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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獻回顧

國內外對于文化的研究由來已久,不同學者基于不同學科、不同視角對文化本身及文化相關內容進行了理論探討和研究,得出了頗有價值的研究成果,為我們研究和測算城市文化發展指數提供了很好的借鑒和參考。下面結合本研究的需要,對文化發展相關研究成果進行梳理。

(一)文化發展與經濟增長關系研究

文化發展與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一直是很多學者關注的焦點問題。早在1750年,涂爾格(Turgot)就提出智力資本的積累是推動經濟發展和政治進步的關鍵性因素。日本學者堺屋太一在《知識價值革命》一書中曾指出:出現文化信仰的失落和危機是一個政權垮臺的兩大誘因之一,蘇聯、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的崩潰,不是因為經濟的惡化,而是因為人們不再相信社會主義的觀念、理想和領導層的決策人。在文化變革的過程中,德國歷史學派經濟學家馬克斯·韋伯(Webber)于1904年發表的題為“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一文中,指出不同的文化觀念對經濟發展有不同的影響,從而開辟了廣義文化經濟學的新領域。美國學者塞繆爾·亨廷頓作為韋伯觀點的支持者,進一步提出不同社會區域的宗教、價值、習俗、體制、語言和歷史等因素,形成了區域間文化的差別。其在《文明的沖突和世界秩序的重建》一書中曾預言:“文化的不同將成為世界沖突的根源,文化成為決定政治和經濟的關鍵因素。”在他的預測里強調了文化在未來世界的新秩序和經濟生活中的重要性。亨廷頓提出了理論的觀點,羅納德·英格爾哈特和韋恩·貝克(Ronald Inglehart and Wayne Baker,2000)則通過實證分析給予了佐證,他們基于“世界價值觀的調查數據”繪制了一張“全球文化地圖”,發現宗教傳統對社會的當代價值觀體系有持久的影響,并通過將價值觀地圖與經濟發展地圖相重疊進行比較,發現文化觀念與經濟發展水平有著密切的相關性。巴羅和麥克拉瑞(Barro and McCleary,2002)利用跨國數據研究了宗教參與率和信念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結果發現經濟增長與宗教信念成正相關,但與宗教參與率成負相關,即若一種宗教能對人們產生積極的心理影響,促進人們努力工作,那么將有助于勞動生產率的提高,促進經濟增長。但如果在宗教事務上投入太多的時間、精力和資源等,而信仰的虔誠度并未發生改變,則將對經濟投入產生擠出效應,從而阻礙經濟增長。Esa Mangeloja(2005)將分析范圍擴展到單個國家層面,利用8個OECD國家的時間序列數據得到了相似的結論。在這一方面比較有影響力的學者還有Hal Tison、Lawrence E.及Greif(1994,2006)等。道格拉斯·C·諾思(1990)從制度的角度分析了文化與經濟增長的關系,他認為慣例、習俗、傳統和文化等是一種非正式的規則制度,文化既有助于正式規則的塑造,又對非正式規則具有支撐作用,因而制度和意識形態共同決定了經濟績效,文化是經濟增長的重要解釋因素之一。邁克爾·波特(1999)則基于競爭力視角,提出人們對繁榮所持有的信念和價值觀是提升競爭力的重要基礎,并由此提出了“經濟文化”的概念,即:經濟文化是指在經濟生活中,對企業單位及生產服務組織和個人活動有顯著影響的人們的信念、態度和價值觀。

