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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離開

  • 繕性曲
  • 阿之昕
  • 3156字
  • 2019-08-29 11:14:04

“不可能。這一定是弄錯了?!?

“弄錯了?你們堂堂武家,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真不怕被人笑話。”陸哲在一旁憤憤地說道。

“在那溧水遇害的,除了你們陸家的人,也有我們武家的族里長輩,要說是我們武家人害了你們陸家,那武家族里長老的死,你們又怎么解釋,莫非是你們陸家人殺的不成?”

“你們還真是血口噴人,恬不知恥?!?

“就是,你們武家,害人還不夠,還好意思整天舔著臉地在我們大小姐面前轉悠,也真虧了你們這般不要臉?!?

“你們說誰呢?誰更不要臉,分明是我們大少爺好心收留你們家姑娘,你們算什么東西,也好意思在武家面前說嘴?!?

“我們家姑娘溫柔賢惠,你們武家人算什么?”

“分明是你們沾了我們武家的風光,你們陸家人能嫁進武家來,能嫁給我們家大少爺,那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換來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這話還沒說完,岑無咎的身子一閃,如鷹一般撲了過去,只聽見啪啪啪的幾聲響,那幾個說話口不擇言的武家弟子都吃了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岑無咎的身子又一晃,躍了回來。幾個武家弟子捂著臉,疼得哇哇大叫,還待喝罵,卻聽見岑無咎冷冷地說:“再敢罵,我卸了你們的下頦?!边@下子,所有人都噤住了聲。

倒是陸家的弟子們,一臉的得意,對著這武家的弟子擠眉弄眼地作怪,這幾日和武家人待在同一個帳篷底下,自己早就受夠了這窩囊氣了。武家弟子仗著自家身份高貴,想著陸家姑娘性子實在、心眼又太好,專門找著碴欺負陸園園,真是讓一眾陸家弟子恨得牙癢癢的。

武家人哪里忍得下這口氣呀,不能說是吧,反正這劍還握著,一揮劍,就向這陸哲等人砍了過來。這一下子,又打了起來。當下,岑無咎等誰都沒有出聲喝住,任著家中弟子就這般鬧了起來。

正又鬧著的時候,陸園園悠悠地轉醒了過來。“阿際,阿越?!?

“阿姐,我在呢?!薄鞍⒔??!?

“別鬧了,我們先走吧?!标憟@園神色暗淡,溫柔地向兩個弟弟說道,“我們走吧,別打了。”

武家弟子還要再攔住,卻被武桓示意住手,只得放下劍來。陸家人見姑娘和公子都走了,急忙跟了上來。才出了武家的大營,陸園園傷心過度,又暈了過去,陸際趕緊背起阿姐。一行人,又回到藍橋的那家客棧來。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陸園園趴在陸際的背上,額頭卻燒得滾燙?!安缓茫枰垈€大夫來?!贬療o咎把不想抓在手中,轉身就跑了出去,“照顧好阿姐,我去請大夫。”

魏勛放心不下,也跟著跑了出去。適才回來時,沈謨一干人就像條尾巴一樣跟了過來。此時沈謨見魏勛跑了出去,這位全天下就只給岑無咎一個人面子的蘇家二公子卻沒有動,好生奇怪,用扇子拍拍陸哲,不解地問道:“你說,你們家姑娘病了,岑公子出去請大夫了,魏姑娘都追出去了,這蘇公子怎么就沒有動呢?”

“沈公子,既然魏姑娘都追出去了,蘇公子去干嘛?”陸哲跟著陸際和岑越混了這么多年,也是個伶俐的,怎么會什么東西都看不出來。剛剛在荒山上,岑無咎那話里的醋味,也就只有魏勛沒嗅出來,連蘇審言都聞到了,說來也奇怪,自己還從來沒見過這岑二公子這副模樣。想到這里,陸哲不禁向沈謨眨了眨眼,反問道。

沈謨對這方面極為在行,被這一反問,立馬就懂了,低聲笑罵了一句:“小滑頭?!庇挚戳丝凑郎蕚渖蠘堑奶K審言,小聲地對陸哲說道:“真沒想到這位天生不解風情的蘇家二公子,也有開竅給自家好兄弟當助攻的時候。你們家岑公子可真是個人才呀,和蘇家人混了這么久了,居然連這蘇家二公子都能他給帶出來……”這話還沒說完,沈謨突然被封住了啞穴,才驚慌地瞪大眼睛,卻發現一顆瓜子從自己身上落了下來,掉進自己的手心里。一抬頭,蘇審言正端著一托盤的茶水和細點,不緊不慢地走上樓去。

陸哲等人在樓下都憋紅了臉,不敢笑出聲來。

正忍著,這魏勛和岑越就把大夫請回來了,魏勛領著大夫上了樓。岑無咎看著這樓下的一幫小子全都憋著一臉的壞笑,心中生了疑惑:“你們這是怎么啦?”見沈謨被人封住了啞穴,臉都漲成了豬肝色,皺了皺眉頭,在桌子抓了一把瓜子,向著沈謨彈了過去,解開了穴道。

沈謨揉著自己的穴道,一臉不高興地望著岑無咎。

“這怎么啦?”

