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晃了城市街道的路燈，也吹起了陳義的衣角。
二十一點半的馬王浦市，正是夜晚最喧鬧的時刻。
躲在一個陰暗角落，陳義正了正臉上口罩的位置，掃視著寫字樓大門進進出出的超凡者們。
經過觀察，他確定了眼前寫字樓內的超凡者群體，屬于法師學院。因為他見到了不止一個的老年超凡者，將法杖偽裝成拐棍。
而法師界的超凡知識體系，正是陳義最了解，也是最想學習一類。更何況他還有一個現成高端法杖。
只是等待了一個多小時，他還沒找到“下手”的好目標。
年輕的小法師首先排除。因為年齡低，知識量少，性格與穩定性也難以預測，不是個“內奸”的好選擇。
至于老法師，年齡大，人老成精，在現實世界里耳聾眼花、行動慢吞吞，說不定還有看破生死紅塵的頑固派，更要排除。
于是，符合陳義要求的就只剩下中年的法師教授。
理智、成熟，上有老下有小，牽制更多、欲望更大，本職便是教師，在學院的權限也很高，能出色完成“內奸”的任務。
“這個可以。”
時間，又過去二十多分鐘，終于有一位中年女法師獨自一人從寫字樓走出，挎著紅色皮包，沿著對面人行道，朝北走去。
陳義瞇了瞇雙眼，果斷跟上，好似一個變態癡漢一樣，躲躲閃閃，走走停停，始終與女法師保持一段較近的距離，卻不會引起對方注意。
很快，女法師遠離了商業街，拐入一個封閉的小區內，應該是到家了。
小區門口有保安看守，陳義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轉身順著小區圍墻疾跑了三十多米，環視四周無人注意，彎膝跳躍，靈活翻入將近三米高的小區圍墻。
“那里。”
進入燈光暗淡的小區內，陳義一眼就見到了正用鑰匙開單元門的女法師，立即全速爆發，宛如一陣疾風沖到女法師身后，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一記手刀劈在她的脖頸上。
“砰！”
女法師張了張嘴，雙眼翻白，頓時暈厥。
陳義一把抓住女法師手臂防止跌倒，隨后抽出單元門上的鑰匙，也不在乎攝像頭的監控，扶著對方快步躲入小區角落的小花園內，放在了長椅上。
“喂，醒醒。”
推了推女法師的肩膀，陳義低沉著嗓音道：“可以醒來了。”
“唔……”
中年女法師痛苦的睜開雙眼，下意識捂住后脖頸，抬頭看見陳義，愣住了：“你…你是打劫？”
“不是。”
“這里的錢都給你，別傷害我。”女法師毫不遲疑的將紅包遞了出去：“別傷害我，我不會報警。”
“說了我不是打劫。”陳義推回女法師的紅色皮包：“不單不是打劫，反而是給你送錢的。”
說著，陳義便從風衣內，掏出了一捆紅彤彤的百元大鈔，放到女法師的懷里。
“……”
中年女法師雙眼茫然。
“不止那一點點。”陳義又從風衣內掏出了四捆老人頭，搖晃了一下：“這里是五萬，親愛的教授，只要你滿足我一個要求，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聽到“教授”兩字，女法師神色一凜，上下打量了陳義片刻，咬住了嘴唇，陷入遲疑。
陳義也不催促，坐在長椅上，翹起二郎腿。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直到五分鐘后，中年女法師才幽幽嘆了口氣，似乎想通了什么，放下紅包，默默的脫下了外套。
陳義：“？”
接著，女法師開始脫褲子。
“停…停下！等一下！”陳義一臉懵逼：“你…你這是要干什么？”
“唉，你們這些新時代的學生啊，一定要得到老師，才會滿意嗎。”
“別！別…別鬧了阿姨！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說干什么？”女法師站起身，將陳義推倒，轉頭看了看四周：“地點挑的還不錯，速戰速決吧，老公孩子都等我做飯呢。”
“不！”陳義連滾帶爬的翻到長椅后面：“你誤會了！我給你錢不是干這個！”
“……”
女法師沉默了。
“……”
陳義也沉默了。
兩人相視，久久無聲。
不知多少分鐘后，女法師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一樣，優雅的穿起了衣服，一邊系著扣子，一邊慢條斯理道：“說吧，什么事。”
“我想要你教我，如何成為法師。”
女法師系扣子的動作一滯，抬頭，看向陳義：“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是的。”
“你是超凡者？”
“算是。”
“你很奇怪。”
“這不重要。”陳義將手中的華夏幣放在長椅上，伸出三根手指：“除了這些錢，還有更多的報酬。只要我得到了法師方面的知識，一天，最少三萬。教得越多，報酬越多。”
女法師低頭看了眼華夏幣：“我可以安排你入校學習。”
“不需要。”陳義搖頭：“我只在這個城市住幾天。你能賺多少，就看你教給我多少東西。其余的不要問。”
“如果……我拒絕會怎樣？找人殺掉我嗎？”
“哪有那么暴力。你拒絕，我就找其他教授。”
“這是違反校規的。”
“但校規就是為了賺錢的。”陳義重新坐回長椅，指著五捆華夏幣：“你不賺，我相信會有很多人愿意賺的。”
女法師挑了挑眉，系好最后一枚扣子，把五捆鈔票都裝進兜子里：“當然要賺。我能教到你破產。”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口罩下的陳義露出了笑容：“合作愉快。”
“看你鬼鬼祟祟的，想聯系你不容易吧？”女法師冷笑。
“每天天黑，你能在市郊的江邊公園找到我。”
“江邊公園？那里環境很復雜啊，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女法師一語雙關。
“謝謝，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陳義站起身，擺了擺手：“就這樣了，走了。明天晚上見，希望你不要耍花招。”
“這也是我想說的。”跨上沉甸甸的紅包，女法師深深看了陳義一眼，轉身就走。
“等一下。”陳義突然道。
“怎么了？”女法師回頭：“反悔了？”
“你褲子還沒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