由于文化的范疇非常廣泛,文化指標的維度缺乏統一的界定,且難以得到具有可比性的官方數據,因而文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機制、作用途徑等方面的研究現仍以理論層面的探討和分析為主,缺乏實際的證據予以佐證,實證研究一直面臨著很大的困難。一些學者不斷努力和嘗試解決這一難題。Olson(2000)從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實用主義與形式主義、誠信程度、緊張水平四個方面界定了文化的維度。Tabellini(2005)將文化細化為信任、個人努力程度、基本道德、服從四個方面,并以世界價值調研機構(World Values Survey)歐洲69個地區的調研數據為基礎,對文化影響地區經濟發展的作用機制進行計量分析和檢驗,結果表明文化水平與經濟發展具有密切的關系,不同的文化特征導致不同的經濟發展績效。致力于文化與經濟發展問題的探討和實證檢驗研究的學者還有很多,如Bertrand和Schoar、Guiso和Sapienza、Landes、McCleary和Barro等,他們的研究為推進文化經濟學研究的進程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從國內學者的研究來看,張維迎、柯榮住(2002)指出,“信任”被普遍認為是除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之外決定一個國家經濟增長和社會進步的主要社會資本。為了檢驗這一論斷,張維迎等基于中國跨省的信任調查數據,揭示信任對一個地區的經濟績效,結果表明一個地區能否被人們所信任與地域文化并不緊密相關,更重要的是跟人們之間的交易被重復的可能性、交易的發達程度、教育水平等因素有關。這些證據也支持了經濟學理論中關于重復博弈導致信任的基本假說。郭蕾(2007)以嶺南文化對廣東省經濟發展的影響為例,辯證地探討了文化因素對區域發展的影響作用,并輔以數據描述分析進行佐證。韓恒(2008)對影響經濟發展的各種“軟因素”進行了梳理,具體分析了人力資本、制度、文化等“無形因素”對經濟發展的影響。葉皓(2010)認為文化與經濟是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的關系,文化是經濟發展的前提條件、內在動力,是經濟發展的主要內容和目標,只有“經濟搭臺、文化唱戲”,才能實現文化繁榮、經濟發展。韓慶華、盧希悅、王傳榮(2010)指出,人類經濟發展的文明史是一部文化與經濟相互交融的歷史。文化與經濟日益突出的互動作用,孕育出了文化經濟這一嶄新的社會經濟形態。張佑林、王成菊(2010)提出文化是影響經濟發展差異的一個重要因素,區域文化主要通過影響區域產業結構、技術創新、人力資本和對外貿易四個方面來影響區域經濟發展,并通過魯、浙兩省的數據對文化差異影響經濟發展的作用機制進行實證檢驗。由以上學者的研究結論可見,文化對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作用和促進效應已經得到了國內眾多學者的廣泛認同。

(二)文化發展水平的不同概念表述

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進步,文化發展問題的研究越來越受到國內外學者的關注,用以反映或測度文化發展水平的“文化力”“文化生產力”“文化軟實力”等概念也隨之見諸于世,不同的概念表述常常反映的是文化不同層面的發展水平。對相關概念內涵的探討,以及文化發展水平與經濟發展的作用關系、對提升綜合國力的重要意義等問題的研究,多年來一直是學術界的熱點,至今已形成了一些頗有價值的研究成果。最早是馬克思于19世紀中葉提出的“精神生產力”的概念,他在生產力的考察中,把人的智力、科學、生產管理、勞動組織等列入了生產力的范疇,強調文化、腦力勞動在生產力中的特殊重要作用,把勞動者的文化科學素質看成生產力的最重要因素,并在后來的《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提出了認識和改造世界的兩種力量——物質生產力和精神生產力。隨后,20世紀上半葉,西方馬克思主義者提出了“文化生產”(文化工業、文化產業)的概念。法蘭克福學派的代表對“文化工業”理論的詮釋為,文化工業的最終產品是滿足大眾精神消費需求的各類產品,即所謂的大眾文化,認為文化產品是可以批量生產的,文化是可以產業化的生產力。著名經濟學家羅默(P.Romer)曾于1986年撰文指出,新創意會衍生出無窮的新產品、新市場和財富創造的機會,所以新創意才是推動一國經濟成長的原動力。美國哈佛大學教授小約瑟夫·奈在1990年首次提出“軟實力”的概念,他指出:同經濟、科技、軍事力量等“硬實力”在一國發展中的重要地位一樣,文化、價值觀念、生活方式和意識形態等“軟實力”也是一國綜合國力的重要體現,并指出,美國的軟實力包括美國文化、民主政體、自由市場的吸引力和信息優勢等。在其后續的研究中也指出,“軟實力就是具有象征意義的流行文化資源”“國家的軟實力主要來自三種資源:文化、政治價值觀及外交政策”。所謂“文化軟實力”,就是以文化為基礎的國家軟實力。后期也有學者對國家“軟”“硬”實力的界定表示不同的看法,新加坡學者李明江(Mingjiang Li,2009)提出了為什么某些權力來源在性質上被界定為“軟”或“硬”的疑問,他認為文化、意識形態和價值觀也可以是強迫性的,而軍事和經濟力量也可能具有吸引力。任何實力來源都不具有軟實力或者硬實力的內在屬性,其之所以變成一種或者另外一種實力,僅僅取決于一國(或者其他行為主體)如何發揮和運用它。文化生產力的形成、文化生產力對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都離不開文化產業的發展,Pratt(1997)指出,在現代經濟體系中,文化產業具有重要的作用。Lawrence和Phillips(2002)的研究也指出,文化產業的發展滲透到原來的工業體系中,有效提高了工業產品的競爭優勢,對產業結構的轉化有積極的促進作用。戴維·思羅斯比在西班牙巴塞羅那舉行的第十次文化經濟會議上首次提出了“文化資本”的概念,即文化資本是指以財富的形式具體表現出來的文化價值的積累。而文化產業的發展則是將積累的文化資本以產業化和規模化的方式快速地實現價值的增值。

