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有暑假,冬天有寒假。春天有春游,秋天有秋游。
金色的九月,正是外出旅游的好時光。天氣既不是太冷,又不是太熱,微風和薰,草木金黃,全世界都是富貴的顏色。我喜歡秋天,因為一切都是金色的,金色代表著富裕和金錢。我喜歡富裕,也喜歡金錢。
這也是我和張綰綰的第一次約會。在這樣的一個好季節,可以極大的減少溫度因素造成的不爽。
今天,她穿著溫暖柔軟的淺綠色針織襯衫連衣裙,左手胳膊上搭著一件牛仔外套,微微卷起的頭發凌亂的隨風飄揚,露出了銅錢大的圓圈耳環。腳下是純白色沒有一點花紋的帆布鞋,白色襪子。
她從遠處踩著金色的落葉,如同明星一樣踩著紅毯沖我走來,讓我想起了前兩天在微博上看的一組女明星的初秋街拍大片。她比古力娜扎的長相只是略略遜了一小籌,可是二維的古力娜扎明顯抵不過三維的能說會笑的張綰綰。
我指著她大紅色的19寸硬殼皮箱問:“你為什么不把牛仔外套放里面,拿著多累?”
“你的話太多了。”張綰綰將牛仔外套扔在我頭上,雙手叉腰。“你知道什么是時尚嗎?我現在不想拿了,你給我拿。”
我不明白,我可以幫她拿包,為什么非要我拿一件女式牛仔外套。雖然牛仔外套從外表上看起來很難分辨是不是女式的,但是她的衣服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拿在手里的時候味道有點沖鼻子。“我給你拿包吧,這個外套有點……”
張綰綰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你想拿我的包?我的包里有錢,你是想要我的錢?不用這么委婉,我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只要你這次旅行讓我開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你太急啦。”
我不急。我想還好我對她是真愛,我要是真的圖她的錢,肯定經受不住她這么羞辱。我說:“你夠了,少說兩句,我拿還不行嗎?”
張綰綰:“別勉強自己啊。”
我說:“你是不小心將香水瓶打碎了嗎?味道太重了。”
“沒有,第一次見面時我用了草木香調,第二次是水生香調,今天是花香,桂花的,你不喜歡嗎?我感覺味道不重。”
這讓我陷入了更深的迷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有用香水嗎?我怎么記得是金紡洗衣液的味道?第二次見面更沒有香水啊。
“你想什么呢你,快點,該上車了。”
我只能拿著她的衣服進了火車站。我們要去的地方叫花家寨,村子里大多數人都是姓花,在一個非常偏遠的小地方,我在地圖上甚至都找不到具體的位置。據陳一名說村子里一年到頭來的外人不超過10個,因為太過偏僻,又是在山上交通不便,該小山村完美的保存了老祖先傳下來的封建時期的老巴式。
因為太遠,我想坐飛機去,可是張綰綰說,她不喜歡坐飛機,因為她媽媽恐高。我媽媽也恐高,所以我很能體會她的心思。我的媽媽曾經給了我講述了很多坐飛機不安全的例子,搞得我又一段時間也不喜歡坐飛機。
后來為了和同學一起旅游融入集體,坐了感覺還不錯,還有點上癮。
我們從火車站下車然后轉地鐵1路線。張綰綰說她現在不想走了,她想吃東西。張綰綰在手機美團上找最近有什么樣的好吃的,我覺得不用這么麻煩,拉著她來到了火車站和地鐵交界的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全國連鎖豆漿店。
張綰綰只說了一句話,立馬讓我帶著她走人。
“我們兩個第一次約會,你竟然請我吃豆漿油條?”
我實在沒好意思說我原先還打算讓她付錢。她一直表現得想要照顧我的樣子,我還以為付錢這事情也是她的、
想到上千萬的手表她都愿意送我了,我請一頓豆漿油條也是應該的。我說:“你要吃什么?”
張綰綰堅定的說:“當然是煎餅果子。”
“你不用為我省錢。”我說:“要是不餓的話,我們就先趕路吧,等到把這幾條線路走完了出了地鐵站再吃。我帶你這里最大的大酒樓,吃一頓好的。”
張綰綰罵道:“你是不是傻。剛下火車,根本吃不下東西。油條也不想吃,豆漿也不想喝,我就想吃著煎餅果子喝奶茶。”
我活著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飲食搭配。煎餅果子是我國傳統的民間小吃,在擺攤小吃界擁有著無可取代的地位。奶茶價格不貴,但是如同可樂一樣深受全國各個階級的人們的喜愛,和國民廉價美食煎餅果子一起,也算是門當戶對,身份相當。
“那你要加珍珠嗎?”我請教說。
“要。”
“那我們先去買煎餅果子,然后買奶茶,最后我們找一家黃燜雞米飯店坐著吃。”我以前吃黃燜雞米飯的時候,一直選用的是外國的百事可樂當做飲品,今日我想嘗試一下新口味。
“不要了吧,我們點一份,帶著這么多東西吃,不大好。”張綰綰猶豫起來,補充道:“我不好意思。”
“放心,我能吃兩份黃燜雞米飯。我們兩個人買兩份飯,老板不會有意見。街邊的小店的老板都挺好說話的,沒有大飯店那些必須消費多少錢不讓帶外食的毛病。”
張綰綰被我勸服了,拖著箱子推著我走。
吃完飯之后,我們兩個人都很后悔,我尤其的為自己的多話后悔。因為我們兩個人一個人拖著一個行李箱外帶一個包,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可是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我只能硬著頭皮幫忙拖著兩個行李箱背著一個雙肩背包行動。
張綰綰在我身后說:“你這樣,我有點不忍心。”
我說:“你不忍心倒是幫我拿一個啊。我這胳膊肘下還夾著你的你在外套。”
“我牛仔外套呢?”張綰綰叫道。我這才發現,剛剛在等老板攤煎餅果子的時候,我為了騰出手玩手機,將外套搭在靠窗的椅子上,走的時候給忘了。
現在,我們已經回到了地鐵站離著煎餅果子至少還有500米的距離,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轟一聲炸開,現在真的好累,不想回去拿。
可是我將別人的衣服落在店里,就該去幫人找回來。我將雙肩背部拆下來放在行李箱上,說:“你先看著一會兒行李,我回去給你拿。”
我說完就想走,快點跑著快點回來,趁著最后這一口氣,等到上了地鐵就能休息了。張綰綰一把拽住我的手,強硬的說:“不用去了,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我氣息奄奄的說:“我不去,衣服就拿不回來了。”
張綰綰生氣的說:“沒有關系,哪一個女生一年不丟十來件衣服。丟就丟了,那是我前年買的了,該丟了。你都這么累了,不要去了。”
我說“可是……”
“聽我的。”
坐上地鐵之后,張綰綰主動握了我的手。我完全沒有想到她有這么大膽的舉動,出門之前她孩子電話提醒過我:不要以為我們一起旅游你就可以對我做什么,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有曖昧的肢體接觸。她的手很瘦,薄薄的一層皮,很滑,很涼,握住我的手時候微微用力。我的手就像是麻了一樣的僵硬,沒有掙脫,也沒有第一時間回手握住她。
會不會是她不小心握住的?
她說過不準牽手,會不會她的意思是她能夠為所欲為,而我不能隨心所欲?
我擔心我用力回握過去,她會生氣。
但是還是很開心,我忍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