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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宿命

長修山中,人仰馬翻,白袍到處。

“大師兄,找遍了,也沒看見流留。”白袍弟子舉手作揖。

流長吉一身黑袍著身,歲月經霜,滿臉肅目。

“大師兄!”一黑袍迎來,拍了拍流長吉的肩膀,滿是隨意。“我找到了一封信,是那小子留下的。”

“哦,是嗎?”流長吉正色看了看他的手。

“莫不是又被流程你騙下山去了?弟子們到處找遍了都沒看到信,怎的你就找出來了。流留每次下山,你都能搜出封信來,也是難為你了。”

“怎么會呢?呵呵……”他忍不住尬笑,樣子與流留并無二致。

前幾日,流程從帝城云游回來,將所見所聞告訴了流留。哪知,流留聽了后非又要溜下山去捉妖。流留這小子,臨走前,將這封信塞在他手里,就匆匆離去。

眾人打開信,依舊是那句老話。

“師兄,流留去也!保證回來。”

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丁南山,拳室。

葉凌修正與師弟們切磋拳技,英姿瀟灑,拳快而有節奏,劃拳為掌,化剛為柔,穿過低回的右手,禁錮住左手,將低回的右手捆在頸上。

幾番回環,幻影旋至低回身后,只見一陣陣藍色劃過,快地厲害。反手便治住低回的右臂,肩肘將他一推,低回撲倒在地。

“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輸。”低回一腳接一腳爬了起來,捏了捏自己的右手肩部。

“這次你輸了,明日你掃地,怎么又想賴皮呢。”葉凌修調侃道。

流留偷摸地站在屋外,屁股不自主地撅地老高。扒著窗戶縫偷看著拳室里面的一切。

他摩拳擦掌,站直了身子,又左右擺了擺頭。佝僂著身子,輕腳走到大門邊上扒著門邊望了望。殊不知,葉凌修的雙耳微動,早都聽見了他的動靜。

流留一個箭步,白色幻影曾曾重疊,對著葉凌修后背就是一拳。葉凌修眼神戲謔,嘴角一笑。迅疾輕巧幻影轉身,穩穩抓住偷襲的拳頭:“好玩嗎?比拳你可比不過我。”

“沒意思!真沒意思!”

流留放下拳,假裝甩了甩,又左右雙拳擊了上去,一拳接一拳,葉凌修忽地反應過來,瞳孔瞪大了些。他左抵右擋,直后退幾步。舊招重現,反手將流留制于地下。

“你怎么又想跑來丁南當弟子來了?”

葉凌修散盡師弟們,彎曲一腿,兩手架在上面。

“我可不想再被抓回去跪三天,你別笑了。”流留癱倒在地,突然坐起來,“同我下山!帝城,有大妖。”

“是嗎?你去過了?”葉凌修以為流留又是要騙自己同他出去玩,不相信地調侃著。

“這次是真的!”

流留忽地靠近,與正欲起身的葉凌修撞個正著。兩人抱頭忍痛,好不趣味。

“且再信你一次,待我收拾東西,與你同去。”葉凌修忍痛道,“你撞人的力氣比你練功時可認真多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疼著呢。”流留自言自語。他看著葉凌修離去的背影,又沖著他笑說,“多帶些銀子!”

正午陽光微辣,兩人一路走著。

丁南位處白國以北,與帝城相近,無需御劍。

城中人群眾多,御劍會引起注意不說,還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在這個妖魔猖狂的時段,修仙之人與妖魔已勢不兩立。兩人單獨下山,若是太張揚,定會被盯住。

白國,帝城。

城中一片繁華景象,兩旁屋樓高立。人人的生地高挑,身正背直,錦衣華服。與小城中處處可見佝僂背影,喪氣壯士的模樣,確實有太大的區別。

處處是馬車,大批木材在馬車上被運進城中來,黑甲軍士兩邊開道,護送著金貴的木材,往皇城方向去。一人披著黑色外袍,衣帽遮住了整張臉,提著燈籠慢慢前行。

“這人可真奇怪,他不熱嗎。”

“是啊!還提著個燈籠。”

“丑人多作怪,怕是這里有病。”

街中些許人駐足看去,七嘴八舌。

原以為城中繁華,人自當也不同些。可這些人告訴了流留,人心不分大城小城。外表再不一樣,內里也都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運木材的軍士越發近了,黑衣人站在路中間,將燈籠緩緩放下。

黑云蔽日,狂風四起,吹地軍士睜不開眼,馬蹄四踏。為首的軍士跳下馬來,以為那黑衣人是個瞎子,正欲去扶他:“您是要去哪里,我送您去吧。”

黑衣人沒說話,一手掐住那軍士的脖子,手上帶毛。見此情形,人人奔走,店家關門。

“是一狐妖。”葉凌修頓色,正欲出劍。身后卻飛出兩藍色衣衫,一人打那黑衣人的手,一人救下軍士。

“低回、淺唱?”