用以表述和反映文化發展水平的另一概念為“文化力”。賈春峰在使用文化力這一概念對文化發展進行研究時指出,文化力是綜合國力競爭的重要部分,增強綜合國力,不僅要大力發展經濟和科技實力,發展國防事業,而且也必須發揮精神文明這個優勢,發展“文化力”。王恒峰(1998)較早使用了“文化生產力”這一概念,并將其理解為“文化與生產力的相互滲透、相互包含的關系”,認為“在大文化觀和大生產力觀看來,文化與生產力已不再是互不相干的兩碼事,它們之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在經歷一場一體化運動”。金元浦(2002)對馬克思的文化生產力思想進行了重新認識和解讀,指出物質生產力和文化生產力是密切相關、不可分割的。文化生產力具有明顯的物質性,文化生產同其他生產一樣,也具有一般實踐活動的特征,即由實踐主體通過勞動,將一定的材料加工改造為新的存在物,因此文化生產的過程也表現為一個物化的過程。它也要改變物質的現實形態,獲得物質的新的存在形式,并明確指出,文化的創造性是人類進步的源泉,文化多樣性是人類文化繁榮的前提,文化政策是整個發展政策的基本組成部分,未來世界的競爭將是文化生產力的競爭。李春華(2005)基于對已有研究的理解,對“文化生產力”的內涵進行了初步探討,認為“文化生產力”既不是指馬克思的“精神生產力”,也不是指文化作為滲透性因素對(物質)生產力實體因素所產生的革命性變革作用,而是指文化本身就是一種生產力形式,“文化生產力”可以理解為當代社會以社會化生產和市場經濟為依托,以現代科學技術為手段,以文化產業的興起為標志和典型形態,生產滿足人們精神需求的文化產品的水平和力量。侯宗華(2006)認為,“文化生產力”是指具有一定智能和知識的勞動者運用和掌握文化資源創造社會財富、生產文化產品、提供文化服務的能力。在“文化的經濟化”與“經濟的文化化”相融合的時代圖景中,文化生產力已成為社會經濟發展的深層驅動力。田豐(2006)將文化生產力界定為“人類在現實的文化實踐中進行文化生產和文化服務的能力”,并指出,作為現實的生產力,文化生產力是一種對象性的、社會化的和產業化的力量。文化生產是主體作用于客體引起精神、信息、物質變換的過程,因而文化生產力包含著主體性要素(即人)、客體性要素(即文化資源)和中介性要素(即思維方式)。他認為現代文化生產力的特點在于:文化生產力以文化人的生產為前提,發展文化生產力要體現人發展的全面性和自由性;文化生產力與文化消費力具有同一性,發展文化生產力要以擴大文化消費為前提;文化的生命力在于交往,發展文化生產力以增強文化的傳播力為基礎;創新是人類文化進步的靈魂,文化創造力是文化生產力的核心,為文化生產提供不竭的動力源泉。李青嶺(2007)認為,文化生產力的提出,文化產業的興起,突出體現了經濟文化一體化的趨勢,這一趨勢表現為相對的兩個方面,即經濟文化化和文化經濟化。所謂經濟文化化,即在經濟發展中的文化因素,包括觀念、知識、信息、科技乃至心理因素越來越具有重要的主導性作用。文化經濟化是指在文化發展中不斷融入經濟因素,而且經濟因素在文化發展中的決定作用日益增強。這不僅體現在文化的發展以經濟發展為基礎,而且還體現在文化建設要用經濟手段來推動。

