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陳義根本沒想過要立刻離開馬王浦市。
小蛇頭今日的突襲，雖然嚇了他一跳，但回過神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壓迫感。也就是麻醉槍讓他感受到了些許威脅。
參照江小萱給他畫的超凡勢力分化地圖，距離他最近的法師學院，除了鶴城老家的青蒼學院外，就是都城的書海學院了。
整個肅省，只有馬王浦市這一個法師學院，獨苗！留給陳義的選擇本就很少。
更何況，他還在江小萱這個“內奸”身上投入了大量精力財力，五大學科只學到了一半，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輕易不會離開。
入夜。
換了一套新衣服的陳義背著大背包，大衣內藏著蘇魯法杖，來到了江邊公園的隱蔽涼亭內，等待江小萱的到來。
當江小萱拿著一瓶裝滿水的水杯走進涼亭，見到陳義這幅打扮，疑惑道：“你要旅行？”
“我無家可歸了。”陳義提了提口罩，實話實說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江小萱以為陳義在開玩笑，也沒有多說什么，坐在石凳上直接進入正題：“上回講到哪里了？”
“元素結構的三重衍射反應。”
“對。元素結構衍射反應，當你的精神力在……”話更說一半，江小萱停下，上下打量了陳義一陣：“你離我那么遠做什么？”
陳義沉默，只是靜靜的盯著江小萱。
江小萱遲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我身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
“那你這么看著我為什么？”
“這幾天，你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嗎？”陳義幽幽道。
“什么意思？”江小萱站起身，皺眉道。
陳義死死盯著江小萱的面部表情與瞳孔，吐出三個字：“小蛇頭。”
“什么小蛇頭？”
“……”
“你到底什么意思？發生什么了？”
“……”
“說話。”
“哦。”陳義點點頭，上前兩步，坐在了石凳上：“沒事了，繼續。”
“什么？”
“繼續講課。”
“你剛才是怎么回事？”
“凡事不要那么好奇，現在你是教師，就做好教師的本分吧。不要當演員。”
江小萱攥緊手里的水瓶：“我更聽不懂了。”
“那就不要懂。”說著，陳義從兜里掏出一捆華夏幣：“拿著，繼續講課。”
“……”
“……”
“……”
沉默半晌，江小萱伸手接過華夏幣，當做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繼續講了起來：“元素結構的衍射反應，指的就是元素粒子組成的棱形結構，在精神力操控下所發生的衍射狀況，通常只有三種類型……”
一邊聽著江小萱的講解，陳義緩緩站起身，以一個特定的角度，裝作疲憊的坐在地上，將身子完全隱蔽在涼亭的石柱與石凳內，不規律的左晃右晃。
在這個位置，很難會有麻醉槍之類的遠程武器傷害到他。
江小萱見此，心底有些不安，下意識的也要蹲下身，卻被陳義制止了。
“你站著就行。”
“一定發生了某些事。”
“沒有。繼續講課。”
“……”
“繼續。”
謹慎的環視了四周一圈，江小萱思索半晌，將水杯放在石凳上，繼續講解了起來。
一小時。
三小時。
五小時……
時間，快速的流逝。
直到凌晨，也沒有發生任何異狀。
這讓陳義與江小萱都放松了不少。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涼亭內，江小萱擰開瓶蓋，喝空了最后一口水，嘆了口氣道：“終于講完了。”
“辛苦了。”陳義點頭，揉了揉疲憊的臉頰，扶著石凳站起身，從兜里再次掏出五捆華夏幣，遞給對方：“這是今天報酬。”
“嗯。”接過華夏幣，放入懷里，江小萱打著哈欠道：“對于法師的基礎知識，已經沒有什么好講的了。如果你真的都記住并且掌握了這五大學科的知識，那么按照法師界的劃分，你現在就屬于一個正式的法師了。需要選擇自己喜歡或擅長的高等學科進修。”
“明白了。對于我選擇哪個高等學科，你有什么建議嗎？”
“沒有。”江小萱搖頭：“我都不知道你對這五大學科知識掌握的程度，沒法給出意見。”
“今天你著急回去嗎？”
“還行，星期六休假，可以晚一點。”
“那好，我想問你一些問題。”
“問吧。”
“第一個，在你們法師界里，對于法師的實力劃分有什么說道嗎？”
“法師界和修真界、吸血界、狼人界不同，沒有那么嚴格的等階劃分。”江小萱左手叉腰，右手張開五指：“一般來說，就三個等階。”
“都是什么？”
“從低到高，分別是學徒、法師、教授。”
“就這么簡單？”陳義訝然。
“就這么簡單。”江小萱點頭：“但是在法師界的應用類，還有一些需要通過考核才能得到的稱謂，方便法師之間詳細了解彼此戰斗實力。”
“都是什么稱謂？”
“還是從低到高，分別是一級黑袍、二級藍袍、三級紅袍、四級紫袍、五級白袍。通過法師界授予的長袍顏色，來判斷實力高低。但通常情況下，法師都是以隱藏實力為最優選擇，所以大家都穿黑袍，不打起來，誰也不知道對方實力如何。”
陳義若有所思：“這才是聰明的。那種小說、動漫里，打斗前先亮等級，都是在給敵方提醒。”
“現實與文化作品是不同的。這個應用類的法師分級，你了解一下就可以，不需要記住。”
“第二個問題，超凡界的實力劃分又是如何的？”
“這個就簡潔許多了。十幾個世紀前，超凡界便已經制定好了統一的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新銳、老兵、精英、頭領、偉大、傳奇。”
“實力分別達到了什么水平？在超凡界的占比數量又是多少？”陳義從大背包里掏出紙和筆，準備記下來。
很顯然，這個實力劃分才是超凡界最重要的。
“人數最多的自然是新銳超凡者，占據百分之六十左右。”
“其次是老兵超凡者，大約占據百分之三十多。”
“精英超凡者，數量在百分之八。”
“頭領級別超凡者，全人類六十萬超凡者，記錄在案僅有五千多人。”
“偉大層次的超凡者，更是只剩下了不到四百個。”
記下江小萱所說的一連串數字，陳義抬頭：“那傳奇超凡者呢？有多少個？”
“這是人類超凡界的機密。推測，也就三十個左右吧。”
“就三十個嗎……”陳義撓了撓耳根：“法師界有幾個？”
“明面上有七個。”江小萱比劃了一個“七”的手勢：“分別是新柏林學院的三個教授；華夏法師學院的院長；約紐法師仲裁會的會長；京東法師學院的首席大執法；圣寶林納學院的院長。其中，約紐仲裁會會長也是法師界的領袖和人類超凡界的領袖，人類文明的首腦之一。”
“七個……”陳義嘆了口氣，面色復雜。
法師界一共就七個傳奇法師。他就惹到了其中一個……
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