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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如約而至，顧城那天喝了很多酒，把林佩玖的手放到眼前，又放到唇邊，最后放到心口，他說:林佩玖，你終于是我的女人了。”

她是顧城的女人了。從此，權傾上海，富可敵國。

林佩玖縮回手，摸摸自己的眼睛，一片冰涼。

如果故事就這樣落幕也許會遺憾，但是至少沒有那么悲痛，畢竟有人是幸福的。

可是有的時候，命運偏偏喜歡去往相反的方向。

1927年，林佩玖化名憶瓊打著看戲的名義，瞞著顧城在新學堂教書。回家的路上，李大釗先生英勇就義的噩耗從BJ傳來。

來往的行人問她:“小姐，你怎么了？”

她拼命地搖頭，掙扎著站起來，卻怎么也掩藏不住悲傷。憑著僅存的清醒意識，她叫了一輛黃包車，跌跌撞撞地回了顧家。

回家以后，她就把自己關在書房，一遍又一遍地地寫“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

顧城回來時，林佩玖已經若無其事地在院子里澆花。她早已不是當初只會耍賴的小女孩。

顧城走到林佩玖身邊:“今天澆過花了。”

林佩玖“哦”了一聲，頭也不抬。

顧城拿過林佩玖手中的花灑，把林佩玖牽回屋里，關了門，就放開她的手，自己到桌子邊坐下。

顧城專注地看著林佩玖，手指輕輕地敲擊桌面:“佩玖。”

顧城默默地攥緊拳頭，沒有答話。

林佩玖走過來為顧城斟茶：“公子餓了吧，我伺候公子吃飯。”

顧城握住林佩玖端著茶壺的手，半晌才開口：“佩玖，你可以叫我一聲先生嗎？”

林佩玖縮回手，低著頭沉默地離開了房間，徒留顧城的手停滯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