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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維辛斯基關于法的定義

什么是法?它的本質何在?這是法學研究的核心問題。對這個問題的回答,不僅反映著不同階級、不同時期人們對法的認識深度,而且往往也規定著整個法學研究和法律實踐的價值取向和著重點,加之法本來就是個復雜的社會現象,所以這個問題從來就是法學爭論的焦點,這一點對社會主義國家的法學研究也不例外。前蘇聯法學界經過長期的爭論,逐漸形成了維辛斯基關于法的定義。蘇共二十大以后,維氏定義受到嚴厲批判。維氏定義對我國法學界也影響很大,如何看待維氏法的定義,涉及如何看待馬克思、恩格斯關于法的基本原理,如何正確總結社會主義的經驗教訓和如何在法學研究中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堅持并發展馬克思主義的大問題。本文擬就此問題談幾點看法,就教于法學界同仁。

一、維辛斯基法的定義的形成及主要貢獻

俄國十月革命勝利后,建立起了世界歷史上第一個社會主義類型的國家。建國初期,一些學者力圖清除資產階級法學、特別是在俄國相當流行的心理法學派的影響,反對法律虛無主義,逐步形成了社會主義階段還存在法、蘇維埃法需要不斷加強而不是立即消亡的共識。在法的概念問題上,產生了三種有代表性的觀點:(1)П.И.斯圖契卡的“法——社會關系體系”;(2)E.B.帕舒甘尼斯的“法——法律關系體系”;(3)H.B.克雷林科的“法——規范體系”。斯圖契卡認為,法是與統治階級利益相適應的、由該階級有組織的力量保護著的社會關系體系或秩序。帕舒甘尼斯認為,法是一種特殊的社會關系——法律關系,它不是法律規范適用于現實關系的結果,而是商品交換關系本身的直接反映,這就是所謂的法的“交換的觀點”。克雷林科認為,法是成文的現行法律或不成文的習慣法,它們反映著在該社會生產關系基礎上形成的、為了該社會統治階級的利益而被調整著的并以強制力保護著的人們之間的社會關系。這幾種學說,對清除法律虛無主義影響,確立蘇聯馬克思主義法學,起了奠基的作用,但它們本身又都存在著諸多缺陷。

斯圖契卡關于法的定義揭示了法的階級本質,指出法的國家保護性(受有組織的力量所保護)和法的基礎在于社會關系本身。但他認為法是社會關系而不是法律規范,把法溶進社會關系、經濟之中,忽視了法是社會關系的形式這一點。帕舒甘尼斯關于法的定義,其基本點也是認為法是社會關系本身,他把商品生產者社會商品交換關系當成法,并認為哪里存在商品交換,哪里就有法,沒有商品交換關系也就沒有法,各種法律制度都是商品交換關系的反映。他的“交換的”觀點使他的研究工作大受影響,甚至使他得出的一些正確結論,如法律規范必須以享有權利并積極追求權利的人為前提,也因此受到冷落和批判。克雷林科關于法的定義,指出了法是由國家制定或認可的規范體系,這個規范體系是由國家強制力保護的,其不是為了抽象的法律秩序和正義,而是按統治階級的利益來調整社會關系,體現了法的階級性和國家強制性;并且,認為這個規范體系是現存社會關系的反映,也指出了法與社會關系的緊密聯系。

1931年全蘇第一次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者代表會議后,20年代頗有影響的帕舒甘尼斯的法的定義被徹底否定,斯圖契卡的觀點也受到了批判,克雷林科的觀點的地位在上升,但并未取得主導地位。1936年,隨著新經濟政策的結束,農業集體化和工業化的進展,社會主義建設取得重大成就,蘇聯社會主義制度得到了鞏固和加強。社會生活的變化促使人們對法這一社會生活的重要現象進行重新認識和思考。

