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天哪，到嘴的烤肉飛了，難怪下午我的右眼皮一直跳，真是沒好事的兆頭。”

小亮一臉無奈，遺憾地哀嘆道。

“都出人命了，還想著你的烤肉，陌隊讓我們趕緊回警局集合，快走吧！”

小周第一個沖出了烤肉店，小亮依依不舍，回頭望了一眼烤肉，一咬牙，狠下心來，斷了念頭，地跟著出去了。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沒有行人經過的地方，已經積了兩三厘米厚的一層雪。

小周他們趕回警局，警車已經拉響警報，原地待命。陌隊坐在車里，等著他們。

他們對于這種突發緊急事件已經輕車熟路，立即井井有條地趕回辦公室準備出現場的工具。

小仙沒有經驗，不知所措地站在警車旁。

陌長離看到車外面的小仙，打開車門下了車。鵝毛大雪很快就染白了他們的發絲和睫毛。

“我們出現場你就不要去了，我叫人送你回去。”陌長離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我不回家，我要跟你們一起去現場。”小仙拒絕。

“胡鬧。”陌長離吼了一聲，看上去很生氣，堅決地說道：“出現場很危險，而且現在是晚上，更加危險，你要為你自己的生命負責，就聽從安排，趕緊回家。”

“我是來實習的，不是來玩的，我馬上就畢業了，是要交實習報告的，就算你現在不讓我出現場，等我畢業了，正式成為一名刑警，還是要出現場的。”

“我不知道你混在人類中間，混入警局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是人，我要工作，要賺錢，要養我的父母，這是我的正常生活，和你不一樣，請你不要隨意安排我的人生。”

“就算有危險，這也是我選擇的道路，當一名鏟奸除惡的警察是我的理想，請你尊重我的理想。你不是說以后你去哪，我就跟到哪，要時刻讓你看到嗎，你是不會讓我有危險的，對不對？”

小仙一口氣，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正義感了，立志要當一名好警察，還是她討厭陌長離拋下她，她作為警局的一員，卻要被排除在外。

陌長離聽得一愣一愣的，難道真的是他太自私了，不顧小仙的感受，就做了決定。盡管他不同意，但他還是妥協了。

“好吧，那你一起去現場，但你不能亂碰亂走動，要聽從指揮。”

陌長離松口了。

“真的？”小仙喜出望外，“我保證一切聽從領導的指示。”

“上車吧！”

陌長離撣了撣身上和頭上的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外面太冷了，還是車里暖和。

小仙一時太高興，也跟著他上車。

“你去坐后面那輛。”陌長離指了指后面的車，命令道，“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哦。”小仙乖乖地下了車，關上車門，向后面的車跑去。

小周他們拿好工具，上了車，警車便拉著尖銳的鳴笛聲出發了。案發地點在郊區，再加上大雪天，阻礙了視線，路面積雪濕滑，車開得有點慢，到案發地要好一會兒了。

車里暖和，陌長離閉目養神。

“小仙，你怎么不和陌隊一輛車？”小周問道。

“我隨便坐的，我看這輛車空著，就坐上來了。”小仙隨意找了個理由。

“小仙你餓嗎？我這里有餅干，你先墊墊肚子，等結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小周遞給小仙一袋餅干，是他剛順手從辦公桌上拿的。

“好，謝謝，我正好有些餓了。”

小仙不客氣地接過餅干，她的肚子正在咕咕叫，就有人雪中送炭。

“還好我們是在吃烤肉之前接到的電話，一會兒不用難受了。”

小周慶幸道。

“什么意思？”

小仙一邊啃著餅干，一邊不解地問道。

“意思就是說，出現場之前最好不要吃東西，運氣不好的話，就會吃多少，吐多少，把胃里的東西吐得精光。”

坐在前排副駕的小亮轉過頭解釋道。

小亮這么一說，嚇得小仙不敢吃餅干了，恨不得把吃進去的立馬給吐出來。

“你怎么不早說！”

小仙埋怨道。

“這點餅干沒事的，一會兒就消化掉了。再說，也不是每個尸體都很嚇人，也有正常的，不嚇人的。一會到了現場，你就坐車里，或者離得遠一點，不要看尸體就行了。”

小周安慰小仙。

“小仙，做警察的總會有第一次，我們誰沒吐過，不就是見著見著，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小亮絲毫不在乎，笑著說道。

小仙腦子里想起了電視劇里播的各種死尸的樣子，她給自己壯膽，連妖怪都不怕，她還會怕一個死了的人。

小仙盯著前面車子的后窗玻璃看著，心里疑惑：人是為了生存，為了理想，才會選擇工作，那他是為了什么呢？

警車開出了城區，已經駛入了郊區。外面人漸漸少了，沒有了燈光，天色一片漆黑。

郊區的雪下得比城區大，而且越來越大。

“是誰吃飽了撐的，在這么美麗、浪漫的日子作案，可真會挑時候！”

小亮嘴里抱怨念叨著。

小周看著車外面，面露愁容，嘆道：“確實是會挑時候，這汽車剛剛駛過的輪胎印不一會兒就被大雪覆蓋了，這大雪天會掩蓋掉兇手作案的痕跡，會加大我們判斷的難度。”

“你擔心這做什么，我們有陌隊，管他有線索，還是沒線索，什么樣的離奇案件不都被他破了。”

小亮非常相信陌長離，一點都不擔心，自信道。

“也是。”

“他這么厲害，你們怎么不跟他學學？”小仙問。

“陌隊向來獨來獨往，辦案也是一個人，他從來不告訴我們他的想法，只給我們看結果。”

小亮無奈道。

小仙心想，這次這么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他。他們是男的，可能不習慣撒嬌，她是女的，死纏爛打倒貼著也無所謂，一定要緊跟著他，學習他是怎么破案的。

警車放慢了速度，應該是到現場了。

剛剛小仙一副義正言辭，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在車里還沒覺得緊張，一到現場，心跳得“撲通撲通”，全身神經緊繃，既期待，又害怕。

警車的燈光穿透飄落的大雪，直射前方，燈光中站著一個瘦小的老頭，緊張哆嗦，神情慌張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一見警車來了，心里就踏實了。

陌長離下了車，向老頭走去，老頭也慌忙跑過來。

“警察同志，你們可來了！”

“是你報的警？”

“是我。”老頭唯唯諾諾點頭。

“里面什么情況？”

“我也沒看清是什么情況，這不今天下大雪，廠棚太舊了，我擔心會被雪壓倒，就過來看看，誰知道剛進去就看到一個死人躺在臺子上，把我的嚇得啊，哪里還顧得了別的，就急忙跑出來報警了。”

老頭說話哆哆嗦嗦，似乎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