文化軟實力這一概念是從約瑟夫·奈的軟實力概念引申而來的,黃嚴中、丁盛(2006)在研究中國軟實力時指出,中國擁有豐富的文化資源,因而與其他國家相比,具有發展軟實力的得天獨厚的優勢。但也明確提出,“盡管中國影響他國的世界觀和政治議程的能力正在逐漸增強,但軟實力仍然是中國的一個軟肋,中國發展軟實力仍然任重而道遠”。約瑟夫·奈認為中國的傳統文化,特別是儒家文化,在世界上一直具有相當的影響,中國不缺乏文化軟實力資源,但卻難在文化軟實力的推廣上。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中國問題研究室名譽主席貝茨·吉爾也指出:“就文化吸引力來說,中國資源豐富,但中國不善于推銷文化產品。”貝茨·吉爾對中國在文化、政治觀念和外交策略三個領域的軟實力資源的調查顯示,雖然中國的軟實力資源正在逐漸增強,但它在將這些資源轉化為預期的外交政策時受到了嚴重的約束。周振華(2008)在研究全球城市時指出,以創新力和文化力為核心的城市軟實力是城市應對激烈競爭和解決發展危機,并成長為全球城市的靈魂。楊新洪(2008)構建了文化軟實力的硬指標體系及其統計評價模型,并以深圳經濟特區為例進行了實證分析。譚志云(2009)在梳理國內外“軟實力”理論體系的基礎上,立足我國城市發展的實際,構建了城市文化軟實力的理論框架,并指出文化軟實力是一個復雜的體系,文化軟實力的提升,本質上就是依靠特定的方式,對文化的各種要素進行配置,從而實現文化的內外部效益最大化的過程。其將城市文化軟實力看作城市經濟實力與其他要素之間的函數,具體表述為:城市文化軟實力=經濟實力×(文化凝聚力+文化創新力+文化輻射力+文化傳承力+文化保障力)。周國富、吳丹丹(2010)從文化軟實力的內涵出發,選取文化傳統、文化活動、文化素質、文化吸引、文化體制及政策五個方面的25個評價指標,構建了適合中國國情的區域文化軟實力評價指標體系,并以我國31個省區市的數據為基礎進行了實證研究,分析了各省區文化軟實力的優勢與劣勢及其與區域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羅能生、郭更臣、謝里(2010)從文化生產力、文化傳播力、文化影響力、文化保障力、文化創新力和文化核心力6個方面構建指標體系,并運用AHP層次分析法,采用我國31個省區市2006—2008年的數據對我國的區域文化軟實力進行了系統評價。結果表明,我國的文化軟實力整體較弱,尤其是文化生產力和文化影響力偏低,同時,文化軟實力呈現明顯的地域發展不平衡性。胡建(2011)在梳理國內學者對文化軟實力的理解的基礎上提出,文化軟實力是以文化資源為基礎的一種軟實力,這種軟實力不是強制施加的影響,而是受動者主動接受或者說是主動分享而產生的一種影響力、吸引力。文化軟實力應該是一種完全意義上的柔性力量,而不是像約瑟夫·奈那樣,倡導軟實力也是為了用現實主義的方式強行推行美國的價值觀。同時他還指出,中國傳統文化特別是傳統人文精神,是中國文化軟實力的資源要素。

(三)文化發展與競爭力指數研究

競爭力是一種反映相對水平的測度指標,測度的是參與雙方或多方通過比較而體現出的能力大小。文化競爭力即是對文化發展相對水平的一種測度或反映,反映的是當文化發展到一定水平后所表現出來的強于或弱于對方的能力水平。現有研究中,一些基于指數法思想對文化產業競爭力、文化競爭力進行研究的成果,對于本研究和構建城市文化發展指數模型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這里主要對文化產業競爭力指數和文化競爭力指數的相關研究成果進行梳理。