1938年7月16日至19日,在莫斯科召開了第一次全蘇法律科學工作者會議,這次會議對變化中的蘇聯法學的許多問題進行了討論。當時任蘇聯科學院法律研究所所長、蘇聯檢察長的A.Я.維辛斯基,在會上作了題為《蘇維埃社會主義法律科學的任務》的報告。在這個報告中,維辛斯基對蘇聯第一代馬克思主義法學家斯圖契卡、帕舒甘尼斯、克雷林科等人進行了不公正的批判。關于法的定義,他說:“科學院法律研究所討論和通過了我的提綱,第一次作了給法下一個正確定義的嘗試。這些嘗試表現在提綱第24條中,該條內容如下:法是以立法形式規定的表現統治階級意志的行為規則和為國家政權所認可的風俗習慣和公共生活規則的總和,國家為了保護、鞏固和發展對于統治階級有利的和愜意的社會關系和秩序,以強制力量保證它的施行。”[1]這就是著名的所謂維辛斯基關于法的定義或稱“維辛斯基定義”。這個定義實際上是當時蘇聯法學界關于法的概念問題爭論的總結,可以說是集體智慧的結果,而不單純是維辛斯基個人的意見。這一定義經過討論,獲一致通過,在蘇聯法學界很長一段時間里占主導地位,并且對我國法學界和法學研究也有很大影響。

這個定義的主要貢獻在于強調了法的規范性、國家強制性、階級意志性。對于法的物質制約性,該定義本身在文字上雖無明確反映,但維辛斯基在他的提綱里作了說明:“法的內容是從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某種經濟條件或生產條件中產生的。歸根到底,生產和交換決定著社會關系的整個性質。法是這些社會關系的調節者。”[2]又說:“法學研究所的法的定義所根據的出發點是:社會關系的性質是由生產和交換決定的,法是這些關系的調整者,在法中反映出統治和被統治的關系。”[3]

二、前蘇聯法學界對維辛斯基法的定義的批判

維辛斯基關于法的定義,突出了法的規范性,突出了法與國家權力的緊密聯系(這是符合實際的),強調法的規范性與生活中要求加強法治的客觀需要是一致的,但在當時“左”的階級斗爭越來越尖銳的思想指導下,在國家政治生活中盛行個人迷信的環境中,一方面關于法的概念和定義問題沒能得到進一步的討論和研究,以致理論逐漸失去了發展的活力,走向僵化。另一方面,對維氏的定義也往往是從“左”的方面理解的多,片面夸大法與國家權力的聯系,甚至單純把國家權力理解為是法的基礎,而忽視了法與社會生活、經濟生活的內在聯系;甚至夸大法的專政職能,而忽視了它在確認、保障社會主體的權利、自由和執行社會公共職能中的作用。正如一位蘇聯學者后來不無感慨地寫道:“個人迷信,使科學理論思想的發展遭到了重大的危害,它在很大程度上促使在理論方面流行教條主義和書呆子習氣。這實際上阻礙了進一步闡述理論問題,束縛了思想戰線的工作人員的創造性和主動性”[4]

在1948年5月召開的國家和法的理論教科書初稿討論會上,盡管有人對維辛斯基關于法的定義提出了異議,但并未動搖它在蘇聯法學界中的主導地位。只是在蘇共二十大以后,隨著對斯大林個人迷信的批判,維辛斯基本人及其法學理論才受到了嚴厲的批判。總的來說,這種批判在50年代末和整個60年代里是十分尖銳的。從70年代開始,則比較實事求是,不少學者肯定這個定義的合理成分。一些學者認為:“誰也不否認法的傳統定義的積極作用。但它有自己的不足之處,特別是不能把這個定義看作是唯一可能和唯一正確的定義。一個正確的定義不能也不應當排斥提出別的定義。”[5]

蘇聯法學界對維辛斯基關于法的定義的批判,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

第一,這個定義只強調了法的階級意志性,沒有指出法的物質制約性,說“法是反映著統治階級意志的行為規則的總和”,而未說明統治階級的意志的內容是由該統治階級賴以生存的物質生活條件決定的;定義還把法的目的確定為“是為了保護、確認和發展對統治階級有利的和愜意的關系和秩序”,而不是調整客觀上存在的社會關系,這就為主觀任意性大開了方便之門。[6]