“蘇公子把沈公子的穴道給封了?!?

“這是為什么呀?”

“還不是因為夸你?!?

“夸我?”岑無咎眉毛一挑,這沈謨是要怎么夸自己才能把蘇審言那尊千年不化的冰雕惹出手。

“可不是夸你嘛?岑兄,你倒是快和我說說,你是練了什么好本事,不僅搞定了蘇二公子這樣的人中極品,還拿下了……”

“嗯哼?!鄙蛑冞€沒說完,就被陸哲一聲咳嗽給打斷了。岑無咎一臉懷疑地看看沈謨,又看看陸哲:“你們這兩人究竟唱得是哪出?拿下什么了?”沈謨還沒來得及答,魏勛就把大夫給送下樓來。岑無咎也顧不上和沈謨他們亂鬧了,立馬迎上去問道:“大夫,我阿姐怎么樣了?”

“姑娘并無大礙,只不過是之前受了驚嚇,又著了風寒,這才快養好的時候,又受了刺激,這才發起熱來。姑娘這幾日多加靜養,就不妨事,公子別擔心。”

岑無咎心中一動,又問道:“大夫,我阿姐之前身子也弱,你瞧著她之前被照顧得怎么樣?。俊?

“姑娘之前被照顧得挺好的,按常理,姑娘多日來一直悲慟憂愁,不僅傷身,更是傷心??晒媚锷碜与m弱,但心脈卻十分有力,若非精心呵護,絕無其他可能?!?

“多謝大夫。大夫慢走。”岑無咎向大夫行了個禮,心中卻暗暗想到:“看來這武桓,對阿姐還是真的上心了。這心脈有力,怕是武桓趁著阿姐不注意,偷偷把靈力注入阿姐體內,護住阿姐心脈的。也不知道這阿姐,對這武家的混小子是一番什么心意。今天阿姐遞帕子給武桓的時候,神色可不太對勁,不會真得看上武家那小子了吧?!边@一想又想起了陸際,頭都大了,“這小子現在一見到武家人,都快噴出火來了,怎么可能會放心讓阿姐嫁到武家?!笨墒顷懠冶粴⒁皇?,雖然是武茂嘉害死了舅舅沒錯,但在場被毒死的,也有好些有頭有臉的武家人,要說這事是武家人自己設計的,岑無咎就是絕對不會信的。眼下個中緣由,只怕只有等到抓住武茂嘉才能解釋清楚了。只是現在,阿姐的事就是個天大的麻煩,這武桓雖然給阿姐提鞋子都不配,但他和阿姐要真是兩情相悅,自己也實在是不忍心毀了阿姐這一生的幸福,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也不知道阿娘得知了舅舅家的消息后怎么樣了,這武桓若是執意要娶阿姐的話,那么武家遲早都會找上阿娘的。

心下正盤算著,卻聽見魏勛攔住了大夫:“大夫請先留步,我們這還有一個傷號,需要您幫忙看一下。”岑無咎不禁納悶了,難道還有誰也病了不成。才思索著,卻見魏勛一把把自己推了過去,請大夫給自己檢查劍傷,不禁呆住了。

在場的諸位少年弟子一瞧,不禁又壞笑了起來。“原來是這個意思,這幫臭小子?!贬療o咎當著魏勛的面,不敢收拾這幫小子,生怕又鬧出些什么讓魏勛下不來臺,只能在心里暗暗罵道,但看見魏勛關心著自己,心里還是蠻受用的。

“姑娘放心,這劍傷雖險,卻沒有動到筋骨,按時上藥,好好休息,就沒什么大事了。”大夫看完,留下清洗和包扎傷口的一些藥物,就告辭離開了。

“既然這樣,沒事就好?!蔽簞资掷⒕?,剛剛在荒山上,確實是自己太著急,太不懂得體貼了,眼下圍著這么多人,魏勛那聲“對不起”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魏勛正打算先上樓去,這沈謨卻向著陸哲等使了個眼色。陸哲會意,馬上說道:“沈公子,我們先上去吧,師兄還等著要上藥呢,這里有魏姑娘就夠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好好好,魏姑娘,岑兄啊,那我可就先上去了?!?

一排的人嘩啦啦地走上樓去,這話倒是把魏勛說得不好意思邁開腿了。這會兒也已經三更了。沈謨他們一走,這樓下就空了,只剩下魏勛和岑越兩人。

“這幫死小子?!贬療o咎暗暗地罵了一句,把袖子放開,挽了上去,不理會站在那里一臉尷尬的魏勛,自己拿藥處理起傷口。

“呃——那個,那個,岑越,剛才,對不起?!?

“沒事?!贬療o咎淡淡地說道,手上并沒有停下來,伸手又要拿藥的時候,這魏勛卻把一方浸濕藥酒的紗布遞了過來。岑無咎并沒有接過來,而是又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朝著樓梯上方擲了過去,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又漸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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