流留疑惑道,“這兩小子,偷跑出來了。”

狐妖氣不過,四肢作地,迅疾輾轉左右,跳上其他軍士身上,抓脖將其殺死。動作之快,讓人瞠目結舌。短短幾下,就了了無數人的性命。

殺伐一地,狐妖消失離開。燈籠還留在原處,自顧燃燒著。一紅衣女子躲在暗處,臉上燙傷的疤痕可怖。偷偷看著這一切。

“這老頭真是自找麻煩!罷了,反正早與你斷了父女之情。”

這女子還不知,自己的族人被軍士趕走,還伐了他們的住地。母親也命喪于那處。今日所見,父親為了報仇才如此,非是特意與人類作對。女子嘴硬,見父親無事,左顧右盼,便也離去。

“流留!”

聲音從葉凌修身后傳來。他還沒從眼前這一地殺伐,血光之中緩過來,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轉身回看,流留也轉過身去。

“蘇扶,還有,這是?”流留皺眉問道。

“在下赤尤。”

赤尤?

葉凌修與流留看向彼此,一個想起了蘇扶說的胭脂,一個想起了蘇扶醉酒時的話語。

赤尤頷首,冷傲依舊。“這是怎么回事?”

“妖物作怪。”葉凌修看了看那些躺著的尸體,道。

“為何不追上去?”蘇扶問。

“那妖物不是我們能追地上的。”葉凌修看著那仙氣的臉龐,認真又打量著當初傷他之處。

“怕是這些人伐了那妖物的住所,看那木頭不就知曉了嗎。現在這世道,此情此景已不是一次兩次所見。”流留竟有所感嘆。

“走吧,此處定有人來收拾。”葉凌修看向那個被救下的軍士,對低回與淺唱道。

幾人同行了一會兒,沿路問著家常話。流留還是話最多的那個,一直嘰喳不停。蘇扶被他逗地一直發笑,笑容使人深陷。

“我們要去一個故人處,你們可有住地?或者與我同去?”蘇扶看著這兩人,覺著他們在,熱鬧了許多。一時便想留住兩人。

“好啊!”

流留還是流留,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也全然不問葉凌修的感受。如果他注意得到,定能看到葉凌修點頭肯定又微笑的樣子。

路途不長,街中恢復了熱鬧。一說一笑間就到了一戶門前。門樓兩層,吊腳垂空,頗有南方的韻味。與街中其他屋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紅衣女子跪在門前,面貌有傷痕,丑陋至極,身骨卻生地好看。

“求長仙娘娘替我恢復容貌!”

“紅谷,你怎的又來了。”長仙一襲白衣站在門口,明明只是一個凡人,卻風骨翩翩。她眉頭緊皺。“我不是說過,你這傷我治不了嗎。”

“求您救治。”紅谷越發著急,一個個響頭磕在地上。她也是個視容貌如命的女子,雖然狐妖可以變換面容,但也終究是有時限的。

“紅谷無家可歸,又傷了面容。紅谷請長仙娘娘看在紅谷可憐的份上,救救紅谷吧。”

“愛莫能助!”長仙拂袖轉身,正欲推門進去。

“長仙!”

“赤尤!”

兩人互相叫住,隨行一批人都進了門去。大門又緩緩將閉,剩下紅谷孤自一人。

“赤尤?”紅谷向門內看去,眼泛兇光。她想起狐族老族長就是為一個叫赤尤的與蘇塵的所殺,老族長與紅谷甚是親近,紅谷方才看向赤尤,果真是她。

當時族長捉了傷狐族的人類,將他們的血肉,用來修大法,將成之際,卻被赤尤與蘇塵給偷襲,當下被那赤尤給化成了養料。

紅谷心生恨意,“好啊!長仙你不救我。又與這人是同伙,那我便要了你的命。”

紅谷紅衣飄起,輕功飛上,回族而去。

這已經多少年沒回來了,一切都變了樣。山中林木都已不見,草地上還有狐族的血跡,散發著狐族的味道。紅谷閉上雙眼,深感詫異。

想起今日在街上看見父親殺那些軍士的樣子,也便明白了一二。她急地四下尋找狐族的蹤跡,一路尋去。發現結界在眼前,她加快了步伐,臉上扯出笑意,右手指法,口念咒語,便欲進結界。

“你回來干什么!”父親從結界處出來,只因早已聞到了她的氣息。

“赤尤出現了。”紅谷沒有多說,“請大家跟我去報仇。”

“如今我是狐族的統領,狐族被傷地如此之重,我是不會允許他們去的。”

“那老族長的仇就這么擱下了嗎!”紅谷怒吼,“我也沒來想求你,畢竟我不是你親生的!我是來求大家的,你讓開!”

“自不量力!”

兩人打斗起來,幾番爭斗,紅谷躺倒在地,口中泛血。眼皮睜不開,一頻一閃之間,模糊了一切……

她只嘴里喃喃地道著一句“你們都不要我,又為何要養我,既養了我又為何要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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