第二,這個定義強調了國家強制力的作用,強調了統治和服從,而忽視了人們自覺遵守法律的意義。這個定義是以當時斯大林所謂階級斗爭越來越尖銳的理論為基礎的,認為法只是“反映統治和被統治的關系”。有的學者認為,這個定義把“統治和服從的關系提到了首位,只把重點放在法的暴力的強制力一面”,“忽視了蘇維埃法律規范的巨大組織作用和巨大的文化教育作用,忽視了社會主義法的特別重要的原則,即社會主義的法律規范是由大多數居民自愿地和完全自覺地適用的,因為這些規范反映人民自己的意志和利益”[7]

第三,這個定義中強調法的規范性是對的,但片面強調法的規范性,忽略了法律調整首先同社會關系相聯系這個方面,這就削弱了對個人和集體權利的關注,客觀上容易為破壞法治的行為作掩護。

除此之外,不少文章認為這個定義還存在其他一些缺點,如忽視了對法的社會基礎、法的調整機制、法的實現、法與權利等許多重要問題的研究,夸大了法是階級專政工具的一面,忽略了法的社會公共職能、法是社會關系的調整器的功能等等。

60年代以后,前蘇聯法學界在批判維辛斯基法學理論的基礎上,開展了對法的概念的多方面研究,先后提出了“規范說”、“形成過程說”、“社會學說”、“法律系統說”等觀點。“規范說”是對維辛斯基法的定義的繼承和發展。“形成過程說”主張法在被立法機關確認之前,就已經在社會關系中產生和存在的思想,并認為馬、恩在《共產黨宣言》中關于“你們的法不過是被奉為法律的你們這個階級的意志……而這種意志的內容是由你們這個階級的物質生活條件來決定的”[8]的論述,只是針對資產階級法講的,不具有普遍的指導意義。“社會學說”可能是受西方社會法學派思想的影響,強調所謂“活法”或“行動中的法”,主張把法在生活中實現的形式如法律關系、主體的權利與義務、法律實踐等也包含在法的概念中。持“法律系統說”(legalsystem)的學者們則主張用綜合的方法,把法律上層建筑作為一個整體來研究,用“法律系統”(或譯為法律制度,簡稱法制)的概念來囊括一切法律現象,甚至取代法的概念。

與此同時,一些學者對馬、恩關于法和法律、法和國家的經典論述,提出種種懷疑、非難。如馬、恩在批判施蒂納把法歸結為法律的錯誤觀點時指出:“對于施蒂納,法不是從人們的物質關系以及人們由此而產生的相互斗爭中產生,而是從人們‘頭腦中擠出來’的自己的觀念的斗爭中產生的”[9]。馬、恩反對把法簡單地歸結為法律,那樣會割斷法與社會生活的聯系,忽視法的內容。馬、恩認為法律是法的表現形式,“由他們的共同利益所決定的這種意志的表現,就是法律”[10]。但是一些學者卻由此推出“法是比法律更為廣泛的、具有多方面意義的概念,法不簡單是法律規范的總和,而且也是社會關系”[11]的論斷。這就是把法的概念泛化了。并且由于社會關系是先于法律而客觀存在的,他們就必須得出法也是先于法律而客觀存在的錯誤結論。這個結論否定了法的形式,否定了法必須是被“奉為法律”的東西,而把法與法律截然割裂開,對立起來。這就背離了馬克思主義的原理,切斷了法與國家權力、階級意志的內在聯系,歪曲并掩蓋了法的階級本質。發展到后期,直至有人公然宣稱把法理解為“被奉為法律的統治階級的意志”的馬克思主義原理是“共產主義的教條”。這樣,對維辛斯基法的定義的批判,實際上就逐漸變成了對馬、恩在《共產黨宣言》中揭露資產階級法的本質時所闡明的“法是被奉為法律的統治階級的意志,這一意志的內容是由該階級賴以生存的物質生活條件決定的”原理的批判。有人認為這個公式中包括四個應該批判的要素:在現代社會中一些階級統治另外一些階級;法、包括人權(在俄語中“法”和“權利”是一個字——npabo)單純由國家產生;法完全等同于法律,國家高于法;人們極力倡導從所謂民主的、人道的角度認識法,主張對法作“廣義”的理解。[12]1993年之后,有些學者已意識到對法的廣義理解,必須導致嚴重的后果,即“我用我法”,因而提出應重新認識法與法律、法與國家的關系,認為這種片面強調法的正義性而忽視法律形式的觀點,其危險在于“所有那些被法律秩序和法制、民主和人道所妨礙的人都會在‘真正的法’的旗號下忽視法律”[13],并指出:“任何愿望、信念或見解都不能視為法律規范,如果它們沒有反映在以應有方式通過的法律文件中。”[14]在法與國家關系問題上,這位學者承認國家與法的緊密聯系:法離不開國家,國家也離不開法,并且法律文件對所有的人都有約束力;國家也無權違反它所頒布的法律,即使國家廢除和修改法律,也只能依法定程序進行。[15]這種觀點當然是正確的,但遺憾的是,這本來是馬克思主義的觀點,而這位學者卻把它作為實用主義的觀點看待,而把馬、恩在《共產黨宣言》中所闡發的關于法的本質是被奉為法律的統治階級的意志,這一意志的內容決定于該階級賴以生存的物質生活條件的原理說成是“傳統的共產主義教條”、“國家主義”、“極權主義”而予以批判和拋棄。