1.文化產業競爭力指數及相關研究

在現有文化領域的研究成果中,文化產業一直是各界學者研究的焦點,文化產業的發展水平及所形成的產業競爭能力常被視為文化研究的重要切入點和重要方面。Porter(1990)認為,產業競爭力就是在一定貿易條件下,產業所具有的開拓市場、占據市場并以此獲得比競爭對手更多利潤的能力。市場贏利能力是產業競爭力的核心。隨著文化產業競爭力在國際競爭中的地位日益提升,它對提升一國綜合國力、創新經濟增長點的貢獻越來越大,文化產業競爭力的研究也得到越來越多學者的重視和關注。安蒂·卡斯維奧(Antti Kasvio)在《傳媒和文化產業》一文中指出,現代信息社會的發展過程從科技創新開始,其重心從信息收集與科技的傳送,逐漸轉向這些科技所傳播的內容。在這一階段,最大的增長期望是從信息技術產業轉向傳媒和文化產業。澳大利亞研究者約翰·辛克萊(John Sinclair)認為文化產業的社會作用在于,文化產業生產商品和服務是一種通過聲音、精神想象、文字和圖像給社會生活以形式的工業;文化產業所提供的概念和符號,使我們得以思考和交流存在于社會模式、社會價值及社會變革之間的種種差異。胡惠林(2000)針對WTO與文化產業發展問題,探討了中國文化產業在面臨西方強勢文化和文化霸權主義沖擊下如何構筑有效的文化安全體系問題。潘嘉瑋(2006)則從政策與法律角度,探討了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后,中國文化產業發展的政策、法律體系構建問題。林拓(2004)在分析世界文化產業發展和世界性城市競爭力演變的基礎上,闡釋了文化產業與城市發展雙向推動的良性循環。花建(2005)在對文化產業競爭力的內涵進行界定的基礎上,將整體創新能力、市場拓展能力、成本控制能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作為文化產業的核心能力進行分析,從管理要素、資源要素、政策要素和關聯要素四個方面論述了文化產業要素的優化,并提出通過文化的主體提升、業態提升、品牌提升、人才提升和市場提升來實現文化產業實力的提升,最后提出文化產業的發展戰略。祁述裕(2004)通過構建文化產業競爭力理論模型,從文化產業基本構成要素、制約因素等方面,對中國文化產業競爭力問題進行了理論和實證研究,并通過與主要國家進行比較,分析了中國文化產業競爭力的現狀,提出了提升文化產業競爭力的戰略。也有很多學者從定量研究的角度對文化產業競爭力進行實證研究,其相關研究成果也為本研究提供了借鑒。如趙彥云(2006)指出文化產業競爭力是基于文化產業需求與供給活動的內在發展能力,包括文化內容的競爭力和文化產業活動的競爭力。他還基于文化產業競爭力基本理論,構建了包含文化實力競爭力、市場收益競爭力、文化產出競爭力、公共文化消費競爭力、人才和研創競爭力、政府文化競爭力、文化資源和基礎設施競爭力7個要素,共106個具體指標的文化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并以36個省市為樣本進行實證研究。李衛強(2012)從文化實力、公共文化消費、市場收益、文化產出、文化資源與設施、人才與文化創新構建文化競爭力指標體系,并采用因子分析方法對北京市文化產業競爭力進行評價研究。梁君、黃慧芳(2012)從文化產業競爭績效和文化產業競爭動力兩個方面構建文化產業競爭力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利用因子分析法對我國省域文化產業競爭力進行實證分析。

