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陳義撿起自己那臺被扔飛的小蜜手機，從碎裂的屏幕里看了眼時間。
上午八點十五分。
將手機放回褲兜內，陳義走回到黑袍男人面前，電棍懟在了對方的臉皮上：“你的那些援軍，還有多久會到？”
“最多十分鐘?！?
“好。”陳義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空間裂縫，開口道：“那繼續下一問題。你說過你的學院叫做青蒼學院吧？那現在的情況，是你們學院想抓我，還是整個法師界想抓我？”
“整個法師界？你以為你是……不，只是我們學院而已。”黑袍男人本想繼續譏諷一句，但中途理智的改了口。
“如果我現在把你宰了，他們又怎么知道是我做的？畢竟沒有目擊者了?！?
“別…別開玩笑了……”黑袍男人臉色瞬間發白：“公園附近那么多監控和市民，想找到你很輕松的。你…你已經涉及到了兩個法師的死亡，如果再殺了我，你的后果會很慘?！?
“有多慘？”
“會死！你說有多慘？”
“不殺你，我不也會死嗎？”陳義冷笑。
“不…不一樣的，如果我給你講情，你也許只會被火燒一個小時而已。”
“如果殺死你了呢？”
“那你就會被燒三個小時以上！”黑袍人激動的吼了一嗓子。
“噼里啪啦噼啪！”
陳義果斷的按下了電棍按鈕。
是不是當他是白癡？有三個小時的便宜不占，多蠢才會選一個小時？骨灰都燒不碎好嗎？
火葬場的高檔揀灰爐還比低檔平板爐多燒個三十分鐘呢……
“你不能這樣對待一個高貴的法師！”
“高貴個蛋蛋。閉嘴！你現在的小命在我手里。”陳義用力懟了懟電棍：“接著開始，我問，你答！鏡面世界里有多少個法師學院？”
“太多了，我不太清楚。”
“你是法師，還不清楚這種基礎問題？”
“那你知道地球一共有多少個省嗎？”黑袍人反問。
“……”
“噼里啪啦噼啪！”
“??！”
“下一個問題，鏡面世界里，有沒有危險？”
被電一通的黑袍男人似乎冷靜了不少，悶聲回答：“有危險。鏡面世界很大，連接著很多類似地球這樣的星球。自然是……難道你想躲進鏡面世界里？”
“閉嘴！現在是我問你！”陳義皺眉：“你說的連接很多類似地球這樣的星球？什么意思？沒聽懂，詳細點?！?
“簡單解釋，鏡面世界就是現實世界的投影。而銀河系中不僅有地球文明，還有很多其他的文明。只要某個星球產生了智慧文明，就會‘投影’進鏡面世界，這么多文明擁擠在一個空間里，又沒有現實世界中廣闊的宇宙距離相隔，當然很危險?！?
“外星文明？宇宙中真的有外星文明？！”
“當然。難道你天真到以為人類是獨一無二的？”
“……那…那我們和這些外星人都是貼在一起？”
“沒錯，投影世界都是這樣的。你可以理解成，無數星球在鏡面世界拼湊成了一片大陸。”
“太難以置信了……”陳義大腦有些恍惚：“既然鏡面世界里眾多文明貼在一起，難道不會發生戰爭嗎？”
“怎么可能沒戰爭？鏡面世界就是在不停的發生戰爭。”黑袍男人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能不能別問了，我只是個第一次出任務的小法師而已，根本不知道太深的問題。”
陳義不為所動，繼續問：“你們能進入鏡面世界，里面世界的人也能出來對吧？那現實世界的地球有沒有可能被侵略？”
“這是有可能的?！焙谂廴吮砬樽兊脟烂C：“現實世界的安全，主要因為星球與星球之間的距離。在光速無法被超越的物理定律下，使每個文明的接觸都無比艱難。而在鏡面世界中，大家都在一個‘競技場’，自然腦漿子都打出來了。只要鏡面世界失守，敵人就會‘鉆出來’侵略現實世界，積累資源?！?
“這樣說……地球不是很危險？”
“我的老師說過，文明的競爭就是死中求活。光速不可突破，為了文明的發展，只能通過鏡面世界這一“通道”掠奪其他文明的資源了。但幸好，咱們人類的超凡者群體還算厲害，被侵略的可能性暫時還不大?！?
“也就是說……”陳義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一個智慧文明是分成兩部分的，一面是普通人，一面是鎮守鏡面世界的超凡者？對嗎？”
“對?！焙谂勰腥它c頭：“一面發展科技，一面發展超凡能力。”
“那普通人有什么用？大家都去鏡面世界發展不是更好？”
“錯！超凡知識的發展是有極限的，而科技的發展永無盡頭！普通人遠比你想象的重要。文明的根本是普通人。就算被敵對文明入侵了現實世界，只要人類還有物理、還有科技、還有工業、還有武器，鹿死誰手還不可知。超凡者進入現實世界就毫無用處，文明戰爭，最后還是打在現實世界里的。”
陳義恍然，撓了撓耳根，努力消化完這些驚人的信息后，對自己的處境感到了絕望。
很明顯，從某種角度來說，超凡界和各國官方都是“一伙”的。
那他報警還有個毛用？
跑到黑人國也不一定安全吧？
只是……
不知道可憐光環對“外星人”有沒有效果？如果有效果的話，萬一有天“外星人”入侵，或許也可以嘗試做一下大英雄之類的……
嗯，只是想一下而已……
“我還有一個問題……”
“大哥！饒了我吧！別問了！”
“最后一個，最后一個問題?！标惲x訕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我入伙行不行？”
“入…入伙？”
“對，加入你們學院，成為你們一伙的法師，是不是就死不了了？”
如果能成為法師，在可憐項鏈的幫助下，陳義認為他能上天……
“……你以為學院是盜賊團嗎？你想入就入？”黑袍人實在忍不住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很好，你個鐵憨憨?！笔年惲x拾起了磚頭，高舉過頂：“那我就沒有理由不下手了。”
“等…等一下，其…其實我認為這事是可以磋商的……”黑袍男人慌了。
“呵！呵！”
陳義獰笑著舉起了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