三、如何正確看待維辛斯基法的定義

蘇聯學者批判了維辛斯基法的定義的不足之處,但由于受政治氣候、政治觀念的影響,在前期的批判中有許多不實之處,在后期,特別在“新思維”的影響下,不僅搞亂了思想,而且不知不覺、有意無意地逐步背離了馬、恩的正確思想,走上了否定馬克思主義指導的道路。

我們認為,對維辛斯基法的定義的批判,應采取有分析的、科學的態度,不應采取簡單肯定或簡單否定的方法,應當是既有肯定又有否定。總的來看,即使在前蘇聯法學界也沒有對維辛斯基法的定義采取簡單否定的態度。問題在于肯定得是不是對、是否恰如其分;否定得是不是對、是不是恰如其分。這就要求我們認真加以分析,正確地總結經驗教訓。堅持正確的,克服錯誤的。既要解放思想,又要實事求是,把馬克思主義關于法的概念和本質的原理推進到一個新的階段。

我們認為,維辛斯基法的定義,既反映了當時蘇聯法學界對法的認識的成就,也反映了歷史的局限、認識的局限。這個定義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階級分析方法,指出了法的階級意志性,強調了法與國家權力的內在聯系。雖然定義的文字中沒有指出法與經濟基礎的聯系,但在他的論述中并沒有否定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的理論。該定義指出了法的外部特征(被奉為法律),強調法的規范性,無疑對加強法治、實行法治有好處。這些都是維辛斯基法的定義的成就。這個定義的不足之處在于過分強調了法與國家、專政的聯系,而對法的內容、法是從社會生活中產生的,有所忽視。特別是在階級斗爭越來越尖銳的指導思想下,對法的社會公共職能未曾明確指出。這樣就會造成一種印象,似乎法單純是階級斗爭、階級統治的工具;似乎法是純粹由國家權力產生的。這種觀念不利于民主政治的建設,容易導致濫用權力,忽視經濟規律,忽視對社會成員權利、自由的保護,容易導致專橫非法現象的產生。

我們認為,從維辛斯基法的定義的形成、發展和前蘇聯法學界對這個定義的批判來看,主要有如下幾點經驗教訓值得注意:

1.法的概念是法學中最基本的問題,是任何法學研究都無法回避的。正確揭示法的特殊性和法與其他社會現象之間的共同性,對理論工作的開展和法律實踐活動都具有重大的意義。因此,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確立一個科學的法的一般概念,不僅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能的。

2.由于人們認識本身的局限性和受其他多種因素的影響,對法這一特殊的社會現象,不同時期甚至同一時期的人們會作出反映法的不同側面的各種各樣的解釋,給法下多個定義,這是正常的。但偏執于對法的某一方面的理解是片面的,容易走向極端。