2.文化競爭力指數及相關研究

文化競爭力是文化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是文化通過不斷發展所形成的相對優勢。我國對文化競爭力的研究起步較晚,現有研究成果多停留在理論探討、定性描述階段,實證分析較少。大多數研究多局限于某一具體的區域或城市,上升到全國統籌范疇的研究還比較少。從理論研究視角來看,城市文化競爭力的內涵尚無比較清晰的界定,研究內容除內涵探討外,多為文化競爭力的影響要素和理論評價、提升文化競爭力的戰略意義和對策,以及未來的研究方向等。在內涵界定上,如陳乃舉(2003)界定文化競爭力就是各種文化因素在推進經濟社會和人的全面發展中所產生的凝聚力、導向力、鼓舞力和推動力,主要表現為文化創新能力、文化產業的科技含量、高素質的人才。郭曉君、吳亞芳(2006)所在課題組的研究指出,城市文化競爭力是指以城市自主學習創新能力為核心,以文化產業發展為重點,以城市生態、物質、精神、制度文化為基礎的綜合競爭力。城市文化競爭力是城市競爭力的基礎、核心和關鍵。趙德興等(2006)認為,所謂城市文化競爭力,是指一座城市在經濟全球化和區域一體化背景下,與其他城市比較,在文化資源要素流動過程中,所具有的抗衡甚至超越現實的和潛在的競爭對手,以獲取持久的競爭優勢,最終實現城市文化價值的能力。黃活虎(2009)界定文化競爭力為文化構成要素之間的協調能力與配置合理程度的高低,以及在與其他城市比較中突出的發展能力與影響能力。在影響要素和理論評價上,倪鵬飛的城市競爭力理論認為,影響城市核心競爭力的文化要素層面主要是指城市文化與文化產業力。范玉剛(2006)指出,文化產業的強弱將直接影響一個國家和民族的文化競爭力。趙德興等(2006)基于理論層面,從經濟實力、對外交往能力、文化資源力、文化產業力、文化事業力、區位競爭力、城市環境質量、居民生活質量八個維度構建了中國城市文化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徐桂菊、王麗梅(2008)基于對城市文化競爭力內涵的理解,從文化資源系統、文化管理體制系統、文化市場系統、文化創新力系統、文化輸出力系統五個子系統出發,構建了包含26個具體指標的城市文化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趙秀玲、張保林(2008)對文化核心競爭力的內涵及特征進行了界定與分析,并較為詳細地闡述了文化核心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設計的原則及構建思路。在發展戰略意義、對策建議及研究展望上,陳乃舉(2003)從理論層面論述了東北老工業基地提升文化競爭力的必要性和必然性,分析了影響和制約老工業基地文化競爭力提升的原因,最后提出了提升東北等老工業基地文化競爭力的相應對策。李懷亮(2005)從國家貿易的視角,研究了當代國際文化貿易與文化競爭問題,并基于研究成果提出在全球化時代下中國的國際文化競爭戰略。田豐(2006)認為,文化競爭已成為當今時代國際競爭的新態勢,其中,知識競爭是文化競爭的關鍵,文化產業競爭是當前文化競爭的熱點,文化競爭的核心是文化價值的競爭。郭曉君、吳亞芳(2006)提出要從廣義文化的角度提升城市文化競爭力,包括生態文化、物質文化、制度文化、政治文化、精神文化和人的全面發展、社會和諧等,它們彼此銜接,共同構成文化的統一體。要從人學的視野和維度、從文化貧困的現狀入手來分析我國城市文化競爭力問題,提出新的戰略與對策。向前(2011)詳細闡述和分析了四種典型的文化競爭力理論研究視角,分別為宗教文明視角、國際政治視角、組織建設視角以及區域文化和區域競爭視角。他還指出,文化競爭力研究的重要拓展方向在于區域和城市文化競爭力研究。在研究方法上,需要更多采用定量的研究方法,對文化競爭力的各個方面進行測量。

從定量研究成果方面來看,倪鵬飛(2002)利用主成分分析和模糊曲線分析方法,從狹義的視角構造城市競爭力和文化競爭力指數,其中文化競爭力指標體系包含道德價值觀念和社會精神風貌兩個方面,共設立了6個主觀指標,具體包括:價值取向指數、勞動觀念指數、交往操守指數、創新精神指數、競爭意識指數、兼容心理指數。李凡、黃耀麗、葉敏思(2008)從傳統文化、都市文化、文化產業、文化交流、文化環境、文化素質和文化消費五個方面構建了城市文化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并以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為例,采用層次分析法確定指標權重進行綜合評價研究,并應用GIS方法繪制城市文化競爭力地圖,分析城市文化競爭力的空間結構和差異。葉皓(2008)以基礎競爭力、公共文化服務競爭力、傳媒競爭力、文化資源與文化產業競爭力、人力資源與文化創新競爭力、文化消費與生活質量為主要指標,構建了城市文化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并將南京置于“全國副省級城市”和“江蘇省內城市”兩個參照系內,對南京的文化競爭力進行了實證比較分析。譚志云(2009)基于因子分析與聚類分析法,對西部地區12省區市文化競爭力進行比較研究。陳明三(2013)從文化企業戰略、文化生產要素、文化相關產業、文化市場需求和政府相關政策等幾個方面,對福建9個地級市及平潭綜合實驗區的文化競爭力進行量化比較分析。雷鳴等(2009)通過對城市文化、城市文化測評體系和方法的研究,建立了城市文化競爭力指數的計算方程,并運用計算方程對廣東省江門市的城市文化競爭力指數進行了實證研究。

