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接受新生……”
李陵玉張開了雙臂,殘忍笑道。而士子則似是受到了某種感召,烏色的火焰飛溢而出,包裹了季小靈的嬌軀,瘋狂灼燒。
“啊——”
季小靈猛得瞪大了雙眼,痛苦地尖嘯著。
“哈哈哈哈哈……”
此時,亂墳崗。
“混蛋……居然敢耍我……”
于漢憤怒地攥碎了手邊的墓碑,怒吼道。
“我要這方圓百里,寸草不生——妖尸們,開飯啦——”
三個時辰后。
李陵玉的額間,流下了幾縷冷汗,本就微不可察的靈氣,更是透支到了一種境界。要不是有老黃給的五塊靈石支撐,只怕他早就化作了一具枯裂的干尸了。
不過,效果也是顯著的。
季小靈那修長的美體,已經被煉成了一團靈球,在士子的周圍,翻飛環繞。
“只差最后一步了……邪靈棋法,熔——”
李陵玉摧動靈力,猛地一迸。光球無力地掙扎了幾下,就被不可抗拒地壓入了棋子之中,暗紫色的光茫,瘋狂閃爍。
“季小靈,參見主上……”
“呵呵……”
李陵玉快然一笑,雙目昏黑,栽倒在了原地,不省人事。
“成功了……雙魂士子……我當年的猜測……實現了……”
老黃勾起了一抹邪笑,雙目含淚地自語道。
某一日,旭陽初升。
李陵玉睜開了麻木的雙眸,刺眼的陽光,直射雙瞳。
“主上,你醒啦……”
季小靈端著湯羹,驚喜道。
“……”
李陵玉一臉迷茫地看著與常人幾乎無異的季小靈,欲語無辭。
“主上,不要這么看著人家嘛……”季小靈嬌聲道。
“說,怎么回事……”
李陵玉嚴肅地問道。
“不解風情……”季小靈給了他一個白眼。“主上把人家煉入了士子,靈力喚醒了刀將軍御恭的靈體,他溢散的一小部分靈力涌入了人家的靈體,所以就這樣啰……”
“刀將軍?是……父皇曾經最強的貼身侍衛,護主刀,恭叔?”
李陵玉滯在了原地,已然詞窮。
“怎么……主上想見他么?”
季小靈輕輕撫額,士子化作了一道流光,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將軍,別睡啦……”
“混丫頭,又攪本將清夢……”
男子的聲音無奈道。
藍色的靈體,破棋而出,組成了一名俊朗的披甲青年,前額的發,斜留而下,恰巧遮住了他的左眼……
“臣,原禁衛總領御恭,參見吾皇……”
“恭叔折煞我也,快請起……”
李陵玉慌忙扶起了跪地的靈體御恭,無奈道。
“禮節不能少……”
御恭笑道。
“也是,當年誰人不知,恭叔最講這些帝家繁禮……”
李陵玉苦笑道。
峰陽五年,荒北蠻族進宮面圣,拒行跪拜之禮。陽帝勢弱,只得忍讓。未曾想,原禁衛總領御恭私支全體禁衛,殺入荒北,屠其部族逾數百之數,雞犬不留,獨殺億人,身隕荒北。魔刀之名,由是聞名天下,凡荒北之人,無不畏其,如避豺虎獅狼。
“不比當年啰……今我靈體之身,實力發揮,還要吾皇靈力支持……”
御恭無力道。
“……”
李陵玉想了想自己施展的護主刀,縱是黑化之中的臉皮,也是有些駕馭不住,無地自容。
“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李陵玉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恭叔,你說,把活人轉化為純粹的靈力補充士子,行不行得通呢……”
“哈哈哈,吾皇真對本將的胃口……成為吾皇變強的養分,是那些螻蟻的,無上光榮……”
御恭攬起了左眼前的發絲,一只鬼瞳顯現,閃起了詭異的紅光,妖艷如血……
人皆知護主刀忠心護帝,又有誰人知道,這個嗜殺的魔頭當年殺入荒北,給了那片單純土地,多少的恐懼,血腥,與夢魘……
“記住,從現在開始,恭叔未死,當年只是單純隱退,如今乃本公子之修道尊師。”
李陵玉伸手,將士子撫回了季小靈的腦海,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現在出發,前往城主府。本公子要傾盡這隱世三城之力,誅除枯村附近的所有叛逆……”
“主上好算計……戰爭,難免要死人的吧……”季小靈舔唇道。
“放心……于漢,河善,斬百,忠浩,還有那個枯村之中的所有人……一個,都跑不了……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李陵玉摸了摸季小靈的發絲,輕笑道。“小東西,只要你乖,我就會把你的仇敵,一個個的,粉碎干凈……”
“謝主上……”
季小靈跪倒在地,不由痛哭了起來。
“父親,母親,小弟,靈兒好慶幸,在靈兒最為絕望的時候,可以遇到主上。今日,靈兒在此發誓,靈兒要讓他們所有人,都來為你們,陪……葬……若此事得成,必效忠主上,三……生……不……渝……”
“峰陽之子,倒是比他,多了幾分邪魅的味道……”
士子空間之中,御恭暢快笑道。
“唉?等等……”
他無意間,想起了那頭在后庭啃食著草葉的老黃牛。
“應該是,錯覺吧……”
“景龍……”無人察覺,老黃已然停下了啃食的動作,一雙牛眼之中,閃過了幾絲淡淡的淚光。“你回來啦……你這個混小子可知道,我答應幫你保管的那壇桂花釀,我藏了多久……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兄弟們……更對不起她……”
翰星城主府。
“站住……”
看門的侍衛攔住了一襲云紋黑袍,面戴鬼嘯銅遮的邪氣男子和侍從摸樣的女子,肅聲道。
“前方城主府,閑雜止步——”
“怎么……過了幾十年,家師的名頭就不好使了么……城主大人……”
男子冷聲道。
“哈哈,得罪。”老管家感受到了男子獨特的陰冷氣息,連忙笑迎而出,不敢怠慢。“請問公子大名,令師何人?”
“本公子李姓名汜,至于家師,你一個小小筑基,還不配知道……”
男子冷聲道。
“哦?那不知道,本城主,有沒有這個榮幸呢?”
一陣獨屬于金丹修士的龐大的氣息,自大堂之中,狂涌而出。錦衣男子閃身而出,狂傲道。
“翰星城主,月霜寒……本以你金丹末修,是沒這個資格的……但,誰叫本公子,有求于你呢……”
男子擺了擺手,無奈道。
“公子且講……”
月霜寒的氣勢,猛得衰弱了下去。男子輕蔑的語氣,反而讓這位人老成精的城主,有些動搖了……
說白了,他這個小小的金丹初期,也就能在這小地方逞逞能耐了,但倘若放眼整個帝國,他月霜寒,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俯耳過來。”
男子招了招手。
“當真?”
月霜寒不由驚道。
“千真萬確……”
男子點頭輕笑道。
“公子快請——水老,備茶——”
月霜寒尖聲道。
自古帝王道,步步算計謀。
以智定天下,邪皇更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