3.傳統上把法理解為“法律規范的總和”是有道理的,不能把本身不是法的東西(如社會團體規范、鄉規民約、法律關系、法律意識等)視為法。但是,僅僅認識到法是法律規范的總和是不夠的,法是內容和形式的統一體。法律規范是法的表現形式,只有上升為法律成為人人必須遵守的規范才是法。法不是先于法律而存在,先于法律而存在的只能是社會生活的需要與反映這些需要的法權要求,即法的內容。法與社會關系密切聯系,社會關系是法的現實基礎,是法的物質根源,是法深層次的本質;法是社會關系的體現,但社會關系(包括法律關系)本身不等于法。法律關系是法律規范在生活中的實現,法律規范則是法律關系的抽象模式和概括。法作為法律規范的總和,與法律關系有緊密聯系,但不應把法律關系的概念與法的概念相混淆。法的內容是一定社會生活的需要,體現為一定階級判斷“公、正、直”的標準;法的形式就是國家制定或認可的具有人人必須遵守的性質的法律(包括一切法的形式淵源)。法正是內容與形式的統一,沒有或缺乏法的內容的法律,不是好法、良法;不具有法律形式的法的內容,也不能成其為法。可以把法的內容理解為“理”,把法的形式理解為使“理”成其為法的“力”,法是“理”與“力”的結合,“理”是基本的,“力”是必要的。因此,既不能把法和法律簡單對立起來,也不能把兩者簡單等同起來。法和法律的關系是辯證統一的關系。

4.法一方面與社會生活需要緊密聯系,另一方面又與國家權力緊密聯系。認為“國家高于法”、“法高于國家”、“國家與法無關”都不是馬克思主義的觀點。把馬克思主義歸結為國家主義是錯誤的。前蘇聯法學界糾正斯大林時期把階級斗爭擴大化的“左”的錯誤,批判維辛斯基法的定義的不足,糾正法的概念問題研究中片面強調法的階級性、國家強制性的錯誤傾向是有道理的;但糾正這些錯誤不應導致否定馬克思主義的一般原理,不應導致否定法與國家權力的內在聯系,不應導致根本否定國家權力、民主和法的階級性,更不應導致把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作為共產主義的教條、極權主義而拋棄。這樣做,不但不能深入法的概念的研究,也勢必搞亂人們的思想,給社會主義事業帶來嚴重的危害。因此,我們在研究法的概念的過程中,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關于國家與法的正確論斷,不應把不是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強加到馬克思主義頭上而進行批判,更不應在糾正理論工作中的失誤時,拋棄了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

5.我們認為,隨著人們的認識的深入,法的概念和定義,也應不斷更新,并且可以從不同方面給法下多個定義。但不論給法下何種定義,一個科學的法的定義都應揭示法的本質,涵蓋法的內容和形式,體現二者的辯證統一,所以都應包括法的這樣一些基本屬性:法的階級意志性、物質制約性、特殊的規范性和國家強制性。法的這些基本屬性是相互聯系和有機統一的。

(本文與曾斌合著,原載《法學家》,1996(2))


注釋

[1](蘇)A.Я.維辛斯基:《國家與法的理論問題》,100頁,北京,法律出版社,1955。

[2]同上書,101、508頁。

[3]同上書,101、508頁。

[4]《蘇聯社會主義階段歷史》(1917~1957),828頁,北京,三聯出版社,1960。

[5]《法學譯叢》,1980(5),封三。

[6]參見《馬克思列寧主義國家與法的一般理論》,第1卷,174頁,莫斯科,1970。

[7](蘇)П.C.羅馬什金、M.C.斯特羅戈維奇、B.A.土曼諾夫:《國家與法的理論》,340頁,北京,法律出版社,1963。

[8]《馬克思恩格斯選集》,2版,第1卷,289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9]《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363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10]同上書,378頁。

[11](蘇)A.A.皮奧特考夫斯基:《社會主義法的一般理論的迫切問題》,載《現代蘇維埃社會主義法的幾個問題》,7~8頁,莫斯科,1969。

[12]參見(蘇)B.H.庫德里亞夫采夫:《論法的概念與法治》,載《國家與法》,1994(3)。中譯文見《外國法譯評》,1994(3),25~29頁。該譯文把該文題目譯為《論法的理解與法制》。

[13]同上,28頁。

[14]同上,29頁。

[15]參見上書,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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