綜上所述,國內外關于文化競爭力的研究還比較少,尤其是我國對文化產業競爭力、文化競爭力的研究起步較晚,以城市為視角的世界范圍內的文化競爭力比較研究更不多見。在已有的研究中,不同的學者基于不同的研究范式,對文化競爭力相關問題進行了多視角的研究,也有一些學者取得了頗有價值的研究成果,為本課題研究城市文化競爭力奠定了一定的理論基礎。在研究方法上,現有研究成果多停留在理論探討、定性描述階段,缺乏相應的實證分析。基于此,本研究在分析、借鑒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以立足城市的研究視角,通過確定文化競爭力的核心要素,構建城市文化競爭力指標體系,借助一定的統計和計量方法,對世界城市文化競爭力核心要素進行理論探討和數量研究,從而為我國建設世界文化中心城市提供一定的數量參考。

(四)文化發展指數相關研究

目前已有一些學者基于綜合指數思想和方法對文化發展現狀進行研究,但研究成果不多且不成熟。胡攀、張鳳琦(2014)基于國際視角,通過對現有的歐洲創意指數、香港創意指數、中國文化現代化指數和中國省市文化產業發展指數進行比較研究,從理論層面探討了中國文化發展指數體系的構建問題,研究指出,文化發展指數是衡量文化發展狀況的定量描述和分析比較工具,構建中國文化發展指數應有堅實的理論基礎,保證指標體系的科學性,注意關鍵性指標的識別和選取,同時考慮指標數據的權威性和可獲得性,選取適用于研究對象的、科學的研究方法對文化發展指數進行測度。湖南省文化發展指數研究課題組(2010)基于湖南文化發展特色,構建了由人文存量聚集度、思想倫理建構、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發展和文化品牌影響5個分類指數構成的文化發展指數評價指標體系,共包含45個具體指標,并應用動態綜合法對湖南省及其14個市(州)的文化發展指數進行了測算,以此揭示湖南省文化發展的特征和狀況。浙江省文化發展指數(CDI)評價體系包含了文化資源支撐力、文化價值引領力、公共文化服務力、文化產業競爭力、區域文化創新力、社會公眾評價等6大領域、36項評價指標。

也有一些學者更傾向于研究文化產業發展指數,研究成果相對豐富,其中對發展指數的界定及評價指標的選取、測算方法的運用等,對本研究具有一定借鑒意義。如唐守廉、朱虹(2014)從資源投入、成果產出和環境支持三個維度出發,構建了包括文化資本、人力資本、創意資本、政府投入、政府政策、文化創意成果、文化創意產品貿易和文化創意產業規模等8個二級指標、22個具體指標的文化創意產業評價體系,并選取定權累加法計算了我國“文化創意產業發展指數”。中國人民大學發布的文化產業發展指數,以鉆石模型為理論基礎,結合中國國情選取測度變量,構建了包含產業生產力、產業影響力、產業驅動力三個一級要素、48個具體指標的“文化產業發展指數體系”,從投入、產出、發展環境三個層面測度各省區市文化產業發展水平。張協嵩、莊能紅(2014)通過總結與評價國內文化產業發展指數構建經驗,從指數構建的前提、核心內容和測算方法三個方面,提出構建文化產業發展指數應注意科學把握導向、設置合理指標體系、運用簡便測算方法。武星、郭宏、索貴彬(2016)從文化投入、文化產出和外界驅動三個要素層面出發,構建了包含文化資源、文化資本、人力資本、經濟產出、社會成果、市場環境、創新環境等7個二級指標、22個具體數量指標的評價體系,并選用因子分析法對河北省文化產業發展指數進行數量測度及綜合評價分析。

結合上述研究成果可以看到,目前,文化發展指數研究并不多,而針對文化產業發展指數的研究成果相對多些,已有研究多以理論闡釋和探討為主,實證研究較為缺乏,尤其是在城市層面的文化發展指數研究更為少見,城市文化發展指數研究成果十分不成熟,研究體系仍待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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