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紀元斌認出了擋在他面前的人影,正是當初那個火之驕子,畢墨。
畢墨沒有廢話,他也不會說廢話。掌心浮現出的火焰瞬間爆發,形成一道火墻,阻隔在他與紀元斌之間。
“這火焰是……”看著那熾熱的烈焰,它明亮的眼眸中回憶起那一幕。
“媽媽,爸爸是雷元素中的神明,那么火元素神明是誰啊。”那時的它還小,第一次見母親為它烤肉,耀眼的火光讓它感到溫暖。
“火元素中有很多神明啊,當然和我們關系最為密切的是一種叫做畢方的神鳥。”
“畢方?”
它的母親微笑的看著它,然后銅鈴般的眼睛一閃,投射出一道影像。
影像中,一個人類手中浮現出絢爛的火光,清澈的眼睛里充滿了空洞。
“這就是畢方。”
“可是畢方不是鳥嗎?”年幼的它并不知道人類是一種什么生物,但生長在叢林里,各式各樣的鳥兒都見過。
“這種生物叫做人類,他們內心充滿欲望,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可您不是說它和我們關系密切嗎?”它迷惑的看著母親,覺得很矛盾。
“青夔,你要記住,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哪怕是極惡之物也存在一絲良善。人類這種生物自然也有善的一面。這些曾今作為神明的麾下,自然也有心地善良之輩。”呲鐵的話語中有些悲涼,仿佛被激起什么往事。
察覺到母親的悲傷,它十分懂事,“母親,給我講講那些善良的人類吧。”
看著懂事的孩子,呲鐵的臉上愁容消散不見,“這些人類基本上分為三類,一類是人類和我們共同的敵人,也就是兇獸使徒,而另外兩類則是噬神者和神裔者。”
“如果以后遇上能用畢方火焰的人類,他一定是神裔者,要與它交好。”
畢方的神裔者嗎?回想起母親的叮囑,青夔仔細地打量這個突然闖入的人類。
畢方的火焰其實很好分別,火焰外層是熾熱的紅色,內層則是閃著金光。看起來這個人類應該就是母親所說的神裔者,但我還是要看看他究竟人如何,畢竟萬事都有兩面性,這可是母親說的。
打定注意后,它決定先觀望一番。
“你是準備搶走風貍嗎?”紀元斌冷冷的看著他,心里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斷,本來都已經得手了。兩大神明的后裔和風貍加起來足夠然自己在家族中橫著走了。就是這個該死的小子,為什么!他的內心在咆哮。
“搶不搶走再說,反正不會讓你們得手。”當初的怨氣在此刻發泄。
“就因為當初的事?”紀元斌似乎察覺到了畢墨的想法。
“有這個原因。”畢墨不想和他廢話,火墻愈發濃烈。
紀元斌陰狠的盯著他,“正初叔,他就交給你了,這小子的火焰看起來很特別,可以抓回去研究一番。”
被稱作正初的男子站了出來,揮手示意其他手下跟了上來。
十五人將火墻圍成一個圈。
“英招,祭。”一個馬身人面,背后有兩翅的英招憑空出現在頭頂,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在頭頂上。
“原來紀家血脈是英招啊,為八族的空白又添上了一筆。”一直在旁邊伺機而待的閻逸看著能量體呈現出的英招按按笑道。
畢墨將火焰不斷匯聚在頭頂,想要對抗那股威壓。頭頂直冒冷汗,這股能量體的壓迫實在太強,比起剛才在湖中經歷過的爆炸還要強。
雙掌反立于頭頂,兩道火焰如同火龍向著那股英招沖擊而去。
“天真。”紀正初不屑的笑道,配合這十幾人,哪怕是位臨伯級的高手都很難逃離出來。這也是他們對付風貍的后招。
黎真在一旁有些焦急,這個閻逸怎么還不出手,他都想控制一塊小石頭去偷襲那些人了。
火龍打擊在英招的身體上沒有掀起一絲波動,相反,能量體的英招不斷地靠近畢墨,只有幾米的距離。
“受死吧,感壞我的好事。”紀元斌瘋狂的笑著,可是下一秒他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
十五人突然如同割麥子一般,接連無力的倒下,只剩下紀正初一個人。
隨后一道人影出現在畢墨的身邊,正是閻逸。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穿過畢方焱的,這個閻逸正是讓人驚訝。
“你也來壞我的好事!”看著那蒙面的閻逸,他的怒火更加旺盛。當初閻逸可是曾狠狠的羞辱過他和紀家,這種完全不把他們紀家放在眼里的人,對于十分重視家族榮耀的他,想馬上將其斬殺。
“正初叔,不管其他的,將這個人給我殺了,為了家族的榮耀!”他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完全看不清楚閻逸和紀正初的差距。
紀正初實力差不多能夠到達侯級,可閻逸詭異的速度根本看不出他的底細。
兩人對視著,紀正初從面前的這個蒙面男的眼睛中看到了死寂的深淵,那是從骨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才配擁有的雙瞳。
他以前曾見過一些在世界各地作戰的雇傭兵,他們輾轉于世界各大戰場中心,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生命。但是,閻逸身上的戾氣給他的感覺遠遠比那些雇傭兵更加恐怖。
“想好準備動手了嗎?”閻逸沙啞的聲音響起,在他的耳中宛如死神的聲音。
其實閻逸的實力比紀正初差上不少,但是他能夠將其他實力查不到哪去的十幾人一瞬間秒殺,全靠一種戰斗本能,一種暗殺本能。
閻逸的血脈屬于風元素系中的一種,這種血脈賦予了他的令人難以捉摸的速度。絕對的速度加上狠辣無比的殺人手段才讓他在這個殘酷的神裔者圈子內站穩腳。也正是他凌厲的殺人手段才會被老板看中,成為一名心腹。
“你究竟是誰。”紀正初沒有動,氣勢被完全碾壓,但是厚實的功底并沒有讓他潰散。漸漸的,他站穩了跟腳。
“我就是一個打雜的。”閻逸玩味的看著紀正初,其實和他對戰沒有十足的把握,實力的差距很多時候占據著重要位置,若是偷襲,他或許能夠得手,但是直面實力強上一個階級的人,那么是沒有太大希望能夠獲勝的。
“斌少爺,我們走。”紀正初丟下一句話,迅速的帶著滿臉不甘的紀元斌離去了。
紀元斌怒吼道:“為什么不殺了他!”顯然,這個年輕人對家族的榮耀過去癡狂,深深的執念扎根在了他的心底。
紀正初嘆了口氣,“若是單獨和他交戰,我有信心能夠殺了他,雖然他的手段和速度都很精湛,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依舊缺乏挑戰性。”
“那你為何不殺了他。”紀元斌的聲音有些嘶啞,怒火一直在喉嚨里,難以發泄。
“可是我保不住你,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是你無法對付的,可況還有一只神明后裔虎視眈眈的看著。”紀正初也是有些無奈,雖然這個家族大少爺對于家族的榮耀看得很重他很欣賞,但是這種沒腦子的做法的確有些讓他失望。
紀元斌冷靜了下來,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往前走。突然停下了腳步,“下次在有這種情況,先殺了我。”
聲音仿佛來自極寒的地獄,窒息般的寒冷。
紀正初看著他的背影,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這種人,絕對是個危險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