后來作品的所有想法,我認為每人的書架角落里都應該有一本翻爛的斯塔普雷頓平裝書,只可惜竟然還有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奧拉夫?斯塔普雷頓是誰。這可真令人惋惜。”

“好吧,我也不知道奧拉夫?斯塔普雷頓。我只知道劉慈欣。”梁好心里默默的說。

“但是比起這兩個,我還更喜歡格雷格·伊根的《炙熱》。”——萬萬沒想到,魏祖鳴竟然也一本正經的接過了盛陽的話題。

隨后,就好像開始了一場小型辯論賽,盛陽和魏祖鳴竟然不停的說圍著“科幻大師”的話題滔滔不絕的談了起來,魏祖鳴有好幾次想結束話題,但是盛陽卻似乎很難找到能和他聊“科幻”話題的人,他激動的從他喜歡的科幻大師的風格、思路以及見識等各個方面進行了探討——直到盛陽感覺到了不適,這場談話才停止,而期間梁好竟然一句話也插不上。

“天啊,他們到底是怎么談論起‘科幻’這個話題的?”直到魏祖鳴走后,梁好還是沒有到底明白之前發生了什么:“剛剛我經歷了一場科幻大賞?科幻辯論賽?”梁好只覺得又奇怪又好笑。

“或許你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送走了魏祖鳴,梁好一邊將盛陽的靠背枕頭放下來,讓他休息會,一邊直搖頭:“或許我應該早點介紹他給你認識。這樣我就不用在這里讀這本可笑的書了。你們聊起來還比較有激情。”

“我倒覺得我們不可能成為朋友。”盛陽的語氣卻突然非常肯定。

“為什么?可你們在科幻上面的話題非常廣泛。”

“他可是想追求你的人。”盛陽輕聲的嘟囔了一句。

“什么?”梁好一瞬間沒有聽清盛陽的話。

盛陽自己都被自己的話嚇紅了耳根——他迅速眨了眨眼睛,稍微掩飾了一下尷尬——?“呃,沒有什么……我的意思是他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的不是這一句……”

“呃,就是這一句。你沒有聽清……”盛陽胡亂的堅持。

“真的?”梁好懷疑。她很想接著追問下去,但是她又不想再像上次一樣把氣氛搞砸了,她便疑惑著,暫且把這個疑問給放到了一邊。

隨后,梁好將所有的一切都安頓好了,并再三叮囑好了護士之后,她才戀戀不舍的離開醫院。

只是,即便梁好走后又過了兩個小時,盛陽卻還是一直沒能睡著——因為他的內心還有太多沒有辦法解釋的疑問:為什么自從知道魏祖鳴是追求梁好的人之后,他似乎就已經肯定了他和魏祖鳴是不可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和他們之間具體相處情況無關?還有就是,為什么像魏祖鳴看起來那么完美的男人,梁好卻沒有接受,反而會對自己表白?

盛陽始終想不通。

***

在梁好的照顧下,盛陽康復的很快。胡帥領、朱智臻和張原野沒事也經常性的來醫院探望他,他們也會時不時開幾句他和梁好的玩笑,盛陽每次都還是會臉紅心跳。

半個月后,盛陽出院了。

而為了彌補在昏迷時候的遺憾,盛陽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媽媽從療養院接回家住了一個星期。

于是出院的第二天,盛陽就來到了療養院,將他的母親——盛敏文接回了家。

“這是……我們的家?”

而剛一進到盛陽的公寓,盛敏文就停在了門口,不敢往里面走,似乎生怕冒犯了別人的領土。而她似乎早就忘了,為了給她治病,盛陽四年前就已經把他們的房子換成公寓了。

“呃,媽媽,這就是我們的家。”盛陽拉著盛敏文的手,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房子里面。

盛敏文站在屋子中央,二層的復式公寓讓她感到有些天旋地轉,但是她卻拒絕了盛陽的攙扶。她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沙發,家居,書柜以及它們的位置,似乎要把它們全部都印刻進腦子里。待觀察的夠久了,她然后才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

