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也變成那聽八卦的閑人了,本來這段時間她就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什么樣的言談沒有,便你也信。
說實話,要不是在這個時候,等退了衛家那門親,你以為還能輪到你不成。”
寧誠喝了口酒,斜睨盛明非一眼,今日這事他家小嬌妻只怕心里正不得勁,能給他盛明非好臉色才怪。
盛明非也深知自己行事惹惱了好友,只得低聲問道“不是都說安家要敗落了嗎?”
寧誠明白好友此行只怕目的不純,更有打探衛家對此事的態度的意思,不由得冷下了臉“你何時也學著那些伎倆往我身邊招呼了!”
“阿誠,我這……”寧誠精明是出了名的,他怎么一時沒把持住,竟想在寧誠身上套消息,不由得在心里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看著盛明非懊惱又憋的通紅的臉,寧誠想著終究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怕往后在這事上載跟頭,何況告訴他也不妨事,便咳了咳。
“安家兩位小主子可是個頂個的精明,還有以前安悅君帶的那些老人,老葛,曲晉西,嚴喬,哪一個不是能頂半邊天的,你以為安家倒臺真有那么容易嗎。
不說別的,還有衛家的幫襯,衛家那兩位老祖宗可是讓衛督軍放出話來了,安家他罩著,還有那衛家商行,衛華明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分了四分之一給安意。
你以為?那丫頭只怕在嘉城的財力都無人能敵了。”
盛明非訝然“這背后還有這樣的關系……”
寧誠冷笑一聲“我本是為你好,你小子不領情,如今看明白了?這些話我也不怕告訴你,留言蜚語那些的,權看你信哪個了!”
“那……阿誠你說……我是真心喜歡安小姐……你看能幫幫我嗎……”盛明非這次是真臊紅了臉,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
“美的你,不說別的,阿意現在婚事可在自己手上,就你之前那做派,呵,你早已被她除名在外了,再無可能,本本份份做個朋友吧。”
寧誠笑著拍拍好友的肩膀,以他對安意的了解,那就是只精明的狐貍,和盛明非是再不可了,
放下酒杯就走到蘇懿禾身邊,兩人正在正笑著說些什么,黏膩得羨煞旁人。
盛明非呆呆坐在沙發上,他是真心喜歡上這個姑娘了,寧誠說她的婚事往后自己做主,那豈不是只要自己博得了美人歡心就成。
想著想著嘴角便溢出來笑,這傻孩子完全就忽略了寧誠的后半句除名在外和再無可能。
一下子歡喜得灌下一大杯葡萄酒,望著安意背影的眼睛里似盛了星星。
安意頓時感覺背后一陣毛骨悚然,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正想回頭,卻被身旁的衛璇拉了一下。
“阿意快看,云馨小姐出場了。”
放眼望去,那是整個大廳最奪目的存在,數道強光打在云馨身上,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羽毛編織的無袖洋群,漏出白皙的臂膀和精致的鎖骨。
衣服長度堪堪道大腿,下擺卻是微蓬的鎖邊浪花,隨著修長纖細的雙腿的移動,顫顫巍巍的好似波浪般,讓人看著就像有什么在輕輕撓著小心臟。
只見男士們眼都看直了,云馨眉梢微挑,眼波流轉中笑意盈盈,絲毫不掩飾對這一狀況的滿意。
女人嘛,不管是五歲還是五十歲,都是充滿虛榮心的,不管內心深處到底渴望著什么,但見到這么一大群異性眼巴巴的捧著你,小心翼翼的供著你,哪有不開心的。
整個百樂門隨著云馨的出場都寂靜下來。
朱唇輕啟“大家好。”
只短短三個字,通過那太陽狀的話筒傳達到整個百樂門,群起沸騰。
男人們的叫囂和調笑聲在這一刻爆發。
“這可真是熱鬧。”
“是啊,還真是不虛此行。”
蘇懿禾和衛璇對視一眼,紛紛感嘆。
盛明非也走了過來,拿著酒瓶給幾人一一斟酒,從開場到現在五人已經干掉了大約四瓶的樣子,都是在上流社會混的,哪個不是酒量驚人。
五人并排倚在窗口圍欄。
“安小姐先前見過云馨小姐?”
盛明非見安意并沒有像眾人那樣驚嘆,只是嘴角處一直掛著淡笑,再者他也確實想找些話題和人家聊天。
安意看著盛明非,見他好像并無其他意思,僅僅只是隨口一問,便也笑答道。
“先前在周家宴會上見過一次,那時的她剛隨周五少來嘉城,只覺得比今日美些。”
“哦?比今日還美?”
“今日的她美則美矣,只是多了幾分風塵女子的味道,你們男人或許很是喜歡。”說著安意轉頭看著盛明非笑。
“盛公子不必在意我的話,個人審美不同罷了。”
“安小姐說的不無道理,我倒是有些遺憾沒能見到安小姐口中的那美景。”
盛明非這話說完就恨不得扇自己個大嘴巴子,這特么在一個女孩子面前說的叫什么話,太輕浮了。
果然,只見安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里飽含的意味說不清道不明“盛公子想見美人,美人往后常駐嘉城,盛公子這般人才,只管放寬心,定會有緣相見的。”
盛明非:我特么果然有蛇精病……
話題到此打住,安意轉頭看著臺下,盛明非笑得比哭還難看,心里小人亂竄,只恨不的把自己這張嘴給縫了起來。
“唉,我跟你們說,我一看到云馨就能想起當初有客商到番城時初見她時,做了一首詩,你們還記得不。”
蘇懿禾最喜熱鬧,如今都是同輩,又在百樂門這樣的場所,說話便沒了顧忌。
衛璇勾了勾耳前的碎發,淡淡笑道“哪能不記得,當初那首詩可是讓云馨紅遍大江南北,讓人廣為流傳,津津樂道。”
閣樓有小嬌,深坐窗前蹙娥眉。
猶憶那日風景,只忘夢中相流連。
玉宇瓊樓,幾番相思漸濃又添新愁。
富貴險中求,素手寬衣解風流。
梢帶媚,角傳情,翻滾紅鸞戀不休。
溫如玉,膩如膏,殷勤帳底付春宵。
……
這詩詞荒唐至極,偏偏還就有人給做了出來,何嘗又不是因為這詩,打響了第一美人這一炮呢。