盛敏文端正的坐著,雖然她因為營養不良而有些枯瘦,但是她的五官卻非常端正。盛陽很明顯就是遺傳了她的樣貌。因為年過50歲,她的眼角留下了淺淺的魚尾印跡,不過,她濃密油亮的短發卻顯示出她仍然充滿活力。此外,她高高的鼻梁下的嘴唇經常有力地緊抿著,這個動作盛陽也經常下意識的會出現。總之單從外表上看,她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病人。

見盛敏文已經不再緊張,盛陽開心的向盛敏文介紹了他布置的書房以及里面的藏書——因為她媽媽非常喜歡看書,尤其是文學。

而后,盛陽便開始一邊幫盛敏文收拾行李,一邊開心的詢問她晚上想吃點什么。

盛敏文坐在沙發上,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盛陽幫她收拾行李,聽著他說話。而后,她突然俯下了身子,捋順了一下盛陽的微微有些凌亂的頭發,然后她的手緩緩的下移,摸了摸盛陽脖子處依舊綁著的繃帶。

“我都不知道。”

“沒事,不是大傷。”盛陽笑著說。

而盛敏文表情依舊緊繃著。盛陽能夠感受的到那手指尖的顫抖:“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盛陽低著頭說,不知道為何,他再也笑不出來,他始終不敢看盛敏文擔憂的雙眼。

隨后的兩天,一切還好,因為難得沒有案子,相對比較輕松,盛陽便向傅強申請提前回家照顧盛敏文。他帶他媽媽去吃了自助餐,還給他媽媽買了好幾件入冬后的新衣服。但是到了第三天,當接到任務以后,盛陽的生活立刻變得一團亂。

這次重案組是幫助S市金星路分局處理一起男性被殺的案子。一個月內,先后有三名從事不良職業的男性被人用匕首捅傷至死。每個死者的尸體都被扔在了垃圾桶附近,一絲不掛,死后眼睛都被用膠帶貼著,大睜著,而且兇手均在他們的后背上刻了一個狹長的“女”字,這令重案組感到不解:“明明死亡的都是男性?為什么刻的確是“女”字?”

接到求助后,重案組先后調查了酒吧,調查了KTV,甚至還和掃潢部門一起突擊對整個老區的娛樂場所進行了清查和整頓,可惜收效甚微。

但是,辦案成效不大還是其次,更令盛陽感到棘手的是在辦理這個案子的時候,他不停的接到盛敏文的電話。

因為盛陽的脖子上還纏著紗布,所以盛敏文總是懷疑有人要傷害盛陽,不停的提醒他注意身邊的人。而到了第五天,盛敏文再次出現幻覺,她又不停的打電話給盛陽,說她擔心有蚊子和蟲子進入到了她的身體里,因為她的皮膚出現蟻走感、蟲爬感等異常感覺。折騰到第六天,盛陽沒有辦法,只能提前一天把盛敏文有送回到了療養院。

看著盛敏文的單薄的身影走進療養院,盛陽內心充滿了矛盾和內疚。

“你說……會不會將來我也變成我媽媽這樣?”

在回家的路上,盛陽面無表情的問開車送他回來的胡帥領。

胡帥領看了一眼盛陽:“不會。”他回復的很堅決。“你已經過了最危險的遺傳時期了,你別沒事自己嚇自己。”

“不是,其實我還有五年才能算是勉強度過危險期。”盛陽看向胡帥領說。

“那也不會。五年,八年,十年,一輩子都不可能。”胡帥領依舊態度堅定。

而后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盛陽默默的看著窗外的昏暗的景物,胡帥領貌似在專心開車,但是他實際上還在暗中觀察盛陽的表情。而就在差一個路口就快到盛陽公寓的時候,胡帥領和盛陽同時收到了梁好發邀約的信息。

「想來我們的老地點玩一會嗎?」

盛陽有點不太想去。他還沉浸在他媽媽的事情中。而胡帥領看到短信后,他黝黑的臉上立刻浮現了滿滿的的笑容,好似終于逮住了一個好機會。“走,帶你去散散心!”他看了眼旁邊歪著頭發呆的盛陽,而后他不由分說的,就把車又掉了個頭,往他們經常一起聚的“蛇頭酒吧”的方向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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